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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分手的導火索

23歲,林寧順利保研,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心臟外科讀研期間,除了學業,便是臨床實習,還有各式各樣的考試、過五關斬六將,關關難過關關過,她幾乎沒有時間來跟卓林灝談情說愛,而卓林灝也從20多歲的商業新貴成長為30多歲的成功人士。

他們的第一次重大矛盾在林寧26歲的實習期間,也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縱使相愛如他們,也迎來了屬于他們的七年之癢。

林寧實習自然而言的選擇跟著導師在交大附屬醫院,為了多學一點,多一些臨床經驗和機會,她選擇了最辛苦的住院醫,這一年住院醫實習經驗,能抵得過3年學習,林寧毫不猶豫的選擇住院醫,這也意味著卓林灝與林寧見面的機會大打折扣。

電話里,林寧告訴卓林灝自己選擇了住院醫,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

“寧寧,我已經不反對你當醫生了,你擇業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擇業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我導師是國內首屈一指心外醫生,而住院醫一年經驗抵得過我三年臨床,我沒有理由不選擇做住院醫啊。”

“那你考慮過我嗎?你考慮過我們的未來嗎?考慮過我們七年異地戀是為了什么嗎?”

林寧沉默了,她沒有想過與卓林灝的未來,甚至沒有奢望過卓老爺子能同意林寧進卓家的門,這么多年即使卓林灝年年不回家過年,卓老爺子也從不妥協。

“寧寧,青城也有好醫院,你就不能為了我回青城發展嗎?我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可是我們能一輩子異地嗎?我都32了,身邊朋友的孩子都要打醬油了。”

林寧聽著卓林灝的真情流露,心底涌上一層陰霾,她從未考慮過孩子的問題,可這些問題不是她不考慮就不存在的。縱使她們不能結婚,但是孩子還是能生的,卓林灝很早就說過,當時林寧還小,并未放在心上,卓林灝也縱著她這么多年,而如今卓林灝32歲了,這個數字仿佛也在提醒著林寧,卓林灝的確到了該當爸爸的年紀了。

林寧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電話里是長久的沉默。這七年來,林寧在這條路上找到屬于自己的人生,有最好的老師,有惺惺相惜的朋友跟她一起奮斗,更有卓林灝的默默守護,她不想輕易放棄自己要走的路,可以另一邊他也無法放棄卓林灝。她啜泣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卓林灝妥協了,緩緩開口道:“你好好當你的住院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守護著你,等到時候把你的排班表發給我,等你休息我就去看你。”

林寧此刻并不知道,卓林灝已經在盤算了一盤她們都能得償所愿的大棋,只是這步棋會耗時耗力多年。

這通電話成了林寧的心結,一直縈繞著林寧,而卓家老爺子也開始發力,加速著她們的分離。

卓家開始頻繁的給卓林灝安排著聯姻,雖然卓林灝并不搭理,可是各式各樣的捕風捉影的消息和八卦也都能傳到林寧的耳朵里。而卓林灝也知道,老爺子是想抱孫子了,可是林寧不松口,他也沒有辦法。

卓林灝來到上海看望林寧,林寧難得休息一日,身心俱疲。卓林灝懷抱著睡夢中的林寧,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寧寧,我們生個孩子吧。”

“生個孩子咱們倆誰有空管?”

“放到家里養著。”

“那生孩子的意義是什么,我好不容易當上醫生,正是事業上升期,生個孩子一切都截然而止了。”

“你只管負責生,剩下的我來管。”

“我不要,這樣一來起碼耽誤兩年。”

卓林灝無力的躺在枕頭上,喃喃道:“許瀟瀟和蕭宇馬上就要奉子成婚了,她也是跟你一樣剛當上醫生,為什么她可以你就不可以。”

這些年來,因為林寧和許瀟瀟的關系,蕭宇和卓林灝也成了至交好友,兩人除了友情更有生意上的往來。而這次婚禮,林寧將是伴娘,卓林灝是伴郎。

林寧聽到卓林灝的低語,身上困意也蕩然無存,如今的林寧增長的除了年紀,還有心智,她比以往更堅毅,也更清冷。

“林灝,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我。”

“沒有,我從沒有想過。”卓林灝的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知道林寧某處敏感的神經又開始叫囂,這么多年來,林寧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也愈發的焦慮,當一次次得知卓林灝聯姻、相親的訊息不脛而走,她并不是毫不在意。

“我想過。我想過假如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該怎么辦。”

“寧寧,我不會跟你分開的。”

“林灝,聽我說完。我從不懷疑你愛的心,我也同樣愛你。我想象過沒有你的日子,我是什么樣子。我不會自怨自艾,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為之奮斗一生的事業,相信你也找到了。我們用了7年成為彼此的伴侶,也用了七年找到了除了伴侶以外更重要的事。”

“所以,在事業與我之間,你會選擇事業是嗎?”

“是啊,我已經選擇了,我不會放棄現在的一切回青城,也不會放棄這個職業相夫教子,你明知道這些我都做不到,為何還要拿瀟瀟跟我比。我們的起點本身就不一樣,她是上海人,蕭宇也是上海人,他們的家族也是世交,而我呢,我除了你的愛什么都沒有。如今,我有了可以靠自己站在這片土地的能力,我沒有理由放棄。即使那個理由是你,我也不會放棄我的事業。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讓我別找事業型的男朋友,可我還是找了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我對這段感情最大的真誠。如果有一天這段感情真的走到末路,我不后悔與你相愛一場。”

林寧堅定的眼神讓卓林灝不敢直視,果然他們之間的愛情最終成為一道多選題,他失望自己七年的付出沒能成為林寧的唯一答案。

他伸出胳膊將林寧擁入懷中“寧寧,我很難過,我只是你多項選擇里的某個選擇,而不是唯一且正確的選擇,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停止愛你。”

“我也不會。”

兩人真誠的袒露心意,此刻他們心里都清楚,如果還是一直異地戀的話,他們能一直愛著,但可能沒有力氣愛下去了。

不多久,許瀟瀟和蕭宇的婚禮在上海隆重舉行了,望著許瀟瀟微微隆起的小腹,林寧欣慰的詢問道:“蕭大律師這是給許醫生一份獨特的入職體驗,相信我們許醫生以后一定會是最優秀的婦產科醫生。”

“等我們林醫生生孩子的時候那我一定親自給你接生。”

卓林灝和蕭宇就這么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眉宇含笑,一眼萬年。

“你跟林寧打算怎么辦?一直這么異地?”

“她不回青城,我能怎么辦。”

“那你有沒有想過別的辦法?”

“想過,目前就先這樣吧,等我辦成了再說。”

“什么辦法,我能幫上忙嗎?”

“保密。”

婚禮在萬眾矚目中開始,卓林灝和林寧一起看向臺上的一對新人,眼神中是無法掩藏的羨慕,林寧回頭看了卓林灝良久。看著他羨慕的眼神,她第一次萌生了退意。也許,當年卓老爺的預言沒有錯。即使在一起,又能抵得過多少歲月漫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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