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改名字了?”盛茴疑惑得撓了撓頭。他記得當時先生第一次見十曰的時候,曾問過她,當時她說沒有名字,于是先生便將十曰當做她的名字,想當年,他還默默嫉妒了好久,以界名為己名,簡直不要太拉風,走出去,別人都不敢惹的那種。
“很久以前就是了。”月下實在記不起來這個名字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荒蕪的歲月令人喪失了對時間的掌控能力。
天空緩緩地飄起了雨,盛茴熟練地為月下撐起了傘,雖然后者表示并不需要。雨打在身上帶著絲涼意,也逐漸帶走了喧囂。月下伸出手,感受著雨滴落在掌心的涼意,心里少了些悵然。果然她還是只在下雨的時候出現。盛茴看著神游天外的少女,忍不住感嘆,這次十曰醒來,給自己換了個名字不說,連出場自帶效果都變了,估計先生見了,都會驚奇。
走在蜿蜒的石板路上,雨滴濺濕了裙角,青蔥的枝葉更顯綠意,偶爾夾雜的幾朵花苞,也盡情地吮吸著雨水。月下一邊走一邊靜靜地看著雨幕中的景色,心下思索著,到了院中,自己便去了望月閣觀雨,讓盛茴自己先去玩了。
望月閣據說是用來觀察十曰界內異動的場所,目前只有先生能上去,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個普通的稍高的亭子而已。月下自來到這里幾日,很少聽盛茴說起那位先生,他對先生尊敬有加,似乎卻又不大了解。真是稀奇,身為一界之靈,卻甘居人下,被人馴養的如此乖巧,呵,有趣。
月下繞過望月閣的結界入口,徑直走了過去,她對十曰暫時沒有太大的興趣。尋了一處坐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又泛起了困。結界處泛起了波紋,片刻,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望月閣。他緩緩地靠近月下,停在了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抬起手想要撫摸什么,旋而又放了下去。
淡淡光影沒入了月下的身上。“十曰,我在水離淵等你。”倏地,一道聲音在月下的腦海響起,緊跟著皺起了眉頭,人影看著女子,施了一道安魂咒,轉身消失。消失的那一瞬間,月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看著人影消失的地方,低聲呢喃“水離淵。”
月下突然不困了,起身去找盛茴。
青蓮苑,一只黑色的貓在樹上呼呼大睡。“盛茴?”月下找遍院子里不見盛茴人影,但這個時候,他也肯定不會外出,所以一定在這里,月下看著這里唯一的活物,拿起樹枝戳了戳,黑色的貓兒抬起爪子拍了拍,月下盯著那酷似虎爪的爪子,直接又拿樹枝戳了戳,嗯,貓兒不耐煩的拍了一把,睜開了眼睛,一股暴虐之氣在院中彌漫開來。轉頭看清玩鬧他的人影,瞬時收起了氣息,直接略過月下,朝著盛茴屋子里跑了去。
不久,盛茴從屋子里出來,一身青袍,頗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之姿。腰間墜著的墨色玉佩閃過一道光澤。“剛剛有只黑色的貓兒逃進屋子去了,可有打擾到盛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