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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3:家族的詛咒。

薄筠鶇將手里面已經(jīng)洗干凈的衣服擰干,朝身后一遞,什么話都沒有說,就自然有人將衣服接過去。

蘇芮給自己套上,被沾濕衣服的冷水給冷了一陣,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忍不住顫抖幾下,吸吸鼻子,說:“我穿好了,回去吧。”

“嗯。”光著膀子蹲在水池邊的薄筠鶇覺得是不是應該查詢一下自己的腦子。

薄筠鶇多少有些喪氣。

他一個大少爺,竟然還真的蹲在池塘邊給人洗自己的衣服。

愛穿不穿,管他屁事啊?

薄筠鶇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越想越有些懊悔,緊抿著唇,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但明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薄筠鶇站起身來,也顧不得將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凈,跟蘇芮兩個人又一起回到了洞穴里面。

他們剛進來,薄筠鶇就發(fā)現(xiàn)有哪里不太對勁。

“等等……”

薄筠鶇伸手拉住走在自己前面,仍然在朝前面邁步走的蘇芮。

“怎么了?”

“環(huán)境變了。”薄筠鶇微微蹙眉,沉下心來關注著周邊的環(huán)境。

雖然山洞里面乍一看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能量的流動方向卻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說剛開始,能量的流動是環(huán)形的,在整個洞穴里面運動著,那么現(xiàn)在就是只有一處是有能量流動的,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明顯的能量訓話。

“什么變了?”蘇芮還在個你自己身上明顯大出一截的衣服較勁,伸手將衣服的兩端抓著,在身前綁了一個蝴蝶結。

蘇芮已經(jīng)將碎發(fā)都薅干凈了,原本的長頭發(fā)現(xiàn)在成了參差不齊的,看上去倒是爽利的。

“靈氣的范圍縮小了。”

薄筠鶇從后面變成走到前面,蓬勃輕薄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有所變化,蘇芮站在后面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而肌肉的變化。

蘇芮默默地捏了把自己的臉,順勢帶過一下嘴角。

沒有流口水就好。

畢竟薄筠鶇的這個身材,很難不說不好看。

饒是蘇芮這個跟薄筠鶇有過過節(jié)的人也要承認,薄筠鶇的確長得很好看,除了性格不太好,可薄家少爺這個名號放出去,誰不會因為名字里的京城薄家而心動呢?

蘇芮苦惱。

將心比心,如果她生在薄家,先天篤厚,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估計她會比薄筠鶇更加的過分。

直接開擺,哪里還需要像現(xiàn)在這樣苦逼逼地完成什么任務?

薄筠鶇顯然不清楚蘇芮的腦子里面在想什么。

他也沒那么感興趣。

男人憑借著自己能量在房間里面感知著,很快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能量來源全部都在先前放著茶盞的石桌旁邊。

按理來說,已經(jīng)被火焰燒灼過后的石桌,怎么樣都應該呈現(xiàn)出一些灰敗的跡象,但是沒有,現(xiàn)在這個桌子又像是全新的,沒有任何的的痕跡。

燒毀絲線的火焰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薄筠鶇視線下移,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上還有絲線燒毀以后緩緩降落在地面上的殘渣。

這些都在告訴他,剛剛的一切不是夢境。

而是真實存在的。

“那個桌子……”蘇芮的視線也很快落在桌子上面,不庸人說,她也能夠感受出那個桌子的不一樣。

兩個人走近,蘇芮和薄筠鶇都看到石桌上面原先擺著的東西全部消失在火焰中,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石桌表面上相互交叉的橫線。

“這是什么意思?”

蘇芮相較先前已經(jīng)長了些記性,那就是這個洞穴里面的東西最好不要隨意觸碰,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落下陣法。

又或者是別的機關的按鈕。

一不小心觸碰到,可能當場就要斃命。

“是圍棋棋盤。”

“圍棋棋盤?”蘇芮疑惑地重復了一遍薄筠鶇的話。

她所在的時代不太重視這些東西,蘇芮也沒有學過,因此不能夠第一時間瞧出來這是什么。

薄筠鶇嗯了聲。

這個時候,一句話兩句話是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的,薄筠鶇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找事情做。他立身站在石桌旁邊,端詳著石桌上面的畫面。

石桌按照圍棋棋盤被刻畫,上面沒有真正的棋子,但是薄筠鶇卻覺得自己能夠看清楚。

每一個在線線相交的地方落下的圓形,沒有顏色,薄筠鶇卻能能夠下意識地知曉它是什么顏色。

薄筠鶇也是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這個棋盤是能夠被他看到的。

薄筠鶇指著石桌問蘇芮,“你能不能看到這個石桌上面有黑白兩種顏色?”

