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胸腔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環顧周遭,是標準的病房裝潢。
一旁的儀表發出“滴答滴答”的報警聲,一個護士不緊不慢地走進來。
“醒了啊,我現在打電話叫你爸媽過來,他們說去買一點你喜歡吃的東西。”
“那個......問一下......我怎么了啊?”
護士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回復著我:“你啊,十號溺水,被送過來搶救,昏迷了一段時間,不過也不長,沒什么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恢復了,不用擔心啊,身體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今天幾號啊?”
“六月十一。”
六月十一號,我和沈松絮遇到的第一天。
沒有什么沈松絮。原來,那只是個夢啊。
好不甘心。
他說,能夠再不憑借猜測就知道我心中想法的時候,也是他該離開的時候。
所以,他才會知道我要出的是石頭。
所以,他才會說玩一個游戲來作為告別。
如果沒有玩,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我明明贏了,卻要我懲罰一個人面對失去的事實。
真不公平。
只是個夢啊。
就算只是個夢,我也好不甘心。
我們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在倒數著離別,是嗎?
思緒紛飛,看見窗外朦朧的飄著一簇水母形狀的云。
那象征著離別的形狀。
床頭柜上,有著一捧茉莉花,包裝上別著一張卡片,上頭寫道:
“送君茉莉,勸君莫離,松柏依舊,楊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