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守夜人在鐘樓上的小閣樓里還亮著燈。

“我只能說還好來的是安德魯這個廢物。”副校長用力拍打著手中的材料，“你這份材料可以把你關在太平洋島中間，一直關到死的那種。我的老友，我現在都在想為什么現在才東窗事發了。”

“誒誒，作為副校長，每個月只是躲在閣樓里看看成人雜志，還喜歡參加些游泳比賽的猥瑣大叔應該沒資格說我吧？”昂熱挑了挑眉，倒也不是很怕，只是有些許麻煩罷了，畢竟身后還是有些從良的龍，咳咳老師的。

守夜人手里的那份材料是校董會出具的正式彈劾文件，調理清晰，證據確鑿。這次調查團似乎是來真的了，第四天以后安德魯再也不聽副校長的什么體驗軍訓什么的了，異常的強硬起來，然后就公開放出這個文件。

“其他的都好說，什么對年輕漂亮的女生更加關照，寫的報告含糊不清，我都幫你解釋過了，可有些真的沒辦法遮掩，像是上次的“青銅”你就說個暈過去了，詳見楚子航的報告，但是楚子航他本來就是彈劾對象。”

“你是怎么解釋的？”昂熱突然有點害怕了。

“我說你年齡大了，對每個人都很關照，至于你好多報告寫的模模糊糊的，就只能說你已經足夠勞累了，對這些有所懈怠是正常的。”

“這不像你啊，居然沒有詆毀我。”昂熱狐疑的望了眼副校長。

“你以為我不想啊，不是要維持那天的人設嗎？”

“現在重要的是楚子航，他現在才是你的要害，雖說路明非也是彈劾你的內容之一，但他的表現確實稱得上是個S級，也沒有楚子航那么微妙的表現力，他表現力幾乎和你相當了，而且是路明非是值得被拉攏的，而楚子航不太強也不太弱，是狠狠打擊的對象，可以作為一把刀子狠狠地把你挺近你的胸膛。”

“所以他們已經決定舉辦一場校內聽證會，其實說是聽證會不如說是就是個審判現場，還是審判你的，只是代你受審的是楚子航而已，你現在和他捆在一起了，他掛了你就得掛，所以不能讓他倒了。”副校長眼里透露出精光。

“我們必須得保下他，那既然是個審判現場，那我們有律師嗎？”

“我在，放心。”副校長出乎意料的靠譜起來，拍了拍肚子，“看我盛大的表演，OK？”

昂熱愣了愣神，“行。”

“那么，守夜人先生為了打贏這場官司，我們應該要做怎樣的準備呢？”昂熱顯得極其配合。

副校長伸掌為刀，往下狠狠一揮，“那必須是消滅證據，贏下審判的秘訣就是消除一切不利因素。”

“好，那我們來談談怎么銷毀證據。”昂熱點頭，他這位老友許久沒有如此認真過了。

“我們需要更專業的人士！”副校長擊掌，高喊，“進來！”

門開了，昂熱發現是個熟人。

“芬格爾？你還會這個？為什么會？”

“昂熱校長，現在咱們隊里的人出了事，咱這個曾經當隊長的人怎么也得出來幫幫忙啊。”

“至于我為什么會這個，昂熱校長，別出現了比我還厲害的路明非，就忘記了我誒。”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昂熱語氣帶著絲絲寒意。

“當然，校長。可您應該也沒有忘記格陵蘭海的哀歌，可路明非說他能幫我，而且他已經在做了。”

芬格爾輕笑一聲，“所以，能庇護他的昂熱校長可不能倒下了啊。”

“好了，昂熱。他可是我們學校最出色新聞專家。要信任我們年輕人啊，怎么說呢，你選中了路明非，路明非也沒有辜負你的期望，我選中了芬格爾，而芬格爾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校長，請放心。”芬格爾打開了文件夾，“盡管我的好隊友楚子航有問題，但這方面我還是干了幾年，比較專業了。”

“楚子航，三年級，a級學生，學校重點培養目標，已經有了十三次執行任務的經驗，和溫和的外在形象相反，他手段強硬，不計后果，他執行了十三個任務就有十三個記過，如果不是因為執行部，施耐德是他的導師，他早就被勸退了。外加上他無法熄滅的黃金瞳，和危險的言靈能力，他至今還能在學校就讀，確實是學校管理出現了漏洞。”

芬格爾說的極為輕松，就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昂熱看了眼芬格爾，“芬格爾，還能洗白不？看你這么輕松，能行？”

“難度不亞于洗白煤球。”

“那還這么輕松？”

“校長，在沒遇到路明非之前，我們主要負責摸黑他人，洗白也在我們的業務范圍內。”

昂熱扶額，好吧，之前這對師徒確實很離譜。

“現在比較難搞定的是，諾瑪和楚子航。諾瑪保存著學院的一切數據，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來修改這些數據了，校董會肯定已經查閱了諾瑪的全部記錄，并且存檔。”

“但比這些更麻煩的是楚子航自己。”芬格爾緩緩開口。

“校長，你很清楚。”芬格爾看著低頭沉思的昂熱，“是楚子航的血樣，暴血這項技術，是楚子航掌握的，它的副作用，相信校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每次暴血，基因都會被修改得更像龍類。校董會一旦獲得了他的血樣，那就是無法推翻的鐵證。”

“這個證據怎么處理，我暫且還沒想好，總不可能不讓他們來弄。這樣反而顯得欲蓋彌彰。”芬格爾提出來最后的困難。

昂熱思考了一會兒，“交給我吧，這件事我有辦法。”

“好了，兩位律師，咱們現在的勝率怎么樣？”

“對半開吧，如果沒有弗羅斯特那個老禿頭，安德魯那個廢物隨隨便便贏，有了弗羅斯特在，我就只有一半的勝算。”

“聽證會會在三天后開始，在英靈殿會議廳開始。”芬格爾說著。

“那么我們和校董會之間的攻防戰從現在就開始了。加油吧，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