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觀摩組后，姜皓遲遲沒有展開對費俊的調查。

他對齊墨的真實身份還心存顧慮。

直到海瑟薇主動上門。

山水莊園里，海瑟薇化著淡雅精致的妝容，身上散發出清幽怡人的香味，顯出一種輕熟女特有的柔美。

居所里鋪設有地暖，一時找不到拖鞋，海瑟薇索性光著腳，露出潔白的腳踝，腳背曲線順滑，嬌嫩纖柔。

靠在沙發上，翹著足，細長的腳趾微微蜷曲，似五片淡紅色的花瓣。

姜皓微微出神，忽然聯想到了竹筍——剝掉外面的一層殼，露出白嫩的筍肉，溫潤如玉，光滑可人，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好看嗎？”

海瑟薇輕聲問。

姜皓回過神，掩下眼中情欲，干笑道：

“天冷，光著腳小心生病。”

海瑟薇嬌哼一聲，道：

“來給你說一句，那個東王印暫時用不了，即使我給你拿過來，也不能當成圣器使用。”

姜皓稍感失望，不過海瑟薇的話很快令他又振奮起來。

“東王印不能用，卻可以找別的圣器替代。”

姜皓連忙問道：

“別的圣器？你們舊皇黨還有別的王印？”

海瑟薇敲了敲茶幾，糾正道：

“神庭！什么舊皇黨！”

頓了頓，說道：

“沒有，但是有別的王印的線索。”

姜皓追問道：

“哪一尊？在哪兒？”

海瑟薇答道：

“北王印，應該在秀吉島附近。”

姜皓眼中浮現沉思。

秀吉，那個對自己感興趣的黎家之人不就是秀吉省的？

還有，譚俠的故鄉也是秀吉省。

姜皓有了決斷，道：

“秀吉省那么大，有沒有更準確的地點？”

海瑟薇斟酌片刻，輕聲說道：

“北王印封印有玄武之魂，只要能找到身負玄武血脈的替身使徒，取他的一道精血……”

玄武血脈？

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血脈，恐怕只有當初漢庭四方王的北王才有吧。

姜皓微怔。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東王印不在海瑟薇手里。

那在哪兒？

整個舊皇黨有資格掌握東王印的。

恐怕只有一個人——東方王！

東方王居然沒有死？

漢庭覆滅一百多年了，漢庭的王爺居然還活著。

姜皓心中微微震動，神級，一定是神級！

既然東方王活著，那么身背玄武血脈的北方王，肯定壽命更長，更不容易隕落。

姜皓心思急轉，試探問道：

“海瑟薇小姐，這個身背玄武血脈的替身使徒，你應該有線索吧。”

海瑟薇眼中露出淺笑，回道：

“有線索。等這里的事情結束，我陪你去秀吉走一趟。和心愛之人領略海島風光，還是蠻不錯的。”

姜皓自動忽略了海瑟薇的最后一句話。第二本古籍的大陣只剩下圣器還沒有著落。

局勢愈發嚴峻，他迫切需要值得信任的強力幫手。

如果第二個大陣能夠順利布下，就能培養出一名克蘇魯級別實力的手下。

如今圣器有了著落，姜皓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海瑟薇調戲了姜皓一會兒，正色道：

“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了灣區區主齊墨？”

姜皓目光陡然銳利，問道：

“你也認識齊墨？”

海瑟薇看到姜皓的反應并不意外，淺笑道：

“不必緊張，齊墨是我們的人。”

姜皓一陣愕然。

他對舊皇黨的勢力又要重新估計了。

這個已經覆滅了一百多年的皇朝，或許真有死灰復燃的那一天。

“是你讓齊墨來告訴我關于華東貿易集團的情報的？”

海瑟薇溫柔笑道：

“怎么？不行嗎？就只能喬若瑄對你好？”

姜皓道：

“是就好，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軍部的人故意來試探的。”

海瑟薇說道：“齊墨是神庭很久以前安插進聯邦政府的人，一直在幫我們做事。”

姜皓放下心，東都以前就是漢庭的神都，舊皇黨在此經營多年，留下了不少暗手。

有他們的援助，對付赫爾曼就更有把握了。

……

湖心小島，秘密辦公點。

姜皓仔細看著手中搜集來的情報。

上面是費俊在東都的幾處房產。

身為東都偵緝局的領導干部，費俊在東都各地都有房產，姜皓讓海瑟薇派來保護他的手下已經秘密查看了這些房產。

沒有什么值得特別注意的地方。

姜皓托著下巴，不由陷入沉思。

齊墨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他既然給了這個提示，那其中肯定有貓膩。

房產、地契。

姜皓覺得以赫爾曼的手腕，不會這么輕易地就讓人抓住把柄。

他心神一動，連忙翻看赫爾曼的履歷資料。

不起眼的一行字中，姜皓赫然發現一條在此時看來極為敏感的信息：

赫爾曼曾任東都自然資源與規劃署規劃科科長。

他在自規署干過！

自然資源與規劃部門，履行聯邦所有土地、礦產、森林、草原、濕地、水、海洋等自然資源所有者職責和所有國土空間用途管制職責。

聯邦十三臺初始機之一的五號機，記錄并處理著這些信息。

東都自規署里面必然有五號機的子機。

姜皓心中有了計較。

回到東大新校區。

他叫來了籌備處總務科科長賴英才。

說道：

“觀摩組的反饋結果很好，這次全靠賴科長工作做得好。”

賴英才笑得眼都看不見，說道：

“都是兩位領導指揮有方，我不過是打個下手。”

姜皓說道：

“我前幾天看籌備計劃，第三期的建設項目大部分已經竣工，馬上要開始終期項目的審批建設，到時候少不了要跟自規署的人打交道吧。”

賴英才回道：

“姜處說的不錯，正打算跟處長匯報。

我準備過幾天先提前跟自規署的一個副署長碰個頭，聯絡聯絡感情。”

姜皓直接問道：

“地方定了嗎？”

賴英才小心回道：

“一般都是在天堂谷。”

姜皓道：

“有把握嗎？需不需要我們出面？”

賴英才回道：

“應該問題不大，這位副署長有個侄子想來東大找份工作。”

姜皓聞言心生警惕，道：

“現在都是逢進必考，別壞了規矩。”

賴英才信心滿滿道：

“招幾個勞務派遣，不占編制，不用走正規手續。

正好我總務科也缺幾個打雜的。先讓他進來干著。等以后有機會了再轉成工勤崗，也算給這個副署長一個交代。”

姜皓眼中微沉：

聯邦官場向來都是只要把私事談好，公事不在話下。

公事私事從來沒有分開過，也分不開。

賴英才從中運作這件事，不會只為了辦公事。

或許他跟那位副署長還有別的交易。

或許以前賴英才承過人家的人情。

這般駕輕就熟地往東大塞人，賴英才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他也不會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姜皓想，連全國人民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高等學府都藏污納垢。

或許蔣啟功說的有幾分道理，萬眾聯邦已經到了難以挽救的地步。

當一個國家在走下坡路時，總需要有人在油門上踩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