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書名: 太乙仙游作者名: 天皇上真本章字數: 4019字更新時間: 2024-06-15 20:23:05
王老七聽完王父言語,暗襯此事正應了張元的話,沒想到對方真個如此不依不饒,當時心中已有定見,倒也不以為意。
心知自己侄子與那縣中土豪作對,事出突然,對方不知道來歷。但是左近村落之人,與自己侄子認識的不在少數,就算對方不明目張膽的打聽,但是長此以往也絕對逃不了有心之人的耳目。
到時候若是當面鑼對面鼓的一決雌雄,以自己的本領,休說現在,便是以前不懼,就怕這些人暗中搗鬼,不尋自己二人,反而拿自己兄長作伐。
他夫婦二人俱都老實本分,又都年老,這一場虛驚已嚇的半死,如何能受的了這些暗中宵小的打算。
如此沉思之后,便對王父說道:“五哥不必憂慮,此事已經在我意中,我心中已有定計,你過會下山之后,還按往常活動,不用理會此事。過兩天,我自然會將此事辦的明明白白的。”
王父雖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自己于此事幫不上忙,見其弟如此自信,雖心還有疑慮,但也不曾再說此事,只交待王一陽,務必要聽叔叔的話,而后就此下山。
等到王父走后,王老七見侄子滿臉憤憤不平的神氣說道:“七叔,這些人真個欺人太甚,我受了大傷,險些身死,不想咱們不找他們,他們反而不依不饒地找上門來,要我說咱們這就下山,去找他們一決勝負,了斷此事,否則就此下去,萬一我父母遭災,有了萬古遺恨,此事怎么說法。
我自從服了張師叔的靈藥,五臟空靈,好似智慧也增長了不少,這幾天練習中,平日里好些七叔您所教五形掌中好些未能通達運勁使力的關竅,俱能運用如意,今非昔比,氣力更是大增,想來就算那土豪家中武師出手,也不是我的敵手,而七叔你有得張叔父傳授密技,便是多少人在也不怕,怕他何來。轉不如先下手為強,為我家收了這一個禍害。”
王老七聞言見侄子報復心起,但是人到底穩重,并不意氣用事,知道自己不過聽師父說過一點江湖上的事,對付這些人物,尚且是初次,對方本事如何是不是有后手,有沒有外援全然不知,貿貿然下手,不說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準備,事情有了變化,便是驚動官府,也是后患無窮,自己二人不過鄉野村民,又有許多親人,萬一事情做的不好,難道讓親人們受這虛驚不成。
用眼一瞪王一陽斥道:“娃兒家,就知道意氣用事,你說的我難道不知道嗎,可是你不想想咱們親人全在此地,萬一咱們做事不嚴走露了風聲,讓對方不斷糾纏,此起彼伏,又引來無限殺機,難道能把對方全部人口,都解決了嗎?
說起來也在你張叔父意中,也不需要大驚小怪,我看那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找到我兩,你我二人未曾出現,就算知道你父母在何處,也必然不敢下手,以防咱們無所顧忌。
你且把心放平,待在觀中,我今天就下山,去那土豪家里探探,看看對方什么來路。”
囑咐好侄子之后,王老七便往山下走去,先到村長家仔細問了一遍,才知道這來的兩人乃是安平縣中城北胡家之人。
知道來歷之后,王老七又往縣城趕去,先到了一個平日相熟的人家之處,那家主人曾受過王老七一點恩惠,見王老七到來,趕忙迎接,王老七因為有事也沒怎么和他敘舊,便直言相告,問詢此間主人城北胡家之事。
這家主人在世居當地,縣城中人物大多熟悉,鄰里通氣,消息也極靈通,當初他母親患病,無意中被王老七救治,三副藥劑服下,當時便好。他人極孝順,受王老七治母之恩,久欲報答,聞言也不怕惹事,俱實相告。
說這城北胡家,乃今是安平縣上第一富豪,祖輩上曾當過大官,余蔭之下,到了現在,不僅家里有萬貫家財,城內尚有十余間商鋪,在城外尚有三個莊子。
當代家主名叫胡曼,育有二子一女,不過大的三年前捐了個官職,現在外地做官,二的是個女子,嫁與鄰縣另一富家為妻,此時俱不在家。
