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送你啊？”
“不用，我喜歡飯后散散步。”
“好吧。”
盧特聞言不再強求，道聲別就關閉了車窗。
林琛擺著手，一路目送私家車消失在馬路盡頭。
低頭看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三點，左瞧右看，還不見期待中的身影。
此時手機震動，馬柯發來了一條訊息。
是一張定位地圖。
尋著路徑指示走了約莫十分鐘，林琛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銳星咖啡。”
推門進入咖啡館，輕薄的冷氣就掠過側臉，三點正是下午茶的好時間，店內的客人很多，仔細巡視一周才看到馬柯的位置。
“喝點什么？”
剛落座，馬柯就朝他問道。
咖啡這方面，林琛不太懂，便說道：“隨便吧。”
馬柯低頭滑動手機，沒一會兒，服務人員就送上了一杯黑咖啡。
“嘗嘗，憶苦思甜。”
林琛低頭瞧一眼，旋即目光奇怪的看著他，揶揄道：“你不會是因為輸給我，心里不舒服吧？”
馬柯聳聳肩：“算是吧。”
“你找我什么事？沒錢的話，不給也行。”
約定好的數字，給是一定要給的，但他今天來為的不是這個。
“布嬰是你殺的？”
馬柯身體后仰，淡淡道：“話可不能亂說，布嬰的死與我無關，協會那邊已經調查過了。”
見他矢口否認，林琛便又道：“布嬰找我總該是你挑唆的吧。”
馬柯不置可否。
“你想說什么？”
“做一筆交易。”林琛拿出一只U盤放在桌面上，隨后通過微訊發了一段影像。
正是當日用手機錄下的視頻影像。
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馬柯眉頭皺起：“要挾我？”
林琛聞言連忙擺手：“這怎么能叫要挾呢？只不過是想和你做一筆小小的交易。”
看著這張滿含微笑的臉，馬柯不禁心底大罵，常在河邊走，到底還是濕了鞋。
“你要什么。”
“玲瓏刀法。”
馬柯眉毛微挑，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就這些？”
“不然呢？”林琛端起咖啡，放到嘴邊時微微蹙眉，旋即又放了回去：“咱們可是朋友，我幫你的忙，你幫我的忙。”
馬柯點點頭，說道：“可以，把它刪了。”
“如你所愿。”林琛一邊把U盤推出去，一邊把手機里的視頻刪除。
確認無誤后，馬柯起身說道：“啟程之前，我會把刀法通過微訊郵件發給你。”
“合作愉快！”
馬柯走了，什么話也沒說，林琛臉上的微笑在私家車消失視野后蕩然無存。
哼，我這把刀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玲瓏刀法雖然不是什么大路貨，但絕對在馬柯的接受范圍之內，要挾不是關鍵，關鍵在于警告。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奇特的感覺瞬間充斥味蕾。
“呸，瑪德，真他媽苦。”
錢也轉了，交易也達成了。
這波不虧。
……
回程途中。
出租車上，林琛一個人靜靜看著窗外，三天，還有三天，自己就該離開這個從小打大最熟悉的城市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
“師傅，能不能換一下目的地？”
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可以，但不能太遠啊。”
“放心吧，基本上沒差多少。”
出租車一路疾馳，四十分鐘后，到達目的地。
飛鴻訓練館——達叔的訓練館。
陳書達算是林琛為數不多的長輩，或許是因為自身原因，從第一交心開始，幾乎將他視為己出。
道別的話，似乎也就只能想到他一個人。
接下來三天準備時間，林琛已經打算好服用藥劑突破一階，恐怕沒有多余時間再進行單獨拜訪。
擇日不如撞日，順便把自己入選的喜訊告訴他。
一老一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代溝和隔閡，當聽到林琛鐵定入選的消息，陳書達由衷表示高興。
簡簡單單叫了兩道涼菜和一壺酒。
爺倆邊吃邊聊，停留了兩個小時左右才逐漸散場。
晚上六點半，林琛從訓練館離開。
……
回到家，臉色紅潤的林琛醉意熏熏，長久以來的鍛煉讓他神經緊繃，今天難得輕松。
醉意一直持續到凌晨三點，強烈的口渴使得林琛猛然驚醒。
打開燈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坐在客廳沙發有些發懵。
“嘖，果然不能喝酒。”他揉著眉心盡量讓自己歸于平靜。
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手提箱，打開箱子里面露出了折疊刀和靈能合劑。
算上馬柯那一支，自己手里已經有三支合劑了。
略作思考，決定先用靈能合劑突破到一階，念力合劑稍稍推遲。
房間內，林琛打開合劑，尖端露出一根大約半厘米長的針頭。
噗的一聲。
針頭沒入左臂，里面的藥劑以極快的速度注射進入身體。
微小的刺痛從左臂開始擴散，僅僅兩分鐘，那種如同長蟲鉆入身體進行啃食的感覺就蔓延到了下肢。
“靠了！有點痛啊。”
林琛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會死在合劑的作用期了。
藥劑發效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麻麻的……”
鉆心一樣的痛楚使得視線愈加模糊。
如果仔細觀察林琛的身體，赫然會發現他的肌肉變得極其腫脹，甚至還有燈光在隱隱閃爍。
這就是靈能反應的直觀表現。
隨著藥效開始發作，體內的靈能如同被掀起的海浪，身體是礁石，不斷受到海水侵蝕。
“壓制！”
“壓制！”
林琛內心不停吶喊，作為靈武者，他已經具備掌控靈能的能力，才不希望自己突破后，看到的房屋雜亂不堪。
“集中注意，集中注意。”
輕喘一口氣，林琛強睜雙目，視線盯著桌子上的水杯釋放念力。
“呼——”
微涼夜風從窗口進入房間，拂過短發，從房門底端沒入發出嗡嗡怪聲。
大腦的昏厥以及耳邊的嗡鳴，使得注意力不斷受到干擾放松，不知多久，身體開始倒向床榻。
皎月靜靜移動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靈能反應產生的痛楚也由強烈變為柔緩，直至藥效徹底耗盡。
當再次睜開雙眼，太陽光線直射入目，刺目的感覺讓大腦瞬間清醒。
環顧四周，除了一個杯子摔碎外，其他毫無變化。
林琛撓了撓頭：“我什么時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