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小蘇終于意識到左歡可能惹上了大麻煩。嚇得臉色慘白,哏著淚點頭,“相公,相公,真的不要緊么?你別嚇唬婢子,奴家可是不能沒有你!”
“沒事兒。是受了宇文小子的牽連罷了。也許官府會找我問幾句話。也許得跟他們好好理論一番才能脫身!”左歡笑了笑,伸手去摸小蘇的秀發,“看你急的。成什么樣子。我不在時,還指望著你幫云姨掌管這個家呢!”
“左歡大人!”那少年雖然向他撫胸彎腰,致以見到頭人時的恭敬禮,但是滿臉倨傲,毫無恭敬之色:“我是細封族的羅納爾,聽說左歡大人文武雙全,是以七氏頭人一致恭認左歡大人為我族共主。我們草原人最敬佩的就是真正的好漢,羅納爾想陪左歡大人較量一番刀劍拳腳,還望左歡大人賞臉,讓我納尼各氏的勇士們心服口服”。
五了舒一怔,把酒碗重重一頓,沉下臉來喝道:“羅納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向左歡大人挑戰。你是什么身份,下去!”
一切真的來得太突然了,難怪左歡從黃昏一直呆坐到現在,連什麼人來替左歡點上油燈也不知道。
左歡現在身在的房間,是唐家堡的房間,左歡千辛萬苦的來唐家堡,是要殺左歡的殺父仇人,
然而,三個時辰前的變化卻出乎意料之外,左歡發現了一個秘密,左歡不但不能殺左歡的殺父仇人,反而必須要保護左歡。
這太令左歡震撼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反復吟道:“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大師……”不知死活的左歡攤前正坐一名貌美少女,聽她柔聲問道:“小女子年過雙十芳華,良人至今無緣來,父母卻是聲聲催,不知何時可遇如意郎?”
長安衛旁酒樓林立,晚飯時光,四處客店高朋滿座,街上擠滿了人。那少女坐上算命攤子,皓腕玉臂任憑面前庸俗的中年男子撫摸,好似不知男女受授不親,只等著受人非禮
要使這兄弟二人露出驚訝之色,確非易事,但此時此刻,這險峻的“始信峰”巔,競會有燈光閃爍,卻實在令人驚異。
山風強勁,左歡突地覺得一陣寒意,自腳底涌起,“冷谷雙木”身形展動,已輕輕向那燈火亮處撲去。他定了定神,才發覺自己是孤零零地站在一方突出山石上,仿佛立在天地的中央。
他自然無法追及“冷谷雙木”那閃電般的身形,只得盤膝在這方山石上坐了下來,山風吹動,他不安地整理一下衣衫。
項城沉聲道:“大智若愚,似拙實巧之人,世上比比皆是。”
左歡“嗤”地冷笑一聲,道:“若是此等人物,我不犯他,他豈有犯我之理,他不犯我,我亦萬無傷他之理,這道理豈非更加明顯?”
此刻項城卻不禁為之呆了一呆,沉吟半晌,方又沉聲道:“武林之間,本以‘武’為先,閣下武功既高,別的話不說也罷,又何必苦苦為——”
左歡冷冷接口道:“你若真能以理服我,今日我便讓那姓白的打回七下耳光,然后抖手一走,否則你若能以武服我,我也無話可說!”
“沒事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會認為我這個人做的事太可怕!”
巴達道:“幸好也只有你會這么想,因為我做的事除了你之外,從來沒有別人會知道,甚至連想都想不到!”
方劍平道:“所以班察巴那一直認為你恨死了左歡,一心想要親手殺了他。”
“所以他才會安排這一戰,等到我和左歡兩敗俱傷時,他就可以坐收漁利了。”
巴達道:“只可惜我比他想像中還要聰明一點,所以上當的不會是我,而是他。”
巴達又說:“現在班察巴那一定也會到胡集去等著看這一戰的結果。”
就因為這地方太偏僻,不會引起官方的注意,所以一些無路可走的人,都會投奔到這里來。
市面上到處都充斥著從四面八方投奔來的流民流子罪犯和流鶯,這些人通常也
正是最舍得花錢的,所以才會造成這地方畸形的繁榮。
住在當地的七十三戶人家中,竟有一大半是經營客棧酒館和飯鋪的
他的笑聲驟然停頓:“杜先生,賭局的三位莊家,身份雖然隱秘,可是我至少已經知道其中一位是誰了,因為這幾年每逢有賭局的時候,這位不但知劍而且知人的老先生總會在附近出現。”
“這位老先生就是我?”
“好象是!”
杜黃衫笑了,笑眼中也有精光閃動,盯著禿鷹。
了,蠟黃的臉上全是皺紋,身上居然穿這件比紅花還紅的大紅袍子,而且是純絲的,剪裁和
手工都考究的要命。
禿鷹的瞳孔忽然收縮,江上的眼神也變得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了。
他們都沒有見過這老人,卻又仿佛見過,那種感覺就好象忽然見到一只傳說中已絕跡的洪荒異獸一樣,雖然明知他已不能傷人,卻還是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那男子也不答話,依舊雙手附在身后,臉上還是掛著那寒若冰霜的冷笑。他淡淡的說道:“我也再說一次,交出生命之源,否則死!”
許總不由得惱了,對身旁一個士兵示意道:“小王,去搜他的身!”
那小王應了一聲,走到男子身前,還未見他伸手,綠影一閃,他遠遠的飛了出去撞在操場邊的樹上,口鼻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他這種語氣,就是根本將這兩河聞名的。槍劍雙絕、看得一文不值,認為他們簡直沒有一絲能勝得了自己的希望。
柏子庚久走江湖,此時雖是怒火高漲,但見了這人這種超人的自信,心里也不禁微微打鼓,知道此人決非善與之輩,但事情已發展到這種地步,自己又怎能說出了不算?
于是他們對望了一眼,心里都提高了警覺,雙雙一帶馬,也相繼走到那片荒地之上。四野蒼茫,他們彼此都不能看到對方的臉色,寒氣侵人,三匹馬凍得有些不耐,不安地踢音腿,發著低低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