還有一個便是胡家三子了,此人喚作胡平,乃是胡曼年過四十方才出生,老年得子而來,從小驕慣,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又好飛鷹走犬之事,人極紈绔,性又兇暴,多年來不知惹出了多少事。
胡曼人倒頗好,時常修橋補路,接濟鄰里。剛開始其子每次惹事,便欲大加責罰,但胡妻因老來得子,自小溺愛,胡曼又頗俱內,受不住其妻哭訴,責罰也由大化小,乃至不了了之,沒法之下,只能給苦主多加賠償,好讓自己安心。
如此之下,倒是讓胡平更加驕狂,尤其前面胡家剛從外地聘了一名武師,名叫左春,聽說有大本領。
胡平因慕武藝,拜其為師,得了傳授,仗著一點武藝,便學人家舞刀弄劍,又召了一群爪牙,逾加唯我獨尊,人若惹他稍不如意,當時便將人打傷,惹的左近之人,人人厭惡非常。
胡曼年老也無法管束,又有劣妻因胡曼責罰之事,時與爭吵,無法之下,便讓胡平去縣外十里外的綠柳河邊的山莊里居住,眼不見為凈。
大約半月前,胡妻因念愛子,令人將其召回,家中居住了幾天,后來聽說此人又惹下事端,被其父趕跑,回到綠柳河邊的山莊,恰與老兄你侄子被傷之日幾乎同時,想來便是此人了。
王老七聞言,也斷定便是此人,當即便向主人辭行,便要往縣外趕去,否耐主人見他到來,欣喜非常,強留著他,要他吃頓飯再走。王老七見日快到中午,覺著事情不急于一時,主人又極熱情,不想違他好意,便應承了下來。
等到吃過午飯后,已到了未時三刻,王老七便即辭別,主人全家送行后,便一路疾馳往縣外走去,照著主人所示方位,不久便到綠柳河畔。
就見河畔周邊綠柳環繞,一條小河兩側有百頃良田,俱有佃戶在此耕種,遠處有一個莊子,依山而建,有十畝大小,院墻高聳,二丈許高下,飛檐斗拱,看起來十分豪華。門口大門敝開,左右各有一人站立守護入口。
王老七到后,不愿驚動人,又繞了一圈,尋了一處無人行之處,繞行到了莊子邊,尋好方位,憑借一身輕功,躍入莊里,也無人發現,不想剛進便聽得喊殺之聲,尋聲悄悄走去,便見莊內一處廣場之上,有一群人,大約十幾個,正拿刀槍石鎖之類的器械正在鍛煉,只有些花花架子,外強中干。
上方放著兩張椅子,一張桌子,上坐著兩人,一者年少,面白無須,氣質陰蟄,穿著一身青色緊身功夫衣,一者中年人相貌,留著短胡子,穿著一身黑色短衣,旁放兩柄短槍,正在上方由人侍候飲茶,不斷指點著下面的人說笑。
王老七見此心知這便是傷了自已侄子的首惡二人,胡平與左春了。因為不知道那武師來歷本事,也沒當時下手,藏身于屋檐之上隱蔽之處。
過了一會,二人飲茶已畢,又親自下場,便見那胡平先打了一趟拳法短套路,只是腳步虛浮,似是而非。
那武師左春見胡平打完,便在旁指點糾正,因話語頗低,王老七也聽不清。
而后那武師左春又示范了一遍,打了同一道拳法,舉止有度,腳步沉穩,顧盼之際,拳腳并用,虎虎生風,勁力十足。
王老七于武功一道本是行家,由自推彼,雖見這左春一套拳法下來固然不失法度,運勁使力之法卻有好些不周到之處,較之自己所習粗淺許多。
王老七見狀,知左春功夫雖比自己侄子好,但也強的有限,比起自己更是不如,只是想多年江湖慣與人爭強斗狠,真到打斗之時,能見機下手罷了。
想到此處,因覺這二人不過有點微末功夫,剩下十幾人雖有刀槍,不過是點花花駕子,自己應手可破,有什么好懼怕的,于是一個閃身,飛燕橫空,直躍空中丈許,而后穩穩落到地上,妙在腳步輕盈之極,幾無聲息。
那眾家丁爪牙,在院中正練刀用槍,不料有人從房頂飛躍而下,等到落地,方才反應過來,當時嚇了一跳,往左右退開,回過神來之后,便喝道:“什么人”“那來的老鬼”,……,十幾人同聲呼喝,此起彼伏,語氣十分惡毒
說話時更是持刀槍將王老七圍住,因是自大以慣,覺著人多勢重,不識對方武功高強,更想在主人面前現眼,其中有數人揮刀用槍,探手抓來。
王老七哈哈一笑,連眼也沒看他們,只看左春胡平方位,喝道:“無知惡仆,還敢動手嗎?”
