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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賽羅的選擇

當晚騷動過后的第二天早晨——

在家中醒來的賽羅身旁,眼睛紅腫的菲諾正發(fā)出睡眠的呼吸聲。

對她的傷口進行治療并纏上繃帶后,菲諾一直哭到睡著。

她當然不是為了傷口的疼痛而哭。

感覺菲諾仿佛是在無言地責備他,賽羅在那期間始終坐立難安。

大概是從昨天起,他就讓菲諾過度擔心自己了。

結(jié)果造成了菲諾再也不肯放開賽羅。

菲諾把關(guān)在房間里的傭人們中某個人身上的繩子解開后,就立刻趕回賽羅與阿爾凱因的身邊。

打倒哈爾姆巴克以后,卡迪娜和奧爾德巴等人總算出現(xiàn)在庭院里,但是那時菲諾已經(jīng)進入了不停哭泣,絕對不肯松開賽羅的狀態(tài)。

本打算等她睡著之后悄悄地離開床邊,但是不知不覺之間,賽羅也在床上睡著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賽羅不禁滿臉通紅地從床上坐起。

他想要站起身來,卻差點跌倒。

菲諾的手指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擺。

賽羅把她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總算離開了狹小的臥室。

阿爾凱因縮成一團,臥在旁邊客廳的桌子上。

黑貓瞇起眼睛仰視賽羅,微微地揚起嘴角,露出牙齒。

“呀,早上好。這種時候該怎么說呢,‘昨晚過得很愉快’嗎?”

賽羅為阿爾凱因無聊的玩笑話驚愕不已。

“完全不愉快……菲諾哭個不停,我也沒怎么睡著……”

在長椅上打瞌睡的傭人卡迪娜聽到兩人的談話聲也睜開了眼睛。

由于菲諾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賽羅,昨晚她也在這里過夜。看來她作為傭人的良知還是不允許貴族小姐與見習藥師單獨相處。

“……早上好,賽羅。”

雖然還有些困意,但是卡迪娜的聲音十分嚴肅。

“早上好,卡迪娜小姐。菲諾還在睡覺,你要先吃早點嗎?”

卡迪娜搖了搖頭。

“不用管我。我等小姐起來之后再說。”

她坐在椅子上,對賽羅露出微笑。

“話說回來,昨晚還真是辛苦呢。小姐也一定很累了吧。昨天她就一直在為你擔心,基本上沒怎么睡著——小姐可能會一覺睡到中午吧。”

卡迪娜剛剛說完這句話,當事人菲諾就爬了起來。

雖然睡眠時間不長,但是昨晚終于可以熟睡,她的表情十分清爽。

“早上好,賽羅、阿爾凱因,還有卡迪娜——你們都起來啦?”

菲諾昨晚哭哭啼啼的樣子仿佛是一場夢,她已經(jīng)徹底恢復成原來的那個菲諾。

“我也剛剛起來。總之,先吃早餐吧。”

賽羅站在狹小的廚房里,但是這幾天他都不在家,火種已經(jīng)滅了。

而且,賽羅不能使用生火的樹枝。

卡迪娜站了起來,蹲在火爐前。

“我來做準備吧。賽羅與那位貓先生和小姐還有話要談吧?”

卡迪娜表示完她的關(guān)心,就從圍裙里取出生火的樹枝,用指尖輕輕一擦,把它放入了火爐里。

細樹枝前端的球體忽然著了火。

這是魔導具,同時也是普通的日常消耗品——但賽羅連這種東西都用不了。

這樣的自己在昨晚打倒了哈爾姆巴克,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實感。

臥在桌子上的阿爾凱因坐起身來,舔了舔爪子,開始洗臉。

他的動作和真正的貓沒有區(qū)別。

昨晚這里亂成一團,他們基本上沒怎么談話。

賽羅坐在阿爾凱因面前的椅子上,盯著他的眼睛。

“阿爾凱因,菲諾也起來了……昨晚的事,可以請你詳細地解釋一下嗎?”

