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調查團秘書帕西坐在黑暗里，深呼吸。

等到他確認自己已經進入最佳狀態之后，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微光照亮了他的臉，平光鏡片反射出一道道飛閃的墨綠色字符。

他從堅硬的鋁合金密碼箱取出一枚黑色的信封，倒出一張銀白色的金屬卡。

這是一塊純粹的金屬，沒有芯片暴露出來，也沒有磁條。帕西的手指掃過卡片表面，只能感到細微的紋路。

特殊的插卡槽已經接入筆記本的USB接口，帕西把金屬卡輕輕投入。

幾秒鐘后，頁面刷新。

簡單的色塊，毛邊的文字，沒有任何修飾，是最原始的工程師風格，他已經進入了卡塞爾的網絡后臺，之所以粗糙，不是因為他級別不夠，而是因為使用的人太少。

能使用這個頁面的人也不在乎審美，他們看中的是權限。

最高權限。

“加圖索先生，我已經接入了諾瑪。”帕西接通了手機，打開免提，“等待您的命令。”

“很好，”弗羅斯特加圖索嚴厲的聲音，“你現在已經獲得了諾瑪的最高權限，這是白......”

突然弗羅斯特加圖索的聲音斷了，就像是在萬里無云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大雨，無比的錯愕。

再也沒有聲音傳來，手機保持著電流的沙沙聲。

“彭。”帕西的手機滑落在地，這個地方不應該會這樣的。

他抬起了頭，因為他被教育，和長輩說話是必須要低下自己的頭，這次他也這樣做了，盡管沒有人看到。

那是個可愛的熊貓，不過手里舉著幾根香燭，帕西知道，這是幾年前就已經存在的病毒，連他都會破解的東西，諾瑪一定會有它的防御手段，而他已經進入了諾瑪的中心。

這就好像自己在神殿上端坐，在外面守衛密布的情況下，被從正面來的狗屎砸了一臉。

他下意識的按esc，這是緊急操作，中斷遠程控制的手段。

“帕西先生，你好呀，雖然你的出場次數是在有些太少，不過還是發現是你了喲，很遺憾的通知您，您的訪問被終止了，有更高權限的人下達命令，至于您的手機，很抱歉對您的財務造成損失。”

帕西猛的回頭，那是個穿著卡塞爾校服的少女，長發漫卷，有著點點笑意。

帕西的后背被莫名的冷汗侵濕了，他感覺到自己被一層濃厚的陰影籠罩著，他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這所由他們投資的學校，但自從踏入這里，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副校長開始，一切都變了。他被不知名的東西包圍了，而他現在必須突圍。

帕西的臉上被絲絲熒光照耀，帕西習慣性的低著頭，沉思了好幾分鐘，拾起白卡，沖出房間。

“小芬，我來啦。”輕柔的聲音在小包間里響起，“帕西走了。”

老唐急忙推開芬格爾，“到我了，你媳婦找你呢。”然后就坐在那看路明非打拳皇。

“好的。”芬格爾點了點頭。

老唐專門修了一個小房間，哪里布滿了各種奇怪的煉金矩陣。

“小芬，這么久了，還沒習慣呀。”眼前的女孩笑眼盈盈，用手戳了戳芬格爾的臉，能忽視插進臉的那一節就好了。

“這么快啊，不愧是我的Eva。”芬格爾低頭坐下，平時口花花的芬格爾已經連續好幾天這樣了。

那是一個早上，康斯坦丁禮貌的敲了敲門，早就習慣早起的芬格爾給他開了門，“來找路明非嘛，康老師。他這會應該都到諾頓館，在一個人訓練吧。”

“是來找你的，芬格爾。”康斯坦丁淡定的揮了揮手，“檢驗下你的學習成果。”

“誒誒，康老師，不至于，我這不是在認真上課嘛，除了有幾次沒來。”

“你那是幾次？”康斯坦丁小小的個子走在前面，芬格爾堆著笑亦步亦趨的走在后面，“這不是課下找你補過了嘛，你是知道我的啊，康老師，要躲仇家的。”

“行了，你還在擱我這裝。”

康斯坦丁往學校新批的地走，芬格爾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面前是個平平無奇的閣樓，不高，也就兩層。

“進來。”康斯坦丁揮了揮手。

芬格爾一進去，滿目的紫紅色，面前的的大屏幕上是拳皇界面，自從路明非打到高段位后，就一直在和一個叫繪梨衣的人死磕，因為他們兩個打的真的很焦灼，今天路明非贏得多，明天繪梨衣贏得多。

搞得一直玩星際的老唐也想來展示一手，戰績很不錯一勝十九負，然后老唐就迷上這個游戲了。

“好了，明非別玩了。”老唐結束了新的一輪失敗。“小芬來了。”

路明非聽到也就放心的伸了伸手，站起來，走到芬格爾面前。

“芬格爾，今天有個實驗，必須由你來完成，能不能做到？”路明非的臉在紫紅色的氛圍下顯得晦暗不清。

“不是刺殺校長吧？”芬格爾也惶恐地低了低頭。

路明非扶額，“差不多。”

“快進去，剛剛去叫你，耽誤了我不少玩的時間。”康斯坦丁說。

“你是小孩，不能玩，看我玩。”

路明非打開了門，想了想慎重地說，“進去了，表現好一點，關乎生命。”

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微的光。芬格爾站在中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恐怖的壓力從四面八方來，芬格爾站在中間，“砰！”芬格爾直接被壓力沖到，跪倒在地，大吼，“你們幾個要干什么，快停下，該死的。”

路明非的聲音傳來，“沒辦法你堅持一下，這很正常，畢竟是第一次。”

“我堅持你妹啊，他貓的，兩個龍王，一個S級不來測試，找我來是吧，快點，自己來。”

“真堅持不住啦？”路明非平靜的問。

“他貓的，堅持不住一點，要死了。”芬格爾已經趴在地上了。

“真堅持不住啦？”一個聲音傳來。

“真堅持不住了，大哥，放......”芬格爾詫異地扭頭，這是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

面前的女孩漸漸凝實，戳了戳面前的男孩。

芬格爾忽的大哭起來，他感受到了觸覺，他的女孩的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油頭，芬格爾忽然很后悔，為什么出門的時候不洗頭，真該死啊。

芬格爾站起來，撓了撓頭，什么也沒說，向著眼前的女孩傾抱了過去。

“砰”又是一聲，女孩又發出了哈哈大笑的的聲音，“小芬，沒電咯。”

芬格爾摸了摸頭，也跟著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