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第一排總共八個單桌，三人占了中間的三桌。

第一個，是一個身穿古風水墨畫衣服的青年。

十八、九年紀，相貌普通，一臉和善的模樣。

第二個，是一個看上去，都能看出有兩百斤的胖子。

一人差不多占了兩個人的位置，超短發，臉上全是肉，身體都快圓了。

還有一個，是一個天生長著可憐臉的柔弱女生，看上去就可憐楚楚的，令人心生憐意。

“就這么點人？難道是我來早了？”看著那三人，張易愣了愣。

踩點是他的習慣，他是踩點來的啊。

里面，怎么就只有三個學生？

難不成，幾十名學生都遲到了？

還是說，雜系就這么幾個人？

“還有人報了雜系？”

這時，三人臉上，也都露出了驚色，其中那名胖子詫異地說道。

“那個肥同學，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雜系，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不成？”張易笑了笑，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沒錯，雜系新生，就我們幾個，等等，我不叫肥同學，我叫朱載。”那圓胖子說道。

“豬仔？”張易愣了愣，不禁止住了腳步。

“豬仔，好名字！”張易都不得不給圓胖子一個大大地點贊。

“各位同學請坐好，我們馬上要講課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粗魯的聲音響起，一個老師走進了教室。

張易扭頭一看，只見得，一個長得像牛一樣壯，鍋蓋頭，滿臉大胡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中年人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些位置還是破爛的，像是穿了很多天，都沒出過門一般。

加上其兇惡的面相，和跟牛一般健壯的身體，看上去，根本不像個老師，更像是一個土匪。

胖子三人也看得愣住了。

那個看上去柔弱的女生，臉上更是露出了畏懼之色。

愣了一下后，張易走到了第一排，最中間的第四個位子，也便是柔弱女生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那個健壯如牛的鍋蓋頭老師，走到了講桌上，兇惡的目光，掃視了張易四一眼，然后臉上擠出一幅難看的笑容，笑道：“哈哈哈，不錯不錯，這一屆，我們雜系竟然來了這么多學生。”

“……”張易四人。

四個學生，還多？

“老師，就我們四個，還多？”胖子朱載忍不住問道。

“四個，已經不少了，比上屆多多了。”健壯如牛的老師一臉滿意地道。

“上屆多少？”另一個身穿水墨畫的男同學也忍不住追問道。

“上屆新生，零，沒有人報名。”健壯如牛的老師回答，一臉從容。

“啥？”朱載幾人都愣住了。

張易都不禁愣了愣。

上一屆雜系，沒有人報名？

“那，上上一屆呢？還有大四呢，該不會，我們雜系一個老生都沒有吧？”朱載面露焦急地追問道。

“這怎么可能？如果沒有學生，我們教什么？只是上屆比較特殊，沒有學生而已。”健壯如牛老師回答道。

幾人暗暗松了一口氣。

然而健壯如牛老師卻接著說道：“我們雜系有兩個老生，一個大三，一個大四，兩人都很優秀。”

“……”張易四人。

他們還以為，上一屆出了什么事檔，導致沒人，大三大四還正常的。

結果告訴他們，大三大四，就各只有一個學生？

難怪說這一屆來人很多了。

張易這也才想到，那天才榜前五十學生，為啥雜系只有兩個人入榜了。

因為整個雜系，就只有兩個老生！

“老師，我們現在轉系，還來得及嗎？”旁邊的那個女生弱弱地問道。

“這怎么可能？”

健壯如牛的老師一怒，道：“好不容易來了試驗品……好不容易來了，怎么能輕易離開？”

“做人，要有始有終，學府這邊，是按照考核成績入學，不允許轉系。”