阿爾凱因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是想問‘還流的輪環(huán)’吧?我也只是在師父的文件里讀過,詳細情況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會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阿爾凱因從桌子上跳下,坐在卡迪娜原本用來睡覺的長椅上。

他把腳并了起來,又把爪子搭在扶手上。

“賽羅,你的能力性質(zhì)十分罕見。而且,就因為這種能力,你無法使用魔導具——不,這種說法有點語病。”

阿爾凱因指了指賽羅。

“其實你已經(jīng)在使用魔導具了。‘還流的輪環(huán)’本身就是出色的魔導具。賽羅,你不是說‘只要使用魔導具,就會把它弄壞’嗎?”

賽羅點點頭。

至今為止,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有才能。

阿爾凱因摸了摸下巴,用理性的聲音說道。

“我聽到你那么說時,就產(chǎn)生了不協(xié)調(diào)感。‘破壞魔導具’——那并不是沒有使用魔導具的才能,換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擁有破壞魔導具的才能——”

賽羅歪起了腦袋。他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考慮過這個問題。

阿爾凱因以真誠的聲音繼續(xù)說道。

“聽我說,賽羅。為了讓你了解‘還流的輪環(huán)’這種魔導具,我接下來要說的是非常重要的事。在你體內(nèi)的還流的輪環(huán),擁有將對手注入的魔力,或者魔導具的效果在體內(nèi)循環(huán),并排出體外的特殊力量。換言之,它是‘可以反射魔導具效果的魔導具’。”

“哎?但是,等一下。”

菲諾插嘴說道。

“在與艾爾西戰(zhàn)斗的時候,賽羅也受到雷獸的攻擊,陷入了麻痹狀態(tài)——如果可以反射的話,那種事就不會……”

阿爾凱因點了點頭,又豎起了爪子。

“關(guān)于這一點,可以想到三種可能性。第一,吸收后沒有‘釋放’,所以才引起了麻痹。另一種可能性更加單純,可能是無法吸收。也就是說,它沒辦法吸收像是雷電、火焰或沖擊之類的直接攻擊。第三種是賽羅自己還不能熟練運用這種力量——這種可能性也很高。畢竟它是史無前例的魔導具,極限如何,正確的使用方法是什么,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頭緒。從昨晚的例子來看,可能‘用手直接觸碰’是關(guān)鍵之處。”

對阿爾凱因含糊的說明,賽羅點了點頭。

就算阿爾凱因說這是“自己的能力”,他也無法理解,更別提熟練掌握了。

而且,賽羅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可是,阿爾凱因。那種程度的能力——魔族應該沒必要特意尋找吧?因為只要對方不做什么,我也不可能主動出擊啊?”

聽起來像是很難用的力量。

聽了賽羅的疑問,阿爾凱因也歪起腦袋。

“我也不能想象他們的目的……不過,你的能力并不是‘那種程度’而已哦,賽羅。老實說,你的能力很危險。對于我們魔導師來說尤其如此。”

如同教導學生的老師一般,阿爾凱因緩緩地繼續(xù)說道。

“你的能力是‘反射魔導具的力量’。昨晚,你也實際破壞了雷獸的巨鐮和哈爾姆巴克使用的吸魂的戒指——你知道‘物質(zhì)和反物質(zhì)’的概念嗎?”

