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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們做朋友吧

麻雀站在電線桿上唱頌歌,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燦爛而熾烈,灼燒著簡意的雙眼,她微微皺起眉。

她的臥室一般都關著窗,窗簾也都拉上,昨晚怎么就忘了,好好的一個周末早晨,那么早就醒來,不是她的作風。

簡意煩躁地哼了一聲,想要翻身的時候,才感覺搭在自己腰上的束縛。

她回頭一看,是祁北遙無限放大的俊臉,睡得正香,自己正縮在他的懷里。

突然震驚地回憶起昨晚發生的種種,她后悔莫及,一時間愣住,覺得自己似乎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現在酒醒了,只想做只鴕鳥。

簡意輕手輕腳地退出他的懷抱,但稍微動一下,引發了全身的酸痛,宿醉過后的后遺癥,頭疼得厲害。

周一,祁北遙是一個人去的學校。

簡意不出意外的沒有來上課,他已經兩天沒見到她了,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家里也沒人。

祁北遙郁悶得慌。

她是害羞尷尬,是耍他,還是覺得沒臉見人。

他猜不透,可她本質上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做不到坐視不理。

除了陌巷,她還會去哪兒?

祁北遙想得認真,課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或許他不用過于擔心,她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到哪個朋友家里去了也不一定,她可能沒想好怎么面對自己。

前桌的徐洋察覺到他的低氣壓,回頭一看,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抓痕。

“祁同學,你的脖子怎么了?”

“哦,沒什么……被貓撓了一下。”祁北遙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脖子。

“你家養貓啊?”

“不是,流浪貓。”

熬到周三月考,簡意終于來了。

祁北遙沒有和她分在一個考場,但很幸運,他的座位靠窗,她的考場在隔壁,所以她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他看得一清二楚。

好笑的是,她來遲了十分鐘,而且穿了一件黑體恤,戴了一頂黑帽子,故意低著頭。

簡意沒看見他,可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祁北遙瞇起眼睛,玩味地轉著手里的筆,恐怕她連遲到都是故意的,就是不想碰上他。

“嗬,小樣,以為你跑得掉么?”

祁北遙放下筆,掃了眼面前的語文卷子。

他用了比平常周測更快的速度,提前四十分鐘交了卷,到走廊外面等著。

提前交卷的人多了去了,考試后三十分鐘才允許交卷,有些敗家子專門等著半小時到。

見走廊上站了很多人,會影響還在作答的同學,年級組長把他們全攆到操場上去了。

簡意還在趕作文,時間只剩三十五分鐘了,還有一大半作文紙空著,看起來是被難住了,她咬著筆蓋,撓著頭奮筆疾書。

祁北遙拿著書包,等在教學樓下。

考試結束的鐘聲敲響,大批考生沖出考場。

祁北遙的目光一直黏在黑衣服的人身上,半分目光也舍不得分給別人。

他注視著簡意走出考場,走下樓梯,最后來到他面前。

“我要去商場的奶茶店打工,從這里到公交車站,大概有十五分鐘,我們談談吧。”

祁北遙注意到她的臉消了腫,面色有些蒼白。

“走吧。”

下午的考試只安排了一門,考試結束就可以回家了。

他們沿著人行道慢慢地走,生怕走快一步,旁邊的人就跟不上了。

“你這幾天都在哪兒?”祁北遙先打破了沉默。

“詩璃姐家。”

“為什么不敢面對我?”

“因為……我沒想好怎么跟你解釋。”

祁北遙捏緊了書包帶子,抑制著火氣:“你情我愿的事情,需要什么解釋?”

簡意深深吸了口氣,盯著自己行走的鞋尖,踢飛了路上的小石子,語重心長地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應該產生那樣的羈絆的。

“那晚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會這樣做的。你放心,我現在來找你,只是想說清楚,我不會求著你對我負責,不會拿這件事威脅你,你依然可以我行我素的做自己,不用過多的在意我。”

簡意越說越小聲,似乎從他的眼里看到了迸發的怒意,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壯著膽子繼續說:“我們的關系也還是像以前一樣,做朋友就夠了。”

說到最后,她的心里沒底氣的很。

即使從自己的嘴里說出做朋友的話,簡意也在心里反駁,她對他早就產生了異樣的感情,不甘心做朋友,但應該點到為止。

她生活在泥潭里,對世間無欲無求,遇上他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可她現在又玷污了他。

不能再錯下去了。

簡意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

祁北遙聽得想發火,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思考了三天作出的解釋?不好意思,我花時間和你談談,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