“……”軟弱女生和胖子三人臉色頓時都黑了下來，腸子都悔青了。

報錯系了，如果可以重來，他們寧愿報其他學府其他系，也不愿意報無上精神學府雜系。

張易倒是沒太大感覺。

雖然，這雜系的情況有些糟糕。

“學生少，有學生少的好處，學生少，我們雜系能夠分配的資源，比如人均教師資源，就比較豐厚，其他系，可沒有這個待遇。”健壯如牛的老師轉而說道。

“老師，那我們雜系，有幾個老師？”張易也好奇地問了一句。

“三個老師，系長李安，施無雙老師，和我。”健壯如牛的老師回答道。

“……”張易。

“……”另三名同學。

三個老師，這也叫教師資源豐厚？

張易也頗為無語。

這雜系，還真是落魄啊！

這老師數量，都不如中學一個班的老師了。

當然，他也看過教師名人冊，系長和兩個老師都入榜了。

不難猜測，這健壯如牛的老師，應該就是蓋九牛。

那個研究極致肉身，將肉身修為修煉到九成九的老師。

“老師，在精而不在多，學生，在強而不在多，現在，我們正式上課，我先給你們講講，我們雜系，到底有多牛！”蓋九牛出聲道。

“……”張易四人。

開始正式上課了？

是正式上課，還是先吹牛？

雜系就這么幾個師生，還牛？

“在人境進入修煉文明后，也有人開始研究四維生靈精神師，還研究四維空間幽都，但成果并不明顯。”

蓋九牛開始認真地講解了起來：“直至，進入了修煉文明三百多年后，也就是一百多年前，有人找到了精神師領域的修煉方向。”

“由外向內，專門研究古人精神，把人類某一類精神，學習到極致，把某一類精神，凝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凝聚出相應的精神象。”

“自此，人類精神師的修煉，就開始了。”

“而人類的精神當中，有很多古人，就已經把某一類的精神，研究到了極致，只要把他們的精神理念，拿過來修煉，就可以成為精神師。”

“比如儒家精神，也便是儒道精神，有無數古人，對儒家精神研究致深，因此，現在有很多人，修煉大量的儒道精神。”

“再比如道家精神，也便是道道精神，為了方便，我們稱為陰陽道，道家，還有佛道，跟儒道精神差不多，有無數古人已經為我們開拓。”

蓋九牛繼續說道：“而法道精神，從古人管仲開始，到商鞅，再到韓非，再到公元末，都有無數人研究。”

“而到公元末，新元初，法家精神，已經達到了極致。”

“因此，法家的精神象，凝聚的，是一幅法官的模樣。”

“這四種人類精神，是主流的精神，除此之外，其他精神，也并非不能修煉出來。”

蓋九牛繼續講解道：“只不過，古人的成果和記載較少的，現在研究和修煉起來，難度太大。”

“以至于，修煉的人較少，成為了非主流。”

“比如說墨家精神，名家精神，心學家精神等等，就成為了小系。”

“當然，還有一系比較特殊，哲系。”

頓了頓，蓋九牛再接著說道：“哲系精神，是曾經西方哲學家研究的精神，當初也頗有成就。”

“比如蘇格拉底的善道精神，柏拉圖的理念世界精神，阿那克西曼德的無定精神，赫拉克利特的火道精神，巴門尼德的存在精神，布魯諾的太一精神等等。”

“不過，哲人精神，并非有大量人，在同一個精神領域研究。”

“而是差不多一個哲人，或者幾個哲人研究一個精神領域。”

“所以在特定領域，修煉的人少一些。”

“但修煉各個精神領域的人數加起來，也很多。”

“因此，哲系，也算是精神學府院系當中的一個大系。”

“當然，這些都是后來發展出來的。”

蓋九牛再說道：“起初，在一百多年前，也便是新元歷400年開始，我們的第一任府主，創立了無上精神學府，用了五十年時間，才讓精神師，發展到了頂峰。”

對此，張易四人，也是點了點頭。

只要是精神師，對于精神師的發展，他們也是有所了解的。

只不過，無上精神學府一代府主的情況，他們了解的并不多。

說到這，蓋九牛看了四人一眼，問道：“而我們第一任府主，你們猜，他修煉的是什么精神？”

“難道，是雜道精神？”張易出聲道。

不是他知道第一任府主修煉了什么。

而是看這蓋九牛的眼神，便能夠猜測出來，應該是雜道精神。

“沒錯！”

蓋九牛點了點頭：“確實是雜道精神。”

“雜道精神，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古人雜家的精神。”

“雜家，‘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無不貫通’。”

“還有一種，就是把兩種以上精神融合到一起，也稱為雜家精神。”

“兩個意思都差不多。”

“而我們一代府主，修煉了儒、陰陽、佛、法四種精神！”

“一代府主，兼任雜系系長。”

“而當初，整個無上精神學府，最昌盛的，就是我們雜系！”

“什么？”聽到這，張易四人都紛紛吃驚。

他們雜系的第一任系長，竟然是一代府主？

當初，雜系是無上精神學府當中，最昌盛的一系？

雜系當初這么牛的？

那現在，怎么就成這個樣子了？

“那為何，現在變成了這樣？”身穿水墨畫衣服的同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