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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德澤·泰勒斯

“你不和我在一起?”

小姑娘反握住陳桐的手腕。

陳桐把她的手拍掉,順便操起酒精噴壺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噴灑,“我還有事。”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說辭,門外踢踏的馬蹄停止,全副武裝的騎兵恭敬地敲門。在拜倫斯疑惑的目光中,陳桐先一步戴好自己的鳥嘴面具,壓低聲音沖外面叫道,“來了來了。”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怕死的都知道不能坐以待斃,陳桐也一樣。絞盡腦汁做了近現(xiàn)代版本的防毒面具和防護(hù)服,本想著這下可是萬無一失,沒成想頭腦的熱乎勁還沒過去,門外便響起噼里啪啦的馬蹄聲。

對,就和現(xiàn)在這個一樣。

不過那時的馬蹄指向性還沒這么強(qiáng)。

借二樓的窗戶縫兒,陳桐看清了樓下的過路人。他們打著教會的旗號,為首的騎兵正皺著眉打馬而過。

環(huán)顧四周,因疫病造成的死亡影響讓不少店鋪關(guān)門歇業(yè),極少數(shù)的行人踉蹌著腳步,步履匆忙。

“這下怎么辦?”

“去請示大人。”

騎兵身后跟著一輛裝潢華美的四輪雙架馬車,而當(dāng)馬車側(cè)身,便可見半只胳膊無力地搭在車外,白皙而健碩的胳膊上布滿了青黑的出血點,陳桐捂著自己的嘴,這種病癥情形她再熟悉不過。

車上一定是染病的貴族。

圍著鐵盔兜巾的小兵小心翼翼地來到馬車旁詢問,車?yán)锏娜撕鋈涣瞄_了避光的毛氈,向陳桐所在的位置投來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

陳桐:?

緊接著,菲爾茨領(lǐng)隊拉住韁繩,狐疑地打量著小兵所指的方向。他雖然不明白泰勒斯的用意,但既然是先知的指示,遵從就對了。

菲爾茨命人挨家挨戶地敲門。

這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聽說是教會來人救濟(jì),居然懷疑大過欣喜。領(lǐng)隊沒有看到預(yù)想中的畫面,便只寒暄兩句,扔下兩張懺悔符,囑咐他們不要聲張以免驚動惡魔。

待前幾條街都“掃”完,陳桐硬著頭皮,打開了門。

“是鳥嘴醫(yī)生!這里居然有醫(yī)生!”

“感謝天主感謝天主,泰勒斯伯爵有救了!”

陳桐:……

shit,今日不宜宅家。

但如果時間倒流,她肯定還會穿這一套。畢竟不穿就要面臨感染,穿上醫(yī)不好那也沒事兒。

眼下算是第一次直面黑死病了。

陳桐心里咚咚打鼓,長手杖支撐著她的身形,使她的腿看起來沒那么抖。

說起來長手杖,人們相信這玩意可以鞭笞他們的靈魂,只有贖罪才能在天罰里獲得救贖。當(dāng)然這也省去了很多麻煩,比如在查看病人情況的時候可以盡可能地安全距離——

哦,這人怎么回事。

陳桐硬著頭皮用手杖戳開他的外襟,漫布身上的腫塊比胳膊上的還要難堪。她正想怎么編個謊兒把人打發(fā),忽見少年睜開了眼。

“請先生救我。”

陳桐點頭,“嗯。”

隨即瞪大了眼看他,“臥槽?!”

別問她為什么條件反射,問就是這人說的可是中文啊!

可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出懷疑。

啊呀?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陳桐繼續(xù)壓低聲音用中古歐洲的通用語言交談。少年也沒再作妖,專心回答她的問題。陳桐內(nèi)心呼嘯,但礙于人多也不好發(fā)作。

她借故回家從窗臺上取了水罐,把藥物倒在草藥里。口服抗生素沒什么味道,不過還是謹(jǐn)慎為好。

解熱鎮(zhèn)痛藥、葡萄糖、鏈霉素、慶大霉素、四環(huán)素、但凡能給的藥和補(bǔ)給陳桐都摸了一遍。一個莫名其妙能說中文的伯爵,或許是下一步生存的關(guān)鍵。

賣個人情先。

少年咳出一口血,陳桐見狀默默往旁邊挪了挪。嘶,要不要告訴他,生病了就不要到處跑嚯嚯人了。

“我還缺一個醫(yī)生,先生。”泰勒斯半閉著眼,輕聲問她能不能隨自己回莊園。

陳桐自然不想去。

少年沒有勉強(qiáng),但威脅上卻并不相讓。陳桐答應(yīng)每隔三天去一次,中間無論做什么,對方都不能插手。

而眼下,正是第五個三天。

拜倫斯的眸光忽閃,有什么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陳桐利索地關(guān)掉宅門,隔開外面的臟污空氣。

菲爾茨示意她坐上馬車,而陳桐則表示自己想騎馬或者步行。前者并不介意她的糾結(jié),按預(yù)先演練過一樣循循善誘。

“車馬已按照您的要求處理過,坐車是伯爵的命令,車上有新鮮的餐食,您盡管放心食用。”

胳膊擰不過大腿,陳桐慫的很自然。

“多謝伯爵。”

經(jīng)過半個月的治療,泰勒斯早已脫離了危險,高燒漸退,脈象平穩(wěn),就連腫包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騎士長也從最開始的警惕變成如今的熱切,雖然還是有點糾結(jié),但效果如此,他也就放心陳桐繼續(xù)為伯爵診治了。

陳桐鉆進(jìn)馬車?yán)铮瑥男浯统鰢婌F四處噴灑,腦子里卻在想著怎么去面對這個亦人亦鬼的伯爵大人。

起先當(dāng)他是普通人,為方便扎針喂了他兩顆安眠藥。不想泰勒斯這個狗人是有點求生意志在身上的,兩顆安眠藥都放不倒他。

這哪還成?

還沒摸清對方的底細(xì)是不可以暴露底牌的。以防萬一,急著回家的陳桐只能趁人睡著了再邦邦兩拳,確保對方物理昏迷。

還是那句話,自己實在不是專業(yè)人士,拿本人的皮練手也是不可能的。索性泰勒斯的血管清晰干凈,并沒有因為黑死病而出現(xiàn)找不到的情況,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但現(xiàn)在她要面對的可不是前四周昏迷的小伙子,而是一個有著6000英畝領(lǐng)土的伯爵。

一個思想和手腕兼具的貴族。

若是他要追究之前棒槌敲頭的逾越,陳桐覺得自己可以趁馬車顛簸的間隙把遺言擬定了。

“我們到了,維多利先生。”

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泰勒斯的莊園門口。

陳桐駕輕就熟地?fù)沃约旱男∈终韧锶ィ茽柎膭t轉(zhuǎn)身守在莊園門前。伯爵吩咐每次治療都不必他跟隨,這次也一樣。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他依然做足了準(zhǔn)備。如果內(nèi)部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他一定第一時間沖進(jìn)去將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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