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細雨，小學二年級五班響起了一陣陣朗誦字母表的聲音。

語文老師張老師在講臺上嚴肅的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年級，連最基本的字母表拼音都還不讀，你們不再是五歲六歲的孩子了，你們已經七歲八歲的孩子了。”

李昊心在座位上腦袋瘋狂旋轉著：為什么別的同學一天拉一次大便，而我一星期才拉一次。

同桌的小胖張智腦袋也在瘋狂旋轉著：現在已經五點半了，還差一個小時就可以吃完飯了。

后桌呂梁舉起右手，小心翼翼的說：“老師，剛剛我上廁所沒擦屁股，我現在回去從新擦一下。”

張老師把語文書往講臺上一拍，也不講課了，說：“天天就你們屎尿多，哪也不許去，我就看看不擦會死嗎？”

“都寫作業，把字母表抄十遍，一個小時的時間，抄不完不許吃飯。”張老師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同學們都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拿起本子抄起字母表。

此時，張智的口水順著脖子流在書包上，一副吃傻的樣子，腦袋里裝滿了全是雞腿鴨腿鵝腿。

李昊心同學正在不停的用勁，滿腦子都是拉出來，拉出來，我今天就不信了我拉不出來。

呂梁同學拿著筆在褲襠里不知道在擦些什么。

張老師往四周瞅了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張智你的口水，快收收。啥好吃的啊把你急成這樣，有點出息沒有。呂梁，呂梁，又是你，你在下面偷吃啥呢，快給我看看來。”

張老師走了過來，看到了滿是大便的鉛筆，咦了一聲，說：“張智啊，你口味挺重啊。還有呂梁，趕緊寫，每次都是你最淘氣。”

張老師走后，李昊心問張智：“你有多余的鉛筆不，我的好像丟了。”

張智搖了搖頭，一邊抄著字母表一邊繼續流著口水。

呂梁拿出沾滿大便的筆，說：“我這有多余的鉛筆”

李昊心快哭了：“我不要，我不要，臭死了臭死了，趕緊拿開。”

張老師大喊：“呂梁，呂梁又是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大傻子，你整天欺負這個欺負那個的，你想干啥，你媽讓你來干啥來了。給我站起來，你就站起來寫吧。”

呂梁站起身，板凳在一瞬間嘎吱作響。

呂梁說：“李昊心沒有鉛筆了，寫不了作業，我給他鉛筆他不要。”

李昊心哭著說：“他的鉛筆上都是大便，臭的很。”

張老師來到座位上，惡狠狠的對李昊心說：“有鉛筆就不錯了，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以前我們都沒有鉛筆，撿到一個筆頭都在用。你又有什么用，一天到晚，上學連筆都沒有，趕緊拿著寫作業。什么毛病你這是。”

李昊心哭著拿著筆，一邊哭一邊抄起了字母表。

呂梁bia唧bia唧嘴，說：“你不也在欺負大傻子。”

屋外的小雨變成了大雨，嘩啦啦的直下，就像李昊心的眼淚一樣不停的流下。更像張智的口水。

李昊心抄完字母表往后瞧了瞧，不知道什么時候，最后一張從來不做人的座位上，坐著李夢雅。不對，是溺了水的李夢雅。頭發濕漉漉的，臉色蒼白，像李夢雅同胞胎姐妹，更像是一個活死人。

碎片五，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