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您阻止我們,她也不會嫁去京城,也不會被那些惡心的男人盯上,我的心頭寶,他們也配?那些男人,誰敢動心思,我就弄誰。”他道,“所以啊,我要早些去京城守著她。”他冰冷的看著娘,“娘,您身子不好,兒子不想來回跑,兒子怕來回奔喪,英兒被人欺負(fù)了。”他略帶凄涼的道,“這世道對女子不公,無論是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是不公的。顏色稍遜的,要么一輩子做農(nóng)婦,要么只能去賣身做下人。顏色出眾的,男人們就跟餓狼見到美食一樣,都想占為己有。”他嘆息一聲,“女子,有顏無顏都是罪。”
他譏諷的看著娘,道,“我該放手的,如果我不曾擁有過她,我是該放手的。我的好娘,您不知道吧?當(dāng)年我中狀元回來,我和英兒就在她家放糧食的屋里做了夫妻。可惜呀,您卻把您兒子我的女人送上別的男人的床。所以,我如何能不恨您?”他又道,“云昌都接受英兒了,要喊英兒娘,卻被您攪和了。我如何能不恨您?”
他小心的伸手抱起娘的腦袋,拿走娘頭下的枕頭,又放下娘的腦袋。“娘,兒子以后都不會再回樟樹村了,所以趁著現(xiàn)在我還在家,您就去找我爹吧。”他把枕頭放到娘臉上,手很用力,聲音卻依舊不輕不重。“只是我爹想不想看見您這個樣子兒子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您到底是結(jié)發(fā)妻子,他又懦弱,正妻之位還是會留給你的。”
“您安心去吧,我會一點(diǎn)點(diǎn)讓英兒重回我身邊,我們會很幸福的。”
張炳文神色如常的出了娘屋子,還對大哥說娘睡了。
張炳年聽后沒多想,也跟著走了。
次日一早,張炳文帶著兒子端著早飯去娘屋里,喊了幾聲沒反應(yīng)。
張炳文伸手去測了呼吸,隨后對兒子道,“去叫大伯,奶走了。”
張云昌一聽,有些害怕的趕緊出去了。
轉(zhuǎn)眼,張何氏的墳已經(jīng)堆起來了,就在張富生的墳旁邊。
張炳文站在墳前,眺望著遠(yuǎn)方。
滿七后,張炳文就要回京了。
臨走前,他爹的三個美妾不知要怎么辦?來求他給她們一條生路。
張炳文把其中一個送給族里因為當(dāng)年打仗受傷斷了一條腿而一直娶不到媳婦的人做媳婦。另外給了她二百兩銀子,只要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過日子,命不會苦。
另外兩個,別以為他不知道,兩個都跟大哥有了首尾。
當(dāng)年他升遷到其他州,縣里的房子留給爹娘和大哥一家住,自己離開后,爹又找了個美妾,便冷落了先頭兩個。
大哥見色起意,哄騙了兩人,她們后來一人生下一個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可憐大嫂還以為孩子是爹的,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但是既然給大哥生了孩子,他就不會把人送走,就留給大哥。大哥能不能處理好,是他自己的事。
臨走前,張炳文給了大哥一千兩銀子,然后帶著兒子走了。
楊英和家里商量了許久,決定只帶小兒子去東海陪丈夫。
大女兒晴晴已經(jīng)八歲了,有很多功課,沒有時間離開。
福臨也是一樣。
嚴(yán)細(xì)生當(dāng)年立功,得了百戶,算是出人頭地了。現(xiàn)在在邊關(guān)。后來,他在邊關(guān)娶了一妻一妾,享著齊人之福。兒子就不好再要回去,主要是福臨也不想回去,所以一直留在楊英身邊。
蕭家長子蕭啟正都五歲了,老二蕭啟善和雙胎蕭優(yōu)美也虛四歲了,都在啟蒙開始上學(xué)了,所以也去不了。
六個孩子,只有老幺還能玩兩年,便他去。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四月下旬,一個天氣大好的日子,楊英帶著兒子出發(fā)了。
幾天后,楊英他們的隊伍落腳在驛站,要在這里補(bǔ)充一些干糧,所以要歇兩天。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楊英還帶兒子去逛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