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沉吟片刻，道：“大家伙說，傻柱應該賠償多少錢合適？”

本來按照易中海所想，罰傻柱掃一個月大院或者照顧聾老太太一個月飲食，就差不得得了。但被陸遠和陸母兩人攪和，他也只得硬生生作罷。

不過他也不急，畢竟婁曉娥受的傷很輕，真要賠也沒多少錢。

許大茂就不一樣了。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頭。按照他所想，婁曉娥只不過是嘴角出了點血，真要鬧到醫院去，可能也不過抹點云南白藥什么的，左右不過一兩毛錢的事情。這點錢連塞牙縫都夠嗆，還不如打傻柱一頓來得痛快。

許大茂正想出聲反駁，然后被陸遠一個眼神制止。

“這個陸遠連楊庭生都能輕松對付，明顯不是普通人。或許，他有什么別的深遠想法吧？”

抱著這個想法，許大茂也出聲道：“對，賠償，必須讓傻柱賠償我的損失。”

傻柱也覺得左右不過一兩毛錢的事情，所以很爽快地應下來，“不就是錢嘛？給就給，就當爺爺我提前三個月給你的壓歲錢。”

說著，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五毛錢，扔到地上，示意許大茂去撿。

換做棒梗或者秦淮茹他們，肯定屁顛屁顛地彎腰把錢撿起來。

但許大茂沒有。

他指著地上的錢，大聲道：“撿起來，把錢給我撿起來，要不然我不認。”

傻柱翻了個白眼，“愛認不認，反正錢我已經給了，這件事已經了結，跟我沒關系了，再鬧到工廠保衛處我也不怕。”

婁曉娥罵道：“傻柱，你混蛋！”

許大茂朝傻柱沖過去，“傻柱，你太欺負人了。”

傻柱樂道：“嘿，打架我可不怕你，就算你們夫妻倆一起上都不怕。”

......

許大茂和傻柱很快扭打在一起。

不過許大茂這個細仔哪是傻柱的對手，被打了兩拳后就被推搡倒地。

許大茂火氣上來，抄起旁邊的長條板凳就朝傻柱沖過去。

易中海一直冷眼旁觀，甚至當他看到傻柱暴打許大茂的時候，心中還在叫好。可等看到許大茂抄起板凳，他趕忙站出來制止。

“許大茂，你想犯糊涂啊......停下，快停下......二大爺三大爺，你們還傻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幫忙。”

幾人要么抱腿，要么拉著手，許大茂被制得死死的。

反倒是傻柱那邊，沒人攔著。

趁這功夫，傻柱靠近過去，又給了許大茂兩黑拳。

很快，許大茂被拉到一旁。

易中海對著他沉聲喝道：“許大茂，你想殺人還是想造反啊？信不信就你剛才的行為，我能直接叫來派出所的王副所長把你拷回去？”

許大茂不服氣地大罵道：“明明是傻柱惹事，也是他打我在先。到最后，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氣血涌上來，顧不上打不打得過，他又想找傻柱拼命。但他的火氣很快就被身旁傳來的一陣哭聲壓下去。

那是婁曉娥的哭聲。

旁人都在計較對錯，只有他看到許大茂臉龐和額頭上的傷痕。

易中海從地上撿起來那五毛錢，直接塞到許大茂手中，“好了，傻柱挑事是不對，但他現在也賠償了，他付出了他該付出的代價。”

說著，轉頭看向劉海中和閻埠貴，“二大爺，三大爺，這件事情是不是就這么了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點點頭。

這年頭還沒什么精神損失費的說法，所以他們都覺得這個處罰很合理。

許大茂看著手中那被易中海強行塞過來的五毛錢，心里覺得憋屈啊，非常憋屈。

如果用五毛錢能打傻柱幾拳，那他不會介意先打上十塊錢。

“傻柱，你給我等著。你這次陰我，我一定整死你。”許大茂惡狠狠地放著狠話。

傻柱笑了笑，“得了吧孫子，你哪回挨打不這么說？這都過去多久了，也沒見你在我身上占過什么便宜。”

“傻柱，你......”許大茂再次站起來。

不過沒等他出手，又被易中海等人死死按住。

“許大茂，你再想打人，我真就把派出蘇的王副所長喊來。”易中海對著許大茂大聲道。

身旁的婁曉娥也顧不得傷心，趕忙過來勸止許大茂。

許大茂“砰”地一腳把離得最近的一張長條板凳踢飛，以做發泄。

他能做的也就這樣了。

易中海心中得意，臉上卻很平靜。

“行了行了，大家伙先散了吧。散了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眾人準備離開。

這時，陸遠的聲音響起，“不行啊一大爺，這五毛錢不一定夠做醫藥費啊。”

眾人腳步又停了下來。

易中海眉頭直皺地看著陸遠，“陸遠，你想說什么？這婁曉娥嘴角上的傷，你覺得五毛錢不夠？那你想要多少，五十，還是五百？”

陸母在，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點。可即便如此，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滿滿的敵意。

陸遠笑道：“也不一定就只是嘴角上的傷啊，沒去醫院檢查之前，誰能保證婁曉娥和許大茂有沒有被打出什么隱藏疾病？一大爺，你敢保證嗎？”

易中海沒說話，他當然不能保證。

對于陸遠的話，傻柱一點都不在乎，“去檢查就去檢查唄，我不信了還，一個不足一厘米的傷口，檢查一下，還能變成什么絕癥不成？”

傻柱一番無心的話，反倒是刺激到了許大茂，許大茂一下清楚陸遠的意圖。

沒病，但是能裝病啊。

去到醫院后，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自己那些老寒腿，腰酸背痛等的小毛病說一遍。說完后，還能說自己頭痛。涉及到腦袋這一復雜器官，哪個醫生敢百分百說沒事？

“對，必須上醫院檢查去。”許大茂叫嚷道。

傻柱和易中海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傻柱叫道：“那要萬一你們一會說頭痛，一會說頭暈的。不是這有毛病就是那有毛病的，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任由你們一直在醫院里待下去啊？”

許大茂被拆穿也不惱，“什么叫這有毛病那有毛病的，難道沒毛病我還會故意裝著有毛病不成？”

傻柱道：“許大茂，別以為我不了解，你肯定就是想這么干。”

“放屁。”

......

兩人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

這時，陸遠又道：“一切以醫生的診斷書為準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