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路遠搖了搖頭。“除非你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會自行判斷。”

聽了路遠的話，張化清忽然平靜了下來。

“我不能說。事實上，我今天已經有些失態...說得太多。”

他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路遠瞇了瞇眼睛，思忖片刻，他知道既然張化清不想說了，那他必然問不出來。于是他也干脆地站起身來，最后試探道：“你說的這些，張承祖知道么？”

“他不知道。”張承祖眉頭皺了一皺：“他是個蠢貨，知道這些對他沒有好處。”

“無論如何，如果張承祖再找我的麻煩。我會殺了他。”路遠刻意地釋放著殺意。

誰料張化清似乎毫無波瀾，只是點了點頭。

“這次我本就該殺了他，但這個廢物畢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會嘗試說服他一次，但如果他下次依舊如此愚蠢，你就殺了他，不必客氣。”

尼瑪...毫無破綻...路遠頭疼不已，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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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得到，他說的不像是假話。”路遠的腦海中，桑依蘭的聲音響起。“倀鬼是精神系的鬼怪，一定程度上，我能感知別人的精神波動。當然，他比我強了太多太多，我的感知未必準確。”

“他說的是真的。”路遠在腦海中用意念回道：“至少大部分是真的。”

“何以見得？”

“因為沒必要。說難聽點，目前的我，還配不上這么大的騙局。”他接著回道：“張化清作為副局長，對上我這種小人物，即使我跟他兒子有死仇，他完全可以威逼、利誘，他有無數種方法來迫使我妥協...編個這么離奇的故事？沒有必要...”

“...我同意。”桑依蘭被說服了。

“而且，想知道真假也很簡單...”路遠又道。

“怎么？”

路遠嘴角一挑。

“找機會殺了張承祖，看他的反應。”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他既然想殺我，并且付諸了行動，那自然是不死不休。”路遠毫無猶豫：“這種廢物紈绔，我很了解。只要有可能，他不會放過殺我的機會，這種人自有取死之道。”

“好！我會幫你。”桑依蘭堅決道。

路遠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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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食堂，老金早已等候多時。

當然...她的面前已經堆了好幾盤空掉的餐盤...

路遠走到老金身后，揉了揉她的腦袋，坐到她的對面。

“吃！”老金豪爽的推了一個滿的餐盤給路遠：“今天我請客！”

路遠微微一笑，大快朵頤起來。

“那姓張的沒找你麻煩吧？”老金關切的問道。

“沒。”路遠滿嘴食物，含糊道：“就隨便聊了幾句。”

“哼！”老金兀自憤憤不平，“諒他也不敢！他要是找你麻煩你就跟我說，我找我老爸收拾他！”

“他跟你爸關系怎么樣？”路遠狀似隨意的問道。

“不怎么樣，我爸不太喜歡他，高局長也是。”老金回道：“但不得不承認，管束局的壯大他是有功勞的。”

路遠一聽，來了興趣，問道：“怎么說？”

“管束局成立之初，找過很多古老家族談判，比如張家、姜家、宋家、馬家，還有我們金家。開始大家都不愿意加入，你知道的，都是畫地為王的家族，誰愿意畫地為牢？最后，是張家和我們金家帶頭加入，起了帶頭示范作用。當然了，我們金家情況有點特殊...這個先不說...反正大家看勢力最大的龍虎山張家都妥協了，也就漸漸都加入了。”

路遠聞言，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這是大功一件吶！可為什么聽張化清的意思，張家跟至高議會好像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呢？

正想著，老金一拍肚皮，興奮道：“我吃飽了！渡鴉你快吃，吃完咱們去換功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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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緩下行，他們的目的地是地下3層。

據老金的解說，管束局的地下1層-5層俗稱“九號倉”，里面存放著從D級至A級的收容物。而地下5層-17層俗稱“水牢”，用來關押或收容犯人，“水牢”。能被關在管束局里的犯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犯人和收容物一樣，根據危險程度，分成D-A級。

“我怎么記得你說過，管束局地下一共有18層？”路遠不解地問道。

“18層是不對外開放的。”老金回道：“里面據說關著一個S級的收容物或是犯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神神秘秘的...”

“...對了！下次可以求我老爸帶我去看看？”她兀自喃喃道。

叮...電梯到站。

甫一開門，兩個真槍荷彈的警衛立刻擋到門前，充滿戒備，見到來人是老金，這才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警衛嚴肅道：“請出示證件，謝謝。”

老金和路遠遞上管束局內部證件，警衛認真地檢查過后，確認不是偽造，這才放松下來。旋又拿出一個儀器，在二人身上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確認無誤，警衛們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大姐頭，來視察兄弟們工作啊？”另一個警衛諂媚道。

老金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向兩人介紹起路遠來。

“路遠，我兄弟！我陪他來換功勛的！”

“嚯！能當大姐頭的兄弟，果然不凡！”警衛豎起大拇指，“咱管束局的功勛，想拿可不容易！”

路遠禮貌地回之一笑，沒有說話。

老金豪爽無比，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行了行了，回頭我去我爸那偷點好酒，咱們再喝他一頓！走了哈！保持警惕！”

“是！大姐頭慢走！”

二人繼續前行，路遠大拇指一豎，笑道：“大姐頭，牛！”

“嗨！當老大最重要的是什么？義氣！”老金得意道：“還有大方！局里這些兄弟，誰沒喝過我爸的好酒？沒抽過我爸的好煙？”

路遠心頭一曬，腦中不由浮現出身材嬌小還長著一張娃娃臉的老金叼著香煙，一只腳踩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抓著酒杯，喝趴一眾大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