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于承藝再次來到這間包廂時，才發(fā)現(xiàn)這次已經(jīng)坐滿了。
一見于承藝的出現(xiàn)，譚之悅馬上起身道：“于老弟，等你多時了。”
于承藝點點頭，環(huán)視在座之人，除了昨天那三個園子的演員，其他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譚之悅馬上閱讀除了于承藝的眼神：
“于老弟，我為你介紹一下，京城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園子，大部分都派了代表出席了。
“風雪社的程老板，駐馬廳的渠總……”
在譚之悅的一一介紹下，于承藝向這些人逐個示意。
但于承藝馬上意識到，似乎沒有蘊豐戲園的人出席。
于是問：“譚老板，時候還有些園子沒來得及叫？”
譚之悅搖搖頭：“都叫了，但愿意來的都來了。不來的都是些老園子，或者是祖?zhèn)鞯漠a(chǎn)業(yè)，他們不敢冒這個風險，對我們來說，他們的立場是中立及以下。
“當然，你師傅的園子我也嘗試喊了，蔣太云一聽你的名字，就掛了電話，你們師徒有矛盾了？”
于承藝只能露出苦笑，這件事，不好跟外人說。
“那就不好辦了，如果那些園子最終倒戈四大班，我們，將非常被動。”
“沒辦法，你不過是成名不到四個月的后生，他們憑什么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何況，就是依附的伶樂戲園，也是個新園子。”
于承藝理解，每個人不止為了自己而活，背上背負的都各不相同，誰也沒有咨客苛責誰。
他對譚之悅說：“不過，若是他們只是不相信我們的實力，其實，我們還是有機會挽回一下他們的支持的。”
譚之悅問：“你有什么主意？”
于承藝道：“給他們展示一番伶樂戲園的實力。”
譚之悅忍不住笑了：“于老弟，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但伶樂戲園嘛，大家都清楚，除了你只為，其他人竟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怎么叫人信服。”
于承藝只是微微一笑：“這個，我自有辦法。”
轉而面對在座的其他人：“列位，我想你們已經(jīng)知道我叫你們的目的，我只想確定一件事情，大家是否真相不滿戲曲界現(xiàn)在的格局？”
程城道：“誰他媽能滿意？有四大班在上頭壓著，哪個園子能有出頭之日。”
“好既然如此，我想我們的利益一致，不過，我現(xiàn)在咱們?nèi)藬?shù)不齊，我且再緩解幾日，等我再爭取幾個同盟，一起共論大事。”
渠養(yǎng)身道：“那今天吧我們叫來干什么？”
“給大家一個底，現(xiàn)在在座的幾乎都是不滿現(xiàn)狀的園子，讓在家知道，我們不是孤軍奮戰(zhàn)。”
譚之悅補充道：“順便給大家一個熟悉的機會，都說同行似仇人，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內(nèi)購化解大家之前的誤會，并促進友誼。”
酒菜陸續(xù)被端上餐桌，大家開始動筷閑聊。
望著這番景象，譚之悅與于承藝相視一笑。
“譚老板，你為什么這么熱心這件事情？”于承藝問。
譚之悅一杯酒下肚：“二十年前，威士堂如日中天之時，我可謂風光無限。然而，一夜之間，京城的四大班聯(lián)合起來，把我園子里的所有演員全部挖走，只剩下仇泉還算忠心，不為利益所惑，我的威士堂，才在他的支持下，挺到現(xiàn)在。
“每次想起這件事，我都咬牙切齒，久久不能平靜，所以，現(xiàn)在還不容易有個報酬的機會，我怎能錯過。”
于承藝聽著譚之悅的傾訴，明白他是個性情中人。
幾杯酒相碰，兩人也算是忘年之交了。
第二天，于承藝買了一捧花，去蘊豐戲園看望蔣太云。
不出意外，他被蔣太云紅了出去，終究連面都見不上。
于承藝搖搖頭，不禁對師傅的無情而難過。
這時，聽到熟悉的聲音。
“藝哥！”
“小一！”于承藝一看到師妹，就笑了出來。
可是，此時萬千情緒擰在一塊，卻不知要說些什么，只能撓撓頭，憨憨地笑兩聲。
田小一對于承藝說：“笑什么呢，咱們好久沒見來，走喝點東西去，我請客。”
于承藝愣了兩秒，才想起笑著點點頭。
望著田小一的步履從容，于承藝明白了，小一，成熟了許多。
面對面坐著，各自喝著手中的飲料。
小一先開口：“大師兄，到現(xiàn)在還沒有信兒。”
于承藝搖著頭說：“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吧，小一，你恨我嗎？”
田小一按住于承藝的手，安慰道：“藝哥，小一不覺得你做錯了，你只能這么做，我也更希望贏的人是你。”
于承藝聽著小一的安慰，放心地點點頭。
“可是，師父卻沒有原諒你們的打算。”
于承藝聞言，便知小一努力過了，只能無奈地笑笑。
小一又說：“藝哥，你也不該怪師父，在也無可奈何，也有自己的立場，但我相信，事情總有轉機的一天，時間終會把一切撥回正軌。”
于承藝笑著說：“小一我明白，嘻嘻，倒是你啊，叫我意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你長大了許多。”
小一聞言，臉一紅：“我都二十歲了，總該長大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又喝了一口，小一說：“藝哥，之前師父說不讓我見你，在我的懇求下，他最終不再這么要求我了。”
“那就好，搞得我都不敢聯(lián)系你了，讓你夾在師傅和我之間為難。”
小一沉默了幾秒：“其實，師父早就就這件事松口了，但我沒有聯(lián)系你，因為我一直在思考，我和藝哥你，到底是個什么關系，我有該怎樣對待你。”
“嗯，你想清楚了嗎？”
小一搖搖頭：“這道題目太難了，我一下子明白不過來。”
于承藝也安慰道：“不急，我就在京城，你也有我聯(lián)系方式，我保證隨叫隨到，你可以慢慢想。”
“藝哥。”
“嗯？”
“謝謝你。”
于承藝笑笑：“嘻嘻！”
“那我們還像之前一樣，慢慢發(fā)現(xiàn)，對彼此的意義。”
“嗯……”
和小一的這幾個小時接觸，于承藝的心靈倍感輕松。
自從打擂以來，還沒這么舒暢過。
不過，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的神情嚴肅而自信，在手機上輸入，譚之悅昨天給他的幾個聯(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