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浴室的門打開了,平靜過后的林安琪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出來,既然決定了她林安琪就不會扭扭捏捏惺惺作態。
暮云帆扔掉手上的煙蒂,走進臥室諷刺的看著林安琪,她還真的很為別人著想,這么嫻熟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扯掉領帶附身上前,看著她緊閉著雙眼,肩膀有些慌張的抖動著,一時間提不起興趣。
停頓幾秒后還是低頭懲罰的啃咬著她嬌嫩的唇瓣,宣泄著內心的憤怒和惱火,此時他寧愿她像之前般起身倔強的還手。
至少那樣的她是鮮活的,是帶有感情的,而不是此時這般,完全就當做是一場交易。
“你平時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還是我給你的錢不夠?”暮云帆惱火的松開她的唇瓣說著,有種強迫她的挫敗感。
林安琪咬著下唇拉開了身上的浴巾,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他是她的第一個客人也會是最后一個吧,畢竟他那么的大方。
可是為什么這話聽著從他口中出來,心里會悶悶的疼,淚水也快要忍不住決堤了。
隨著手上的動作,只覺的胸前一涼隨即整個人被緊緊裹在絲被之中,暖暖的絲被中還殘留著他獨有的氣息,至始至終都不敢睜開眼睛,害怕淚水不爭氣的在他面前落下。
只聽臥室的門啪的一聲合上了,安靜幾秒后,林安琪緩緩睜開眼睛,所以他這是放過她了?
淚水吧嗒吧嗒的順著眼角滑落,情緒有些復雜的縮進了絲被。
望著管家的車子離開,林安琪攔下一輛出租車來到惠雅醫院,隔著病房玻璃望著病床前疲憊的姥姥。
是她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姥姥,到現在都沒有籌齊哥哥的醫藥費,抹去眼角的淚水,掃一眼走廊中漸漸趕來上班的醫生護士匆忙向外走去。
遠遠望著電梯口的主治醫生,慌張轉身撞上了對面矮胖的男人,低頭輕聲說聲對不起,慌慌張張離去。
“安琪,是你嗎安琪?舅舅可算是找到你了。”
身后熟悉的聲音讓林安琪停下腳步,舅舅?林天成,他來找她做什么?
“安琪啊,聽說安城出事了,舅舅就一家醫院接著一家醫院的找你們,可算是讓我找到了。”
林安琪詫異的看著對面的林天成,他怎么就突然良心發現,對他們兄妹這么好了,不過看著他臉上的欣喜后,還是淡淡的轉身帶著他來到了病房。
“安琪,你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和舅舅說,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林天成瞇著眼睛說完,上下打量著對面的林安琪,這小丫頭幾年不見果然長得越來越標志了。
林安琪疏遠的躲開林天成伸向她的手,雖然他能夠來醫院看哥哥著實讓人感動,但她還是有些排斥林天成的突然示好。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在姥姥旁邊坐下,心疼的噓寒問暖著,林安琪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往日恍如昨日一幕幕還在眼前,當年母親去世后舅媽將他們趕出林家,這些年姥姥嘴上不說一直心里默默期盼著,現在好了舅舅終于來了。
“林安城家屬,你們的醫藥費怎么還沒補上?”
身后強硬的語氣將林安琪從病房中的溫情中拉回,尷尬的笑笑說:“王醫生,我天黑之前一定將醫藥費補齊,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安琪,你怎么出來了?”
林天成突然從病房中走出,就旁邊的主治醫生王醫生就更加鄙夷了,語氣厭惡的說:“不想填滿麻煩倒是去繳費啊,穿的倒是光鮮亮麗,連手術費都拖這樣的家屬還真是少見。”
林天成安撫的拍著安琪的手,神情愧疚的說:“安琪,之前是舅舅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們,這樣手術費我現在就去交。”
“舅舅”
望著林天成和王醫生向繳費處走去,林安琪眼底一暖,淚水模糊了視線,心里愧疚著這些年對舅舅的誤解,原來他還是關心他們的。
轉身走進病房,趴在姥姥懷中委屈的痛哭起來,若是舅舅早點出現,他們這些年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傻孩子,知道你委屈,哭吧,哭吧。”姥姥用干癟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林安琪的后背,望著窗外無奈的搖搖頭。
她這兩個苦命的孩子,上天什么時候才能對他們好些,過往的那些都是她的錯,她的錯啊!
是她害了當年的曉梅,害的這兩個孩子沒有一個安穩的家,她才是那個罪人啊。
忙碌一天一夜的暮云帆回到別墅,掃一眼整潔的客房覺得心底莫名的失落,雖然上午時管家已經報備過了,可心底還是隱隱的期待著什么。
扔掉手上的外套走進浴室,一身清爽的搭著浴巾出來,望著床頭的的皮夾擰起了眉心。
隨手拎起旁邊的枕頭看著那張熟悉的卡片,陷入了疑惑,她不是很愛錢,這又是什么意思?
欲擒故縱還是別有用心?
扯過一件浴袍穿上系好向樓下走去,對著廚房中忙著收拾的管家說:“她,有沒有說過什么?”
“少爺,林小姐離開前只是囑咐我晚上幫您熱一杯牛奶,再沒有提及其他。”
管家說著將旁邊溫熱的牛奶遞給暮云帆,眼神閃爍的看著他,待在少爺身邊這些年,少爺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
一向只喝不加糖不加奶黑咖啡的少爺,又怎么會喝這種普通的東西,也不知林小姐是不是故意的。
想想這些年少爺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看慣了人情冷暖多少會有孤獨落寞的時候,身邊也該有個女人了。
而林小姐就是個不錯的選擇,關鍵還是少爺唯一愿意親近的女性,可不知為什么就突然離開了呢。
暮云帆看著手中那杯液體,猶豫的仰頭喝下神情淡淡的問:“夜色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按照少爺的交代我一早就與那邊說好,拒絕林小姐再次出現在夜色,估計不出三天林小姐就會回來的。”
管家雙眼深意的說著,卻被暮云帆冷冷的一句話澆滅了內心的期盼。
“我這里不允許她再踏進一步!”
快步回到房間有些負氣的重重關上房門,不知怎么的只要想到那個女人離開,想到她可能回到夜色那種地方,暮云帆的心里便像是被貓撓過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