對于賽羅來說,這些都是不怎么耳熟的詞匯,但是菲諾在此時舉起了她的小手。

“啊,那個我在魔導力學的書里讀過。但是,那個概念好像只是理論,還沒有得到實證——”

阿爾凱因露出了微笑。

“正是如此。菲諾是個好學生呢。據(jù)說‘還流的輪環(huán)’一旦實現(xiàn)就會成為劃時代的魔導具,這其中是有理由的。為了方便賽羅理解,我就簡單易懂地說明一下吧。”

說到這里,阿爾凱因把兩塊方糖擺在桌上。同時,他從道具帶里取出了不可思議的茶具套裝。

廚房里的卡迪娜看到那個奇特的魔導具睜圓了眼睛,但是她沒有插嘴。

接著,阿爾凱因把方糖分別放在左右手中。

“這里有兩種物質(zhì)。一種是普通的物質(zhì),另一種被假定為與之相對的反物質(zhì)。對反物質(zhì)很難下定義……不過,簡而言之,你可以把它看作是與這邊的物質(zhì)‘相反的存在’。這兩種物質(zhì)相撞之后——”

阿爾凱因輕輕地揮動兩塊方糖。

自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普通的方糖沒有發(fā)生什么,但是如果這是‘物質(zhì)’與‘反物質(zhì)’,兩塊方糖都會消失,并且?guī)砭薮蟮哪芰俊!?

做出了這番解釋之后,阿爾凱因把兩塊方糖丟進了紅茶。

兩塊方糖在紅茶中漸漸融化。

“物質(zhì)與反物質(zhì),兩者相撞,兩者都會消滅,同時產(chǎn)生能量——我希望你先理解這一點。只不過,所謂的反物質(zhì)在魔導力學的世界里只不過是空想的概念,研究也沒什么進展。有不少魔導師都懷疑是否真的有這種物質(zhì)——不,其實我曾經(jīng)就這么認為。”

阿爾凱因跳到了桌子上,用肉墊輕輕地拍了拍賽羅的手。

“——不過,對魔導具制造出‘反物質(zhì)’的人就在這里——也就是你。”

菲諾眨了好幾下眼。

而賽羅也沒有理解這個復雜的話題。

阿爾凱因撫摸著下巴,瞇起眼睛。

“聽好了,賽羅。你不是‘無法使用’魔導具。你一旦想要使用魔導具,體內(nèi)的魔導具‘還流的輪環(huán)’就會同時運作。還流的輪環(huán)可以解析你用手碰到的魔導具,對此精煉并釋放出類似于反物質(zhì)的東西。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恐怕不是‘反物質(zhì)’,倒不如說是破壞魔導具核心的精神波之類。所有的魔導具都寄宿著工匠或使用者的情感——而你,擁有強制抹消這些情感的能力。”

“……呃,也就是說——”

面對著困惑的賽羅,旁邊的菲諾興奮地插嘴說道。

“也就是說,賽羅只要用心訓練,不只是能觸碰魔導具,也許還能輕松地破壞魔導具!”

雖然是有些粗暴的說明,不過聽起來的確簡單易懂。

只不過,這個解釋反而讓賽羅很失望。

“可是,破壞的能力……好像沒什么用處嘛。魔導具就是因為可以‘使用’才有意義的啊。”

阿爾凱因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菲諾驚訝地看著賽羅。

“你果然沒有搞明白……我說啊,賽羅。‘破壞魔導具’對于任何魔導師來說,都象征著‘只要開始接近戰(zhàn)就一定會贏’的意思哦?”

聽她這么一說,賽羅才第一次覺察到這件事。

大多數(shù)魔導師沒有魔導具就無法發(fā)揮力量。那么,只要破壞了對方的魔導具,就能輕而易舉地讓那個人失去戰(zhàn)斗力。

阿爾凱因微笑著碰了一下賽羅的手。

“魔導具正是因為可以使用才有意義——賽羅的思維方式我很欣賞。但是,先不論這些,你的能力隱藏著驚人的可能性,這也是事實。使用你的能力,就能將魔鎖和各種封印等等以‘無法破壞’為前提的魔導具毀掉。對受到詛咒的物品進行解咒,對受到強大封印的緊閉遺跡進行開封,這些事你大概都能做到。”

接著,阿爾凱因摸了摸下巴。

“……魔族的目的多半就是這個吧。他們需要還流的輪環(huán),所以才會拼命地尋找它。然后,那東西就在你的體內(nèi),把它取出來的方法尚且不明——那么,該怎么辦才好呢?”

