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楚沒有回答岑南珩的話,她回頭看了看正在小聲啜泣的阿霽,心里覺得有些無奈,南景并沒有聽懂她的話,他只聽見了那句他們日后兩人若再相見。若是說書先生所言是真的,那么即使他們二人日后不會相見,但她與景王之間已經隔了一座名喚謝晚凝的河。皎皎月光永遠都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那一處已被填滿,那么后來者也不可能進的去了。她本就無望著她與景王能夠同入愛河,白頭偕老。只是多了解了解,省的以后踏了別人的傷心處,好讓自己能更瀟灑的活著罷了。
“南兄,我那位仆從身體看著有些不適,我先帶她回去了。”顧星楚起身辭別,便帶著阿霽離開了。
岑南珩看著顧星楚離開的背影,心里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阿吉,我們也回去吧。”岑南珩起身。
阿吉覺得今日出門真是太值當了,看見了一段比紅樓醉還有趣的戲,還是跟自家主子相關的。
顧星楚與阿霽剛溜回閣中換好衣服,顧銘澤就來了。
“阿兄,你可不可以教我輕功啊?”顧星楚拉著顧銘澤的衣擺。
“你為何要學這個?”顧銘澤疑惑道。
“我想著若是日后遇到壞人,可以給自己爭取逃生的機會。”顧星楚其實是害怕日后嫁到了景王府出門不便,若是學會了輕功,去哪不都是小菜一碟。
顧銘澤信以為真,覺得顧星楚說的甚是有理。“既然如此,明日我就開始教你吧。”
“謝謝阿兄,我就知道阿兄最疼婖婖了!”顧星楚撒嬌道。
第二天一早,趙嬤嬤便過來教顧星楚,借著小憩,顧星楚想起昨日岐王府的事。
“趙嬤嬤,你之前在岐王府當差,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岐王府發生過些什么事啊。岐王妃應該很年輕才是,怎么去世了?”
趙嬤嬤聞言嘆了口氣開口問道,“小姐是不是即將嫁給景王殿下了?”
顧星楚點了點頭。
她似乎看到了趙嬤嬤眼里劃過的一絲悲憫。
“岐王妃的母家與岐王殿下是先帝締下的婚約,岐王妃是閆丞相之女,但并不是長女,本來應該嫁的是閆丞相的長女,但因長女身體不好的為由將岐王妃推了出來。岐王妃一出生便得每月放血給長姐熬藥,在家里并不受寵。岐王妃的長姐其實并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只是聽聞岐王殿下性格暴躁,不愿嫁罷了。嫁到王府后,一開始,夫妻二人相敬如賓,感情好得很。后來,岐王殿下的兒時玩伴靜軒小姐與她的前夫和離,因為靜軒小姐的父母均駐守邊關,京中無處可去,便投靠了岐王殿下,二人舊情復燃,但靜軒小姐有次不慎落入水中中了寒毒,那時靜軒小姐腹中已有身孕,身體很虛弱,若不救治,很快便撐不住了。岐王殿下為了靜軒小姐在天下廣召名醫。好不容易尋得了一位名醫有法子,說是只能以血換血,但每人血質不同,最后竟發現只有岐王妃的血可以換給靜軒小姐。岐王妃一開始并不愿意換,丞相得知此事,便登門造訪,逼迫岐王妃將血換給靜軒小姐,說是閆家欠了皇家一條命。”趙嬤嬤說到此處哽咽了一下,“岐王妃還是不愿,閆丞相勸說無果走后,岐王殿下在岐王妃門口跪了一夜,第二天岐王妃便答應了。換完血后,岐王妃身體日漸衰弱,岐王殿下也求名醫幫忙尋藥,但岐王妃拒絕了,后來岐王妃便偷偷的走了,岐王殿下尋了她兩個月,最后在一個偏僻的村莊找到了岐王妃。岐王妃不愿隨岐王殿下回來,投崖自盡了。那兩個月里,岐王妃為那些村民們做了很多事情。岐王妃死前只說了兩句話。一愿天下皆安,二愿來生不入人世間。說完便去了,興許是這輩子吃了太多的苦,對這人間也沒了留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