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里,莫栗安安靜靜地睡在床上,看著很是乖巧,恬靜。
床頭昏暗的燈光將她修長的睫毛陰影灑在眼下,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溫摯在書房忙完事情后,輕輕推門而入,緩緩靠在床頭,單臂將她攬到了胸口上。
當暖暖的一團靠近過來時,他空蕩蕩的心終于被重新填滿。
見不到她的這一段時間,他的心似是生著一根根荊棘,每過一天,荊棘就刺得深入幾分,刺得鮮血淋漓。
莫栗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還以為自己在夢里。
是…是他嗎?
他不是忙著訓練嗎?
怎么會有空跑來救她?
不,這一定是夢!
“溫修賀,你真的……好討厭!就知道欺負我!”莫栗不清醒且煩躁的呢喃著。
男人聽后,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了她一下嬌俏的鼻尖,“真拿你這小家伙沒辦法!”
……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栗才幽幽轉醒。
看著陌生的環境,她猛然從床上坐起,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該死,這又是哪里?
就當她思緒尚未完全清晰時,從半掩的房門外傳來了特別熟悉的聲音。
是溫修賀!
莫栗跳下床,徑直推開房門,此時男人正站在門外走廊盡頭打著電話。嗓音還是那么低沉,內斂。
莫栗盯著那高大的背影漸漸出了神,身體里不斷涌動著情愫。
是責怪,也是思念。
是驚訝,也是欣喜。
……
“醒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溫摯已經掛了電話,朝她走了過來。
莫栗緩過神來,故意板起臉,用冷冰冰的態度對待他,“這里是哪兒?”
“我們的家。”
“我們?”莫栗眉頭一皺,有點聽不大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對,以后我不住俱樂部了,我們可以像在K市那樣天天在一起了!”溫摯牽起她的手輕輕地揉搓著,期待中帶著幾分討好。
莫栗聽后的確有點心動,但一想到先前的不愉快,就不肯在他面前示弱,嘟囔道:“誰要跟你住在一起,我一個人住家里快活得很!”
說完就將雙手掙脫出來,轉身就想走。
溫摯臉色一冷,眉心緊皺,一手拉住她的手腕,猛然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這家伙這段時間是沒好好吃飯嗎?
怎么一下瘦了這么多!
莫栗再三掙扎無果,只能委屈的扁嘴,敢怒不敢言。
溫摯對上她帶著控訴和委屈的眸子,心里軟得能化成一攤水,“寶貝,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求你別折騰自己的身體。”
莫栗咬了咬唇,負氣的想掙脫開他的手,但語氣比起剛剛軟了許多,“我……我不用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要誰管?”
溫摯俯身看著她,兩手就撐在她身子兩側,將她逼在自己胸前狹窄的范圍內。
這樣的親近,讓彼此的大腦都有些不受控制,氣息很快就交織在了一起。
許久之后,莫栗呼吸急促,紅唇微腫,而溫摯的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滾燙得像火一樣。
雙方額頭互抵著,不舍分開。
……
“還要不要我管?”
溫摯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莫栗紅腫的唇,嗓音沙啞且蠱惑。
而莫栗聽后一怔,眸光狠狠晃動了一下,立刻繳械投降。
“要!”
真的好沒用啊!
她暗自鄙視了自己一番,繼而才悶悶開口,“以后不準那樣對我了!還有網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處理干凈了,別再讓我心煩!”
“放心,我以后永遠都不會!”
男人的語氣斬釘截鐵,莫栗原本還有些遲疑,可看到他眼神里的堅決,也就心軟了。
餐廳。
莫栗邊吃著東西邊詢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溫摯倒了一杯牛奶遞給莫栗,提醒道:“你忘了,手機定位。”
是哦!
她竟然完全忘了這茬!
莫栗怔了怔,垂目看著面前的牛奶,思緒萬千。
也就是說,冷戰的這段時間他也并不是完全不管自己。
“那綾呢?”
“栗子,你這個朋友……”溫摯欲言又止。
聽溫摯的語氣似乎是有事,莫栗有些緊張地問道:“她怎么了?受傷很嚴重嗎?”
“她沒受傷,醫生已經給她檢查過了,她身上并沒有任何打斗留下的擦傷痕跡。而且醒了之后就走了。”
溫摯說完便順手把裝有毒針武器的挎包遞給莫栗。
“沒受傷?你沒搞錯吧?可我親眼所見她明明……”
莫栗接過包后,細眉皺起,心里隱隱有些疑惑。
綾明明被溫嶼的手下揍得站也站不起來,嘴角還破了鮮血直流,怎么會沒受傷呢?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可能!
這到底怎么回事!
見莫栗小臉皺成一團,溫摯俯下身伸手戳了戳她的眉頭,“栗子,皺眉的習慣不好哦!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造假,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身邊的人底細必須干凈,我已經派頂尖殺手暗中盯著她了。”
“好,有消息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莫栗敲著手中的玻璃杯胡思亂想著,今天這事很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新型毒針武器的威力知道的人只有自己,溫摯和綾三人。
那溫嶼他又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這必定是有人告密的。
難道是綾?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如果是這樣,“幻”組織的滅亡有可能沒有她說的那么簡單了!
里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也就在此刻,溫摯將杯子從她手上撤離,四目相視。
男人此舉實在太突然,莫栗毫無思想準備,以至于避無可避,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你要干嘛?”
男人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子,別怕,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分毫,包括你的家人!”
莫栗聽到這兒,面色終于好看了許多,忍不住用雙手勾住男人修長白凈的脖子,微笑著問道:“那我以后該如何感謝溫公子的庇護之恩呢?”
“盡你所能的依賴我,一直一直。”溫摯的話很直白,這也是他最希望她能學會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