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樣一直坐著,當煙霧已經(jīng)消失的時候,一位穿著華麗看起來又端莊的女人走出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怠慢了諸位,老爺正在面見貴客,卻不知道怎么突然后院燒起了大火。”
“我放的。”盛千寧很快的就將話接了過去,許夫人沒想到盛千寧會這樣直率的承認是自己,一時之間還有點接不上來話茬。
“面見貴客?貴客在他許家的主屋坐著,他面見的是哪門子貴客?”公孫北俞冷笑一聲質(zhì)問著許夫人,許夫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話,只是將眼色看向一旁端坐的沈樂葙。
想著終于能拿捏一個軟柿子的時候,沈樂葙起身朝著許夫人行了禮,叫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感覺像是從來不熟稔。
“樂葙,你。”許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樂葙就冷靜開口了“許夫人,使團途經(jīng)吳洲,是許家將人請進了院子里,慢怠的是你們,忽視的也是你們,姐夫說的沒錯,阿姐放火也沒錯。
正巧夫人來了,我們也要告辭了,看來這吳洲許家真是一手遮天了,皇命不放在眼里,便將阿姐也不放在眼里,罷了罷了。”
沈樂葙說完以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有人插嘴,眾人都給沈樂葙的發(fā)展空間,就連盛千寧都是一臉驕傲的看著沈樂葙,似乎就是在說,我寵出來的,你能怎么樣。
沈樂葙抬屁股就要走人,其余的也都跟著起身。
“哈哈哈,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聲音粗獷有力,未見其人反倒是先聞其聲,映入眼簾的人長著滿臉的胡子,穿著也十分得體。
想必這就是許家的家主了。
盛千寧和公孫北俞率先對視一眼,孟硯白垂眸搖頭噘著嘴能栓一頭牛“誰與你是一家人?”
“雖然樂葙沒有嫁進我們家,但我們好歹也是將她當做女兒來看顧的,你們是她的好友,當然就是一家人了。”
許家主好不害臊的說完這些話,還朝著沈樂葙滿意的點點頭,眾人唏噓,都覺得這許家主太不要臉了些。
“當做女兒?我倒是好奇了些,你們怎么當做女兒養(yǎng)的,是在她 滿門都 被屠戮時給予庇護?還是在她被人趕盡殺絕時及時保護?還是給她盤纏讓她進京了?”
楚南琛滿眼都是鄙視,將手上的茶盞子摔在了許家主的腳底下。
“呦,可是都沒有。”楚南琛的話語充滿了諷刺,說的他們都不敢張嘴,許家主的臉是一陣黑一陣白。
“是我家夫人,頂著災(zāi)疫,冒著生命危險,將一波一波的刺客殺光,將妹妹帶回家的,你們?哪里冒出來的東西?”公孫北俞寵溺的看向盛千寧,眼神里帶著溫柔和不屑。
“樂葙啊,你不識得許叔伯了嗎?”
男人眼神帶著威脅一樣看著沈樂葙,沈樂葙的手指捏著衣裙,逐漸泛白,她有些害怕。
盛千寧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邊笑邊整理衣裙,將腳翹起來,她到是想聽聽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這一笑仿佛是給沈樂葙底氣了一樣,隨后仰起頭看向許家主。
“你算什么東西?如今的我不是當初無家可歸的我了,我是南昭的公主,是阿姐的妹妹,是公孫府最受寵的姑娘,就連陛下都親切的對待我,他們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我不該活的那樣窩囊。”
“如今,你能奈我何,當初就是因為我父將你當成摯友,才將我下嫁給你們許家,許家悔婚在前,我們沈家可是不欠你們分毫,而且許衍死有余辜!”
“你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也吃過 許家的飯菜,如今 攀上了大人物,就開始攀高踩低了,好一個狗仗人勢,好一個眉眼高低。”
“話別說的那么難聽,狗仗人勢的是誰,眉眼高低的人又是誰,只怕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應(yīng)該親手殺了許衍才對。”盛千寧替沈樂葙撐腰,許家主氣的喘不上了氣。
“你們不歡迎我們,我們也不想窩在這里,我們?nèi)ゼt西樓,顧塵,記得走的時候在放把火,這牌位看著就礙眼。”盛千寧起身拉著沈樂葙起身,公孫北俞也起身環(huán)住盛千寧的腰。
一行人往外走,顧塵將扇子甩開,等自己人都走光時,就剩下許家主和許夫人在這里一臉懵,顧塵看著他們一臉無辜的張口“你們不走嗎?我要放火了。”
下一秒火焰燒起,許家主在屋內(nèi)大喊“真是沒有王法了!你們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我要一紙狀書遞呈!”
“老爺,燒著了,疼死我了。”許夫人大聲的叫喊,像是殺雞一樣難聽,盛千寧捂著耳朵,覺得吵得很。
顧塵快步跟上盛千寧,他們?nèi)胱×俗畲蟮目蜅#⑶幗o了一筆錢貼出榜,要坐診一日,不收分毫。
“阿姐,吳洲普遍的人都見過我認識我,許多高門大戶,貴胄貴女都在宴會上與我攀交過——”
沈樂葙怕給盛千寧添麻煩,公孫北俞似乎看出來她的擔憂,剛想說話就被楚南琛給截斷“你阿姐天不怕地不怕,不要有這種擔憂。”
葉昱將所有的信紙放在桌子上研究,隨后嘶了一聲“阿寧,你真是有先見之明。”
楚南琛瞪大了雙眼,不明白葉昱說的是什么意思,葉昱撇著嘴,真是不知道這楚南琛怎么當?shù)墓伲孀屓嗽阈摹?
“就算是阿寧放火,他許家也不敢大聲喧嚷,一則驛站損壞,他接待我們卻待客不周,二則,他面見鬼骸這是百姓所唾棄的,三則,他的錢財?shù)脕聿徽!?
“他拿著礦脈,私自開礦,用這個和鬼骸做交易,當然很讓人動心啊。”
葉昱說完孟硯白并沒有很意外,顧塵收起扇子“姑娘,我去放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沈家的東西。”
顧塵緩慢的掏出來,是一只木鐲子,沈樂葙看到那鐲子猛然起身“只是我父親母親的定情之物。”
“還有很多,很多不該在許家出現(xiàn)的東西,都在那里。”顧塵將東西遞給沈樂葙,沈樂葙滿眼憎恨。
“許家,太讓人可恨了!我說怎么一日之間府里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王八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