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家里的床上。
我比之前更模糊了,更無法思考了。我快要變成一具真正的木偶了。
聽他們說,安眠藥我吃了一個月的量,m和大家都很著急,B背著我去下去,耳真花了一千多的錢……得,又欠了。
除了一身的債什么都沒有。
“喵”
還好,小貓還在。
不過后來一個親戚從老家過來帶走了有黑色的那只。
盡管我說著喜歡橘貓,但其實只要是只貓我都會心疼。
m他們告訴了我,我只向他們表示知道了。
m一直貼身照顧著我,白天陪著我,晚上也和我一起睡。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小貓也加入了進來。
因為在某天晚上我聽到小貓的凄慘叫聲。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差不多凌晨一兩點。
我拒絕吃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開始出現頭疼和嚴重失眠的狀況。
那晚我遲遲睡不著,突然就聽到了小貓的哭聲。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耳真和一個追她的那個男粉絲要利用小貓引我出去,并且綁架我,將我拋尸荒野,然后告訴別人我是去流浪了。(因為我跟家里人說過想要去流浪)
她肯定是嫌我麻煩了。
我忍了好久,小貓的哭聲也越來越大。我本來都打算起身了,m卻動了動抓著我的手指,示意我不要去。
我知道,m和B為了這個家都需要耳真的錢,所以他們不敢明著反對耳真。
m沒有動,也拉著我不讓我動,但小貓實在是叫得太厲害,我真的聽不下去了。另一個床的B也知道我肯定會起來,于是他就先我一步爬起來看。
他好像出去嚇跑了那個人。那個人也是被迫這樣,他還是有點害怕的。
B回來后小貓就沒有再叫了。
過了很久很久我終于是睡了。
從外地回來之后我就跟耳真鬧掰了,因為她在高鐵上的不作為。并且我目前的手機是她以前用剩的,我嚴重懷疑她在這個手機上動了手腳,可以看到我的一切動態。
她基本上不怎么找我,我也不想見到她。
這些日子她還出去玩了幾趟,有一趟是去了老家那邊。
以前我一直在想,等病好了我就繼續去讀書,考大學??蛇@段時間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有幾天我又突然聽到了警察的聲音,經常會從村里的喇叭說出來。有次像播新聞一樣,好像是全國新聞,是我和耳真的事,以我冤枉耳真的罪名——賊喊捉賊。
還采訪了很多認識我的人,
先是叔叔和他的兒子,一開始他們全說相信我,后來警察似乎查到了什么對我不利的證據,叔叔又突然改口了,委婉的說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的兒子一直都說著相信我——不愧是我哥們。
不過我也不怪他,因為跟我撇清關系是對他最好的。干嘛要讓一個快s的人糟蹋一個活著的人呢?他就應該這樣做。
有一個來我家最多次的舅舅,他總跟我說一些積極的話,還鼓勵我,而這時候他則說,“本來是看她生病了,還挺可憐的,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呸!”
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親戚,他們扯著嗓子說著我們的地方話,還被翻譯成了那種新聞專用的普通話語音。無不跟我撇清關系。
主持人叨叨著什么。
應該是如果我精神病不嚴重的話就得進監獄,踩縫紉機;嚴重的話就得進精神病院。
進監獄的話就會有案底,就算是我病好了也沒辦法好好讀書了,同學們肯定都不會想跟我玩。而去精神病院就更不行了,我不想跟那些精神失常的人在一起,他們會發瘋,會拿刀傷我。
怎么看都不行。
可如果要選一個,那么我還是選監獄吧,大不了不讀書了。我不想讓自己的同學知道他們有一個住在精神病院的同學。
新聞過后,警察就開始出現在我的生活。頻頻有不認識的人過來看我。
是警察來觀察我的情況,看我是真病還是假病。
觀察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一點回應。
我每天就這樣做在門口等著,一言不發,等著他們來抓我。
m走過來,寒暄了幾句,我都沒有回應。等她不說了,我又問:“為什么警察還不來?”
她連忙讓我住嘴,說這種話說不得。
她又騙我,又不告訴我警察在找我。又想把我藏在這里變成真正的通緝犯。
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再相信。
警察好像聽見了我的話,立即在喇叭里回應,“***,你是真的不怕??!……7點警察就會來接你。”
我聽了,一顆大石頭也終于落下。急忙問m,你聽見他們說什么了嗎?,7點!
m還是裝糊涂的說,沒什么啊。
在我的不停追問下她才說“做核酸?!笨晌也恍拧K滞七疫M屋。
現在是早上八點多,警察說的七點應該是下午。只要等到下午他們就會來抓我了,那樣我就可以把耳真對我做的事情告訴他們了。
告訴他們,耳真想把我孤立起來,把我變成真正的瘋子。
快到七點我迫不及待的出來,下午飯也沒吃。B給我泡了耳真買的葡萄糖,我聞了聞,假裝反胃一口也沒喝。
警察還在試圖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