“左手喵！”

小白一臉嚴肅地教訓著柳一一，后者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聽話的交出自己的小手。

“右手喵！”

柳一一依言照做，伸出右手，被小白握在溫軟的手心。

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不錯不錯，小乖乖！”小白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板起小臉，“記住了，以后不許對夏辰呲牙喵！”

“唔~”柳一一發出一聲悲鳴，低下頭去。

“記住沒有？”

“記……記住了。”

“真聽話，貓貓要帶你出門了！”

夏辰目瞪口呆地看著被訓得服服帖帖的柳一一。

就這？還想跟自己搶小白？到底誰是誰主人？

直到二人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視線，此刻他倒是對柳一一有些擔憂了起來，希望她別被小白玩壞了。

……

二人出了農場，坐上了升降梯，柳一一似突然想到什么，對小白道：“我想起來有件東西忘在了研究所，對今天的任務應該會起到幫助，我們先去把它取過來吧。”

“不需要！”小白得意地揚起小腦袋，“你只需要看貓貓大發神威就行了喵！”

“求你了！”柳一一可憐兮兮道，“不帶上它我不放心。”

“真拿你沒辦法，”小白雖是如此說著，但頭頂一晃一晃的雪白貓耳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喜悅，顯然，她很享受這種被人需求的感覺，“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喵！”

“嘿嘿，就這一次……”柳一一傻乎乎地笑著，死魚眼都快被小白的嬌俏表情給融化了，全然不見往日的高冷。

于是膠囊倉一路上行，一直到地下一層才停了下來。

小白跟在柳一一身后走進了研究所，一路來到一間滿是未來氣息的實驗室內。

“你要拿什么東西喵？”

柳一一拿出一枚芯片，遞給小白：“你把這個插入卡槽，我就可以共享你的視野了。”

“真的喵！”小白摘下貓耳朵，把芯片插入卡槽里面，而柳一一則拿出了一個小巧的VR眼鏡。

“讓貓貓先試一試喵！”小白興奮地搶過VR眼鏡，戴在了頭上，瞬間，大眼睛中就畫起了圈圈，“貓貓頭好暈！”

“噗呲！”柳一一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樣就好比將兩面鏡子相對而立，看到的是無限遞歸的畫面，當然會頭暈！”

“嘿嘿。”小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摘下眼鏡還給了柳一一，架不住頭還有些暈，便蹦到了一張軟軟的床墊上，白嫩的小腿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銀白色的空間。

“喵！這里好漂亮！”

“當然漂亮，你就是在這里出生的，就在這張床上，我親手一塊一塊零件拼裝而成的。”

柳一一輕輕撫摸過操作臺，眼中滿是回憶。

小白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后道：“貓貓不記得了，但是貓貓會感謝你的。”

“呵，”柳一一輕笑一聲，“你準備怎么感謝我呢？”

小白抖了抖貓耳朵，感覺柳一一此刻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怎么回事兒。

“你想要貓貓怎么感謝？”

柳一一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面露追憶之色，走到小白身旁，輕輕拿起她白皙細膩的玉手，像是捧著稀世的珍寶。

“你知道嗎？這套納米皮膚造價十億聯邦幣，我父……那個人不給我，是我承諾為他無償工作三十年才換回來的。”

“對不起，貓貓不知道。”小白耳朵有些慫搭下來，她突然感覺有些虧欠柳一一，心頭沉甸甸的。

以后對她好一點吧，就不叫她鬼臉壞壞了。

柳一一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還有你的智能核心，巔峰算力達到了量天尺三號的十分之一，也是我親自設計并制造的，為此我還死過一次。”

小白越發難過，雖然不知道死過一次是什么意思，但量天尺三號她剛剛學過，末日前最強大的超級計算機，滿開狀態下需要一整個核電站單獨為它供電。

一股不知從何而起的愧疚感蠶食她的動力爐，她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貓貓真的不記得了。”

“沒關系的。”柳一一輕輕撫摸著小白的臉頰，手指微微顫抖，小白沒有抗拒她！

“沒關系的，”她重復道，“那時你還沒有載入智能，是沒有意識的，這不關你的事。”

“喵~”小白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再次詢問道，“貓貓有什么能為你做的喵？”

這次，柳一一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她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但顫抖的話語出賣了她的心緒：

“小白，你愿意跟我走嗎？我會全心全意對你好！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走？去哪里喵？”

“去一個杳無人跡的地方，世界上誰也發現不了我們！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

看著她狂熱的眼神，小白終于明白過來了，這是要她一起私奔呀！

“不可能，”小白斷然拒絕了，不顧柳一一瞬間蒼白的俏臉，“雖然貓貓欠你一具身體，但是貓貓是夏辰的，不會跟你走的喵！”

“你不是他的，你是自由的！”柳一一大聲道，仍試圖做最后的挽留，“你以為的感情不過是夏辰在你程序里留下的一串數字！”

“或許是這樣喵，”小白點了點頭，“但是貓貓就是喜歡夏辰，貓貓不會離開他的。”

“那我怎么辦？”柳一一哀求道，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為了你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白沒有勇氣直視那對眼睛，只能低著頭一遍遍道歉。

“光是說對不起有用嗎？！”柳一一突然爆發道，面色癲狂，一拳狠狠錘在旁邊的一個盒子上，整個盒子竟四分五裂開來。

“喵！”小白被這一幕震驚地縮了縮身子，看到柳一一鮮血淋漓的手背，想要幫她止血，卻又不敢上前，“你……你受傷了，要不……”

看到小白眼中的畏懼和疏離，柳一一瞳孔緊縮，隨后放松下來，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擦了擦眼淚，弄得臉上一片血污。

“沒事兒的。”柳一一露出一個笑容，很燦爛，這是小白第一次見到她笑，跟盛開的血蓮似的，魅惑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