說時人隨身動,搶進一步,劈手先抓住一把鋼刀刀背,用勁一抽,立將那刀奪過,那人受力由慣性前撲,卻被王老七用刀面一砸腰部,打飛丈外,將沿途之人撞倒數人,跌了個灰頭土臉。
此時正有一人見伙伴被甩飛,持槍于王老七身后刺來,眼看刺中,又被王老七一個側身躲開,擲刀于地,反手一抓,抓住槍桿,一聲大喝“松手”,那槍桿在王老力勁力之下,猛地一個抖動,一下將來人持槍之手震開。
又一聲“起”自王老七口中發出,槍桿立時后捅,一下戮中來人腹部,起字聲落,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立被王老七背對著,借槍使力,單手將人自腹部挑起到了空中,再用勁功將槍一甩,槍上之人立即被槍尾甩飛在半空,由后向前,繞了半圈,將又接近的數人打飛。
這還是王老七不想太過傷人,否則便用槍桿也能將他捅穿,但就這樣也在一甩之時,將那將持槍惡仆,用力震了個骨斷筋折。
這一番舉動,當真快速之極,只在瞬息之間,而王老七立地連動也沒動,就將兩個槍刀奪下,連圍身上捉的七人,也被二人甩飛之勁,打倒在地。
這類爪牙惡仆,只不過身有一點蠻力,仗著刀槍利器使人懼怕罷了,出手那有什么招式,遇著真會上乘武功的行家,那堪一擊。
等到前面數人都擊倒,倒地痛呼,其余數人也不敢上前,只圍在周圍,面露懼容,但有主人在側,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正在原地躊躇。
那左春到底學過武藝,耳目靈敏,先前在王老七人升空之時,便由余光看到,等到落地,又見其腳步之聲,幾聽不著,當時便知到來了行家。
只是不知來意善惡,當下也不敢大意,便回身急縱躍兩步,到了上方椅子跟前,等到拿上兩柄精鋼短槍,便聽得身后一陣亂響。等到他猛地回頭,便見已有數人倒地,有的抱頭,有的抱腳,正在地上不住痛苦亂叫,而其徒胡平正滿面厲色,大聲對著那此家仆說:“你們這些蠢物,還不快將這老頭拿下。”催促家仆上去拿人,
那些家仆攝于院中老人手段,不敢上前,一任催促,只腳步晃動,左右亂看,不敢上前。
左春見王老七,被眾人圍繞,赤手空拳,強奪兵刃,打傷數人,尤其身材雄偉,雙目炯炯,氣度莊嚴,凌然有不可冒犯之威,此種氣象只自己只在師父面前方才看到過,知道來者必非庸流,為此小心起見,連忙大喝一聲道:“眾人不要妄動。”說時一手持一短槍,一躍兩丈,落到胡平跟前,用手一擋,示意胡平不要說話,而后持槍抱拳說道:“老人家,不知您來何事,有何見教?”
王老七被院中諸惡仆圍在中間,倒底身懷奇藝,臨危而神色不變,聞言看向二人,冷笑一聲道:“你二人可是胡平與左春?”
左春聞言,猛想起幾天前的事,心道:“這人知我二人姓名,好似有備而來,難道是前遇那人的師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