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科前有一個檢測考試，再會根據成績分班。

呂璟拍了下佐豪的腦袋:“控制點。”

“滾蛋，我要第一。”

“講想要這第一了？”呂璟插兜，“我選的文。”佐豪從凳子上驚起：“你腦子被抽了？”

呂璟心虛地摸上鼻子:“姜落選的文。”

“我看你腦子真被抽了。”佐豪只覺得的陽光刺眼，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天，“誰給你說姜落選的文？她選的理，你這傻子。”

“她親口說的。”呂璟不以為然，“別想哄著我跟你走。”

佐豪有氣無處使:“收志愿單的時候班長就在我旁邊，你趕緊去教務辦改志愿。”

呂璟心中驟涼，一時無措。

“快去啊。”佐豪把他拉起來，“晚了的話，你就在文科班做美夢得了。”

好在教務辦的老師還沒登記，呂璟說明情況后就把志愿攻了。

佐豪說:“我這算是救你命了。”

呂璟笑:“謝了，但還是控制點。”

“你想控分？想跟姜落一個班?”

“嗯。”

“多少?我試試。”

“500，600左右。”

佐豪豎起拇指:“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上次我580。”

“難為你了。”

”不難為。“呂璟聲音溫和，語調不疾不徐，“交了三科白卷而己。”

陽光從走廊一環的窗臺酒進來，天邊散著光暈，呂璟站在那個窗口前，微微側身，他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怡好倒在姜落的臉上，遮住斜射下來的太陽。

姜落開口:“聽說你選的文。”

呂璟直起身子，不再是懶散的模樣。

“選錯了。”

“那怎么辦？學文?”

看見對方眼神里明顯的慌張，呂璟不由得笑了。

”那你騙我說你學文?”

那天萬里天云，姜落的眼角眉梢卻藏著驚鴻。

“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他的目光從未移開，在漫長歲月中，對她的心動永遠拔得頭籌。

日子是有盼頭的，他們得償所愿。

陳語給姜落拿上一瓶雪碧:“慶祝我們在一個班!”

薄暮黃昏，遠處西沉的太陽墜在地平線上。

“緣分，還真是說不準。”陳語自言自語。

余輝中，姜落黝黑的瞳孔中透著明晃晃的光亮。“哪有這么多緣份。”

是她念念不忘的少年在努力，努力走向她。

剛搬去新教室，便是大掃除。

姜落和陳語拿上掃帚，跟上隊伍去打掃公區。

場地上種著幾棵蕭寒的樹，隨風吹著，淺灰色的影子投射在青瓦覆蓋的白色圍墻上。

呂璟越過喧鬧嘈雜的人群，走到她面前，身形如松竹般挺拔。

“姜落。“他的聲高此刻格外器張，“我贏了。”

“嗯，還真被你說中了。”姜落對上他的目光，“你贏了。”

清俊的少年就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

“放學樓下等我。”

“好。”

草木秋醉，落下一針新燦。呂璟的眼睛里蕩著歡喜，肆意又張揚。

“落落。“陳語摘下姜落頭上枯黃的葉片，“他整你呢。”

姜落拿過那片銀杏葉把玩:“小語，晚上我先不和你走了。”

陳語抬眸望上呂璟的背影，點頭回答:“是和呂璟嗎?”

四周的人聲在這一刻全部遠去消散，姜落的心情忽上忽下。

“你們如果在一起了，可別忘了通知我。”陳語說，“希望你們好好的。”

“我們沒有。”姜落解釋道，“小語，我真的沒有。”

陳語心底深處仍是一種期待，但不是如今這般。

“你有男朋友了不該告訴我嗎?”陳語打趣她，“多想什么。”

姜落的心臟仿佛落在實處，難以形容。

“好。”

樓道上閃著微弱的燈光，清輝與陰影交錯。

呂璟看著姜落朝自己緩緩走來，除了熟悉竟還有些陌生。

兩人的視線毫不意外地碰上，他看著她，那雙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明朗和隨意。

只有生出棱角的冷淡。

姜落開口道:“我后悔答應你了。”

他們打了一個賭，如果再分到同班，姜落就要答應呂璟一個請求。

呂璟察覺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出什么事了?”

“我們以后不要再聯系了。”

言后，姜落蹲坐在樓道上。

因為他們們擔心被任教老師逮住有不正當關系，所以走的人最少的樓道，現在這只有他們。

一瞬間，各種復雜情緒像潮水般朝姜落涌來，她的眼中閃著淚光，連聲音也連著哭腔。

呂璟上前蹲在她的面前，不停地安慰:“別怕，別怕......”

姜落手腕一陣刺痛，她的手腕被割破，鮮紅的液體流了出來。

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滑傷口落下，順著流向手心。

呂璟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誰弄的?”

他怕她被欺負了。

姜落無言，把書包拉開遞治地。

河順月落，光線昏暗。

呂璟將棉棒抹上碘氟，再用紗布給姜落的傷口包扎好。

姜落的情緒平復下來:“嚇到你了吧？”

呂璟點頭不作聲。

“我只是生病了，有時候就會這樣。”

呂璟碎發下的眼眸水光氤氳，姜落就這樣看著他，時間的似乎過的很慢。

“會過去的。”他眉宇間透著幾分凜冽的冷感，但聲音卻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