簡意噎了一下,頓時語塞,根本不敢直視他。

如果她的沉默夠傷人的,那他玻璃碴一樣的眼神也夠傷透一個人的心了。

走到公交車站牌前,他們停住腳步。

簡意低眸望著自己的影子,太陽西斜,影子被拉長,他的影子和她的相互挨著,親密無間。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覺得自己還不如影子勇敢。

祁北遙瞥了一眼她受傷的樣子,心中不忍,這時候又后悔方才的話了,摸出煙盒,沉著聲音道:“抱歉,剛剛的話我說重了,抽根煙冷靜一下。”

簡意吸了吸鼻子,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沒事,你抽吧。”

祁北遙心里更不好受了,抽了支煙出來點燃吸著,辛辣的氣息沖擊著他的五臟六腑。

一支煙的功夫,他做出了妥協:“你想做朋友的話,我成全你,但我們得約法三章,好歹做過朋友不該做的事,我不可能不討一點兒便宜。”

簡意松了口氣:“你講。”

“第一,不能隨便搞失聯,我的電話和短信,你看見了一定要回。”

“好。”

“第二,不要把什么事都悶在心里,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一定要跟我說。”

“好。”

“第三,”他扔了煙蒂,轉頭瞪著她,“不要離別的男人太近。”

簡意以為他指的是那晚她差點跟陌生男人走了,事后想想自己也覺得害怕,便欣然同意了。

她等的公交車也到了。

“你走吧。”祁北遙往后退了一步。

“再見。”簡意投幣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這個站牌上車的人只有她,司機立馬發動車輛駛離。

簡意回頭,望見他仍站在原地,又點了一支煙夾在手上,盯著公交車離去的方向,眉宇間化不開的失落和孤單,好像被父母粗心弄丟的孩子。

她的心臟被狠狠敲了一擊,又酸又疼,嘗到了轉身離開的苦澀。

直到公交車在他的視野里成為一個點,越來越遠,再也看不見了,祁北遙這才叼著煙,孤零零地回陌巷。

即使她沒明說,他也該知道,他們以后大概都不會在一起吃晚飯了。

竟然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挺不適應的。

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祁北遙隨便在小吃街掃了點東西,回出租屋的路上接到周忱的電話:“干嘛?”

那頭是兩個人的聲音:“能干嘛,騷擾你唄!”

還有一個江淮生。

祁北遙笑起來:“怎么了?地主家的兩個傻兒子。”

好長時間沒聯系這兩個兄弟了,祁北遙忽然有點懷念在北城的日子。

安家和周、江兩家是鄰居和世交,三家之間有不少生意上的交往,彼此的父母也是好友,當年甚至說過撮合孩子們在一起的玩笑話,不過因為生了三個兒子后就此作罷。

他們仨同年出生,從小到大都被家長們安排在一個學校上學,不成為兄弟都難。

“嘿,怎么說話呢你,到南城一個多月,仗著沒人管你就膽肥了是吧?”周忱咬牙道。

“隨你怎么想,老子愛咋說咋說,你能咋滴?”

“喲呵……”周忱抬杠的性子一下子就上來了。

但被江淮生及時按住:“趕緊說正事。”

周忱沒好氣地道:“這不馬上五一了么,我們倆訂了機票,決定趁著這個假期來看看你。”

“有這閑功夫不打游戲,你們要來南城,太反常了吧?”祁北遙走到出租屋門口,掏鑰匙開門。

怕周忱亂說話,江淮生干脆把手機搶過來,道:“其實也是安阿姨的意思,她挺擔心你的,但因為工作太忙,打發我們來看看你。”

“這樣啊,”進到出租屋里,祁北遙撓了撓頭,“那行啊,你們來,順便回去告訴我媽,我過得真的挺好的。”

“一定。”

祁北遙接著問:“你們住我這邊嗎?提前問問,我好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們酒店也訂好了。”

周忱大聲地補充:“周六上午九點飛機落地,記得來接機!還有,我們待兩天,等南城的煙花節過了再走。”

煙花節?祁北遙回想起街上大大小小的海報,都在宣傳這個節,好像是南城的傳統,每年的五月初舉行。

江淮生笑著說:“正好我們都第一次過這個節呢,還挺好奇的。”

“OK,到時候見,bye。”

“bye。”

祁北遙躺到沙發上,望著簡意家黑洞洞的房子,仔細想了想,到底要不要邀請她一起過煙花節。

可是周忱和江淮生都在,她會不會介意?

到時候,他又怎么向那兩人解釋他們的關系,畢竟她都沒有答應自己在一起。

最終還是把手機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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