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藏書閣。

沈牧將制符術玉簡還給守閣人，畢竟時間已經到了，自己需要將玉簡交還。

守閣人接過玉簡，隨手一揮，它就飛回了原先的位置，隨后他抬起眼皮，有意無意的問道：“可曾入門？若是成為符師，可以加入家族的百藝閣，地位和待遇都會有一定的提升。”

所謂的百藝閣，專門招收在修仙百藝上有所成就的人。

沈牧的臉上浮現尷尬之色，他拱手道：“小子愚鈍，至今尚未入門，符箓一道，果真是博大精深。”

事實上，他昨天剛畫出了足足十三道一階下品符箓，以及一道一階中品符箓，哪怕在家族的百藝閣中，也不是一名不可小視的符師，但是給為家族畫符，哪有自己畫符賺的靈石多。

守閣人聽到這話，頓時失去了興趣，擺擺手，示意沈牧離開，他心里暗自嘆氣，也是，怎么會有人第一次接觸符箓一道，五天就能入門呢？一般來說，對于初學者，哪怕想要完整的畫出一道一階下品符箓，都要耗費不少時間。

不過，他稍微打量了一下沈牧，這個少年雖說修為僅有練氣一層，但是相貌著實不錯。

少年人的那股帥氣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有些女修可就好這一口。

于是守閣人開口道：“你是個長相俊朗的，老夫這里有門生意介紹，若是你愿意，滾滾靈石自然可以入手，到時候再踏入符道，應該會容易不少。”

畢竟制符比較耗材料，尋常修士想踏入符師一道，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勤能補拙，但是這是一個燒靈石的過程。

“敢問是什么生意？”沈牧拱手，心中也是生出幾分警惕，自己和這老人非親非故，怎么可能有好事找上自己？

“沒什么，只不過是幫一些年長女修排憂解悶，如你這種相貌堂堂之人，倒是頗受歡迎，到時候每日服用壯陽丹，還是可以扛的住的。”守閣人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告，“你想想，年長女修雖說相貌比不過年輕女修，但勝在修為比較高，而且身上靈石多，若是能討她們歡心，這省去你多少年的苦修。”

“也就是老夫相貌不如年輕時候英俊，不然這等好事，哪里輪的到你小子。”

守閣人有些艷羨的說道。

沈牧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確實，如這守閣人所說，自己若是答應下來，可以少奮斗好多年，但是，那可是年長女修！

須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六十如龍的道理，自己才十八歲，實在是難以消受。

他有些擔憂自身的安全，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小子修為僅有練氣一層，怕是吃不消。”

守閣人有些急了，若是可以介紹沈牧去，他也能得到一些好處，自然是萬分上心，“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種機會百年難得一遇啊！這不比搏殺輕松多了，還沒什么危險，天大的好處擺在你面前，你都不要？”

沈牧苦笑，“這，小子實在是無福消受。”

守閣人冷哼一聲，“本以為你小子是個懂事的，罷了罷了，快滾吧，給你這份福澤你不要，那老夫就介紹其他人去了。”

沈牧拱手，隨后轉身離開，不過，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修從身側走過，朝著守閣人的方向走去，沈牧走著走著，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守閣人在推銷這門生意。

......

咔嚓！

層層疊疊的烏云中傳來雷鳴之聲，蒼白的電光劃過天空。

大量雨滴從天而降，它們像是一顆顆透明的小珠子，落在地上，打的粉身碎骨。

空氣也變得潮濕起來，沈牧打著傘，正從藏書閣往外走，之所以不動用靈力，就是為了節約，在家族中要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來。

等他到了靈禽山腳下的時候。

迎面走來一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劉云，只不過對方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走起路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地上的積水，并且身上早就被雨水淋的濕透了。

“劉兄，劉兄！”

沈牧喊住對方，心中也是對劉云這反常的行為產生疑惑。

聽到沈牧的聲音，劉云抬起頭，和當初的樣子不同，現在的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似的，眼睛里也是布滿了血絲，他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道：“沈老弟，何事？”

“劉兄，你為何變成這副模樣？”

沈牧將對方也拉到傘下，以防雨水繼續滴打著這個中年男人。

劉云臉先是一僵，隨后眼角泛起淚花，那雙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珠子幾乎要往外凸去，“都是那殺千刀的龍爺，我.....我孩子沒了！”

“這從何說起？”

沈牧將這個男人扶到一旁的亭子中，尋了一個石凳讓他坐下，他知道這龍爺乃是沈管事的小舅子，實力乃是練氣三層，不過背后有人，哪怕是練氣四層的尋常族人，也得對他恭恭敬敬的。

劉云哽咽了一會，隨后說道：“今早我夫人去了一趟坊市，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那龍爺，他貪圖我夫人美色，要用強，我夫人自然不肯，結果.......結果就挨打了！我夫人有孕在身，哪能經的住打，結果孩子直接沒了！”

“我去問龍爺，他說一直找不到那妖女，心情不好就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這個王八蛋！”

“我去刑堂理論，結果.......結果直接被轟了出來！說是我拿不出證據，那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但是沒一個人站出來！這就是沈家嗎？”

說到這里，劉云握緊了拳頭，雖說劉云的夫人也是沈家族人，但是，若劉云的夫人娘家實力強大，怎么會讓她嫁給區區的練氣二層靈農，大不了養在家中，省的去外面吃苦。

沈牧沉默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劉云，對于一個父親來說，失去孩子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任何安慰的話語在這一事情下，都顯的蒼白無力。

沒人站出來，在這個世道也屬實正常，這可是修仙界，沒有什么公理法度，掌握了力量才能掌握話語權，誰敢站出來，誰又能站出來？

背后身中三道法術是自裁的事情，可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我想著刑堂管不了，我就去找家主，家主向來關心族人的繁衍一事，蕓兒肚子里的孩子無了，這可能扼殺了一個有靈根的孩子，對于家族來說，也算是一種損失。但是，我連家主的面都沒見到，家主府的人告訴我，家主如今在閉關。那這沈家還有誰能為我主持公道？”

劉云的臉上浮現悲憤之色。

沈牧心中一動，家主在閉關？莫不是真有了筑基丹的消息，所以前去購置這筑基丹了？他也是聽說過，沈家家主是練氣九層巔峰強者，而且年富力強，算是沈家最有希望突破筑基的人。

若是以閉關理由掩蓋外出之行，倒是很有可能。

如此算來，那沈家老祖也很有可能不在，畢竟筑基丹這種寶貝可是很容易在路上被搶的，有了筑基強者保護要安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