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了一番口舌之后，李言終于和蕭緋雨達成了愉快的合作協定，成功地達到了雙贏的目的，并且細致地分配好了合作雙方各自需要負責的任務。
李言負責數學卷一和化學試卷，蕭緋雨則是負責數學卷二與英語卷子，至于剩下的那兩張語文試卷則是被安排到了之后的利益交換環節。
偷偷瞄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在發現距離下課還有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后，李言果斷地選擇了先寫化學試卷。
不是正式考試，并且試題也是以讓學生鞏固已學知識為主要目的，四十分鐘寫完一張化學試卷并不算很困難。
如果先寫數學試卷的話，那么四十分鐘的時間也就能堪堪完成選擇和填空部分再加上一兩道大題而已。面對作業這個兇殘的家伙，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
李言隨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的蕭緋雨，只見這家伙顯然也是和他有著相同的打算，沒有先寫數學試卷而是先寫起了英語卷子。
剛剛英語老師發放試卷的時候也說過了，由于不是正式考試的緣故，所以這張卷子可以不用管聽力部分并且作文也可以不寫。
在這種前提下，只要能力夠強，速度夠快，膽子夠大，花四十分鐘的時間寫完一張英語試卷幾乎可以說是輕輕松松了。
nice！
蕭緋雨這個合作伙伴看上去并不是一個鐵混子，那么之后的長期合作可以說是少了許多的憂慮了。
李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提起筆開始攻克起桌上的化學試卷了。
“向飽和澄清石灰水中加入少量CaC2，充分反應后恢復到原來的溫度，所得溶液...”
“草泥馬！”
正在李言奮筆疾書時，一道清脆的國罵聲伴隨著紙張被狠狠揉捏時所發出的“簌簌”聲從身旁飄然響起。
emmm...
這家伙哪兒都好，可惜不是個啞巴...
“怎么了？”
李言停下手上的動作，略微歪斜著腦袋看向了滿臉抓狂并且正逐漸暴躁的蕭緋雨。
“他媽的！這個出題人...哦不，是給試卷排版的那個人，他簡直就是個純純的畜生！完形填空文章在正面選項在反面，這么反人類的設計是碳基生物能夠整得出來的？(??皿?)！”
蕭緋雨兩排皓齒緊緊地上下咬合在了一起，握著中性筆的纖纖素手此刻卻顯得有些青筋突起，顯然她是已經到了相當憤怒的程度。
“呃…”
李言下意識地想要附和她幾句，但目光卻在觸及蕭緋雨臉龐時微微一怔。
即便是極度氣急敗壞的情況下，蕭緋雨這叼毛依舊是美得異乎尋常。
黛眉倒豎，瓊鼻微皺，璀璨的明眸光影閃動，白皙的面容又因為憤怒而添上了一抹淺淺紅暈。
emmm…
所以…
她要是個啞巴就更完美了…
“嗯？你擱這兒發什么呆呢？我在向你吐槽這極度反人類的完形填空排班呢！（｀Δ′）！身為相親相愛的好同桌與親密無間的合作伙伴，你不應該和我一起吐槽嗎？”
蕭緋雨眉頭一挑，鼓著嘴用中性筆輕輕敲了敲李言的指關節。
“啊…？啊！”
李言瞬間回過神來，深以為然說道：“確實，這種反人類的排班的確挺搞人心態的。”
完形填空的文章和選項在正反兩面的確挺令人抓狂的，尤其是在考試的時候遇見這種情況更是讓人影響心態。
但是現在么…
“哼！就因為這逆天的排版我的心態大受影響，在這節課的時間里可能完不成這張英語卷子了。”
蕭緋雨緊咬著嘴唇，臉上盡是滿滿的怨念，尤其是當她發現李言又是一副呆愣的樣子，臉上的怨念便愈加深重了。
“你怎么又看著我發呆啊？嗯？…”
“emmm…”
李言面色古怪地迎上了蕭緋雨質問的目光，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你似不似傻？”
“？？？”
蕭緋雨先是一愣，隨后怒氣值瞬間上涌起來。
WTF?
這狗東西是不是沒事想找找刺激？
嘶~
要不要放學之后爆錘他一頓給他長長記性？
“蛤？你在說什么豬話？誰傻了？我跟你講，我機智得一批！你是不是…”
“不是，你先別急。”
看著蕭緋雨逐漸變得扭曲的神色，李言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覺得完形填空的文章和選項在正反面很影響做題速度對吧？”
“廢話。”
蕭緋雨白了李言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
“嗯，我也這么覺得。”
李言點了點頭。
看著他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蕭緋雨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叫你尼瑪呢？！特地來消遣灑家嗎？”
“稍等。”
李言悠然一笑，反手從課桌抽屜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張英語試卷遞給了蕭緋雨。
“兩張試卷一張看文章一張看選項，不就行了么？”
蕭緋雨：Σ(°△°|||)︴
“啊這這這…”
蕭緋雨頓時沉默了，此刻她再也沒有之前氣勢洶洶的樣子，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泄了氣的茄子似的。
“好像是這樣哈~”
蕭緋雨訕訕地接過了試卷，嬌嫩的臉上勉強掛起一點尷尬至極的笑容。
嘶~
這特喵的又不是考試，完全可以求助同學啊！
嘶~
我真是氣糊涂了，居然連這一茬都有沒想到！??????
而且…
更重要的是，這居然是李言這狗東西提醒我的…
他…
不會真的覺得我有點那…那什么吧？(????????)?
哦不，我好像又把自己給整到了一個尷尬至極的地步…
emm…
地上有縫嗎？
想鉆進去躲一下…
附近的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并且不再流通而是僵直地杵在原地。
呃…
李言嘴角微微一抽，看著沉默且表情復雜的蕭緋雨，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和這家伙之間又如同之前似的隔了一層可悲的隔閡。
emmm…
好歹是自己的同桌，要不要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
李言覺得要是再不打破這該死的尷尬，蕭緋雨可能都要在地上用腳趾扣出一套四室一廳了。
“內個…”
“別說了，我想靜靜。”
蕭緋雨忽然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
累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