阿爾凱因瞇起了金色的眼眸,像是在催促賽羅一般,用爪子撐起了臉頰。

賽羅也明白他這個問題的意思。

身旁的菲諾忽然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阿爾凱因什么都沒說——但是,按照他的風格來說,賽羅此時面臨著三條道路。

第一,是在這里繼續(xù)過著以往的生活。

第二,隱藏所有事實,從這里搬到其他地方居住。

而最后一條是——逃離魔族,尋找‘取出’環(huán)流的輪環(huán)的方法,踏上旅途。

在賽羅得出結(jié)論之后,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菲諾。

她的樣子有些不安,眼瞳顯現(xiàn)出她正在擔心賽羅會做出什么樣的回答。

賽羅對她露出了含糊的微笑。

“……阿爾凱因,我要繼續(xù)留在這個城市生活。魔族的人可能還會來,但是到那時我會說‘爺爺?shù)倪z物已經(jīng)被人偷走了’。我——希望在這里過上平靜的生活。”

菲諾總算松了一口,握住他手臂的力量也松弛了。

阿爾凱因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這樣也好。再過兩三天,我又要踏上旅途了。剛才我和同伴們?nèi)〉昧寺?lián)絡,通知他們不必趕來這里。我們打算在隆巴爾德匯合。”

“那么,阿爾凱因。今晚也在這里過夜吧。關(guān)于爺爺?shù)氖拢疫€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

阿爾凱因愉快地點了點頭。看來在旅行期間,他沒怎么在屋檐底下睡過正經(jīng)覺。

為賽羅的結(jié)論放下心來的菲諾,為了幫助卡迪娜而站起身來。

賽羅從窗口眺望著宅邸的庭院。

昨晚雖然發(fā)生了那場騷動,但是米斯特哈溫德城今天也迎來了一如往常的平和早晨。

居民們都在睡覺,即使知道魔導騎士團不見了,也一定會認為他們是‘已經(jīng)回去了吧’。

在兩位女孩準備早餐的期間,賽羅向阿爾凱因提出了其他問題。

“那個,阿爾凱因——昨天晚上被阿爾凱因吸入黑暗的騎士們——死了嗎?”

阿爾凱因瞇起了眼睛。

“你很在意?”

賽羅有些猶豫,卻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該怎么說呢,我也知道讓他們活下去很危險……”

賽羅并不認識那些騎士。不過,他們也有親人和其他人為他們的死感到難過,想到這里,他就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看著這樣的賽羅,阿爾凱因優(yōu)雅地笑了。

“賽羅很溫柔呢。用老套的說法就是,你的溫柔遲早會害得你丟掉小命——不過,我很喜歡你這種性格。比起哈爾姆巴克那種家伙要好多了。然后呢,關(guān)于你提問的回答——”

阿爾凱因指了指自己的風衣。

“雖然我對哈爾姆巴克說了狠話,其實這些人都在風衣的另一側(cè)。這里面與某個地方相連。這個魔導具‘覆沒夜晚的外套’是兩件一套,另一件在其他地方。當然了,它也可以遵照我的想法把他們一直關(guān)在黑暗之中——不過,那樣未免太可憐了。昨天,我已經(jīng)把那些家伙送去了能夠矯正他們劣根性的地方。”

“呃,是哪里?”

“秘密。不是那么糟糕的地方哦。但是,你要幫忙保密。要是被魔族知道了,那里恐怕會遭到他們的威脅吧。”

阿爾凱因輕笑起來。

賽羅相信他沒有說謊,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

說不定阿爾凱因昨晚預想的“逃脫手段”就是這個。

但是,只要他逃到了風衣的另一側(cè),貴重的魔導具就會落入敵人的手中。能夠避免采用非常手段,阿爾凱因應該也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賽羅的小屋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賽羅一邊想著這么早會是什么人,一邊來到玄關(guān)打開了門。

在他的視野下方,站著一個扎著辮子的女孩。

她是前天白天在森林里迷路的少女瑪麗露。她手里拿著瓶裝的果醬,伸頭看了看狹小的小屋內(nèi)部。

“賽羅,早上好!……咦?菲諾姐姐也來了?”

