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塵盯了眼司青天。
“還有何事?”司青天的小眼一轉,低聲問。
“此事欲情知道嗎?”
司青天頓了一下“情兒雖法術高強,但行事要強且魯莽,若知此事定會與你共同前去,若是出了亂子…不妥”他又輕抿了一口茶“你行事謹慎,還是由你操辦較好。”
“是”
夜塵起身剛打開門,司欲情便踏了進來。
“爹爹,你和大師兄到底在密謀什么啊,怎么整天嘀嘀咕咕遮遮掩掩的,不讓女兒知道。”司欲情歪頭瞟了一眼夜塵,撇了撇嘴。
“情兒,過來,看爹爹給你做的什么?”
“哇,是雕刻的玉馬”司欲情一陣驚喜后仍又撇了撇嘴“爹爹,您又轉移話題。”
“哈哈哈哈,情兒,你早晚會知道的,只是,不是現在。”說罷,司青天給司欲情倒了一杯茶。
【源盛客棧】
月光輕輕的灑下,將拾漓的臉照的雪白。
“總不能一直在這待著吧,銀兩也快不足了…”拾漓坐在床榻上,皺著眉頭“天大地天,我又該到何處去尋云沁和恩人呢…”
“若是能用妖族的靈動追術就好了,可靈動追術需消耗大量靈力才能使用,我靈力微淺,這可如何是好…”
晚風從窗外吹來,輕輕吹動了拾漓臉龐的發絲。
夏季夜晚的風,亦是有些冷。
拾漓發覺到,將窗戶關上“風……好冷…天山的風比這刺骨的多,天山…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是人界天山上特有的仙果,食用了之后便會靈力大增。
“若是我得到了天山雪蓮,靈力大增,豈不是就可以用靈動追術尋見恩人和云沁啦!”拾漓驚喜道。
“可采天山雪蓮著實艱難,不僅要忍受天山的嚴寒,還要隨時提防天山保護靈的攻擊,若是不去,人界再沒有其他可以獲取靈力的方法了,而靠吸食人族精元來獲取靈力…我是堅決不會做的”拾漓心想。
妖界的風水滋潤萬物,妖族只能在妖界修補神元和獲取靈力。
而選擇在天山獲得天山雪蓮增補靈力的妖族,著實少見,極寒之苦無人能忍,絕大部分妖族于人間只靠吸食人物精元而增補靈力。
此去天山,艱難苦。
旦日清晨,拾漓用銀兩買了些御寒用具,打聽了道路,此地離天山并不遠,她打理好行囊,便向天山出發。
晌午,拾漓在天山附近一客棧歇了歇腳,便徑直走向天山。
【天山】
天山是三座大山連在一起,倒不算陡,只是太高,若登頂只怕會路途遙遠。
冰霜覆蓋著這里,如同銀色的戰場般冷酷而沉寂,所有的生命似乎都被凍結在了這里。
下著小雪。
遠觀,霧靄彌漫,雪與霧交繞,雄偉壯觀。
近看,挺拔,壯闊,似如天高,遮天蔽日般擋在了拾漓眼前。
天山雪蓮主要分布在天山主峰,也就是中間那座最高峰。
這一切,還是翠合姑姑告訴她的,雖然不知道為何姑姑總講這些,但此時,確實用得到。
她如一只瘦弱的螻蟻般站在這巨峰面前。
“好冷…”在山腳下,拾漓就已經感受到這刺骨的寒意了。
“聽姑姑說,雪蓮分布的很高…”她邊走邊想,腳下的積雪越來越多,雪越下越大,風亦是越吹越冷。
寒風刺骨,如刀般刮在拾漓臉上,她緊緊裹好御寒的棉袍和披風,繼續前進。
晌午的日頭倒是高,也炎熱,但在這天山面前,不值一提。
天山明明是分布在人界中部,也并非是嚴寒之地,太陽也直直照耀,此地卻如此之冷,著實令人奇怪。
拾漓踏雪而行,步履愈來愈艱難,她瘦弱的身體在寒風與大雪的猛烈沖擊下顫顫巍巍。
“吼吼……吼吼吼”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傳出,打破了雪天的寧靜。
“什么聲音”拾漓定住了,恐懼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本就顫顫巍巍的身體變得更加哆嗦,寒風猛烈的吹著,她意識倒是有些許模糊,“不怕…”
她抬起頭,眼前除了一片蒼茫白雪,便是一些塊頭很大的冰石,一種不好的預感生了出來。
她突然瞥見在一塊巨冰石后面,躲著一體型高大的保護靈,他們生來丑陋,眼睛呈全黑色,無鼻,嘴巴大且亦呈黑色,身上的毛為白灰色,大部分體型高大,四肢粗壯,如同石柱般著地。
他們是天山特有的物種,守護著這一片領域,對外來的入侵者,他們大部分會充滿敵意。
那只保護靈離拾漓并不遠,在惡狠狠的盯著她,那雙黑色空洞大眼睛似乎像是深淵般使人恐懼,她有些許慌張,微微往后退了退。
雖然自己有靈力可使,但先前從未與這些物種交手,并未知道他們的靈力高低,拾漓顯得慌張的多。
她試圖從另一條路繼續前行,然而,保護靈竟從石頭后面出來緊緊的跟著她。
風大且路滑,加上拾漓有些慌亂,她無意間踩到了一濕滑冰塊,猛然重重的摔倒,她這一大動作使保護靈嚇了一跳,以為她要襲擊它。
它便瘋的似的向拾漓發起攻擊,猛然撲向拾漓,拾漓雖被嚇到,但輕巧一動,躲了過去。
她強忍腿部的疼痛,緩緩站起來,“我不會傷害你…”
那保護靈似乎是更兇一般朝拾漓撲過去,拾漓還沒緩過神來,便被它撲倒,它的爪子鋒利,竟狠狠地刺入拾漓的肩膀上,就連那厚厚的棉服也被抓破,鮮血很快浸濕了她的衣服,此時她只感覺胸前一熱而后又一冷,冷的更加刺骨。
拾漓不再手軟,在手中幻化出一縷粉色靈力,用盡全力將它推開,那保護靈被靈力擊退了出去,倒在地上,但它堅實的軀體又很快直直的站了起來。
這時,些許保護靈似乎皆意識到了有外敵的入侵,皆紛紛的躥了出來,死死盯著拾漓,大概有七八只。
“可惡,被包圍了…”她心里頭一緊,顫顫的說。
她捂住肩膀,只能緩緩的向后退,疼痛感仿佛從肩膀遍布到全身,她本就受了風寒,加之受傷,此時她已虛弱到了極點。
突然,天色不知為何突然轉黑,風吹的更加兇猛,那些兇狠的保護靈似乎是見到了魔鬼一般,驚慌的亂七八糟的逃竄了。
雖不知天山這是何狀況,但好歹也救了拾漓一命。
但拾漓卻不知曉,這對于她來說,卻是另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