“什么?”蘇芮迷茫,一臉‘你別是瘋了吧’的神情,“沒有啊,我就看到石桌上面有無數(shù)條線。”

“但好奇怪,我進來的時候被你提醒以后,我能夠感受到這個洞穴所有的能量流動都從石桌上面來的。”

蘇芮說著,伸手在石桌的表面晃了一下,“但是等我走進以后,我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只有這里。”

“只有石桌的表面是有能量流動的。”

蘇芮這么說,薄筠鶇灌酒徹底肯定。

石桌上面是有能量流動,他能夠看到黑白棋子是因為他懂圍棋,所以在看向棋盤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石桌棋盤上面精神力的細微不同。

而蘇芮對圍棋絲毫不懂,雖然能夠感受到靈力的變化,但沒有辦法將這些變化跟圍棋聯(lián)系起來。

薄筠鶇下意識地咬著嘴唇,眉頭緊蹙。

他心里面有很強的預感。

這道石桌圍棋是他們在這個洞穴表層最后的考驗了。

只要將這一關闖過去,他們很快就能夠找到這背后的真正真相了。

薄筠鶇長長呼了口氣,眉宇輕挑。

許久沒有下過圍棋的人,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挑戰(zhàn),倒也算得上是新鮮。

蘇芮不知怎么的,明明薄筠鶇只字沒有跟她說自己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但她還是第一時間了解了薄筠鶇心里面在想什么。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可以不用進行言語和表情間的溝通,就能夠了解彼此之間的心意。

蘇芮如何也想不到,不過是短短幾天,他們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有幾天嗎?

蘇芮在心里面給這個時間打了個問號?

因為在夢里面,她趕制不出來時間的流逝,自然也不清楚他們現(xiàn)在在外面的今天,是她進入夢境后的第幾天。

蘇芮安靜地往旁邊走,將石桌這一塊讓給薄筠鶇,任由人自由發(fā)揮。

她不干涉。

薄筠鶇也真的開始跟石桌上的棋盤較勁起來,剛開始薄筠鶇還沒有弄清楚到底要怎么樣在石桌上面留下棋子的痕跡,用靈力進行各種嘗試,最后總算是成功了。

他原本想要選棋盤上的白子,因為看棋盤,白子優(yōu)勢很大,黑子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

但誰知曉……

他無論怎么用靈力在棋盤上面刻畫出白子的模樣,都會被輕易地摸去。

如同在水池邊舉起一塊石子,朝著平靜的綠絲綢湖面砸去,雖然能夠驚起漣漪,但很快又被湖水本身吞噬。

經(jīng)不起一絲波瀾。

最后薄筠鶇明白,從一開始,這個棋盤就已經(jīng)分配好棋子的顏色。

他只能夠執(zhí)黑子。

將黑棋從瀕臨崩潰的邊緣拯救出來。

蘇芮自然也不是沒有事情可以做,雖然壁畫已經(jīng)產(chǎn)生裂縫,但是并不影響人們觀賞。

這些家族流傳的壁畫傳說向來不是只看一遍,就能夠徹底清楚的,里面有很多的小細節(jié)。

是蘇芮和薄筠鶇在第一次看時,沒有注意到的。

蘇芮湊近,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鳳凰涅槃,除了要經(jīng)過先前他們說的那番試煉,更重要的是生育者。

生育者是整場涅槃中最為核心、重要的角色。她們謀劃這一切,選出勝者,將失敗者的能力抹去。

蘇芮將生育者代入自己的外婆蘇盞時,難免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能裝的人大多都是恐怖的。”

蘇芮很難想象,這種情況之下,蘇盞和蘇玉煙依然可以相安無事地相處好些年。

蘇玉煙也能夠坦然地接受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從和自己一樣的人,變成一個普通人。

蘇芮隨便代入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會瘋掉。

也這是這個時候,蘇芮能夠理解蘇盞的偏心,蘇大姨的癲狂和偏執(zhí),蘇小舅的擺爛不上進以及蘇玉煙在家里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安然。

因為這一切,到現(xiàn)在為止,都是一個循環(huán)。

是家族的詛咒。

對,蘇芮看著眼前的壁畫,深刻地覺得這從頭到尾,完全不是一個延續(xù)家族強大能力的選拔和繼承,而更像是一場將家族子弟獻祭給九尾鳳凰的祭祀禮。

蘇芮緊蹙眉梢,視線在壁畫上面游走。

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

壁畫上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那是在她先前看時,從未出現(xiàn)過的圖案。

一個圓形,被細心雕琢過的蛋。

“那……那是什么東西啊?”蘇芮微微踮腳,湊近壁畫,妄圖將壁畫里面的東西看得更加的清楚,只是還未等她湊得更近,一些意外就發(fā)生了。

和先前一樣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轟轟轟——”

像是要將天地撕開的巨響,刺耳得蘇芮下意識捂住耳朵。

怕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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