看到菲諾之后,她的眼睛眨了好幾下。

瑪麗露的視線前端是坐在桌子上的阿爾凱因。

瑪麗露立刻睜大了眼睛,然后又窺探著賽羅和來到玄關(guān)的菲諾的臉色。

是阿爾凱因主動要求她不要提起自己。瑪麗露遵守了他們的約定,所以她有些迷惑賽羅和菲諾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知道“那個秘密”。

覺察到這一點的阿爾凱因突然發(fā)出了貓的叫聲。

“喵~”

賽羅露出了苦笑。

從他戲弄小孩這一點來看,阿爾凱因好像很喜歡惡作劇。

瑪麗露聽到阿爾凱因的叫聲,還以為他只是裝作了普通的“貓”。

被招待到小屋內(nèi)的瑪麗露佯裝不知地把手伸了出去,撫摸著阿爾凱因咕嚕作響的喉嚨。

“賽羅,這只貓很可愛吧?”

“謝謝。聽到比我年輕的孩子這么說,我也會有點害羞呢。”

被突然出聲的阿爾凱因嚇了一跳,瑪麗露的肩膀顫抖起來。

接下來,她仰望著賽羅和菲諾,還有站在身旁的卡迪娜,不安地觀察著他們各自的表情。

賽羅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事的,瑪麗露。我們都認識阿爾凱因。是他救了你吧?”

瑪麗露點了點頭,眼眸突然熠熠發(fā)光。

“那他也救了你們嗎?”

賽羅和菲諾面面相覷。

阿爾凱因閉上眼睛,用舌頭舔濕爪子,開始整理臉頰周圍的毛。

“——嗯,沒錯。阿爾凱因幫了我們。”

賽羅這樣答道。阿爾凱因也笑了。

“彼此彼此。”

就連剛剛認識不久的賽羅,都知道這句話是阿爾凱因為了掩飾難為情而說出來的。

瑪麗露拿出了瓶裝的果醬。

“那個,這瓶野草莓果醬是為了感謝前天你們幫了我的謝禮。阿爾凱因也嘗嘗看吧!”

說完這些,她就揮了揮手,活力十足地跑了出去。

目送著她的背影,賽羅笑了起來。

自己守望瑪麗露的視線和阿爾凱因守望他的視線也許很相像吧。

結(jié)束了早餐的準備后,賽羅把剛剛拿到的果醬涂在面包上,向阿爾凱因提問。

“阿爾凱因——今后你會為了恢復原樣繼續(xù)旅行吧?”

“嗯,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如果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一定要來哦。我很期待。”

這句話是菲諾說的。

菲諾昨晚一直哭泣的面龐已經(jīng)徹底變作笑臉,賽羅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了。

接著,他環(huán)視著居住已久的家。

調(diào)和藥物用的道具和藥草讓這里顯得有些雜亂——但是,雖然東西很多,卻也不算是七零八落。而且,這里還凝聚著與祖父一起生活的記憶,還有與菲諾的回憶。

“賽羅?怎么了?”

菲諾把視線投向突然開始發(fā)呆的賽羅,有些驚訝地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賽羅這才恢復了自我。

“……沒事。好啦,快點把早餐吃完吧,我還要去幫忙打掃宅邸。”

昨晚的騷動讓庭院里亂成一團,還有一部分家具損毀。今天一天,賽羅都要和傭人們一起工作。

瞥了一眼點頭的菲諾,他在內(nèi)心喃喃自語。

(明天——就要和這間小屋告別了嗎……)

這是他絕對不會讓身邊的菲諾聽到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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