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胡妁曾說過關于“影組織”的事。
在岱山一事結束,雖然并沒有多大的損失,但畢竟折損了影組織的人。
他們會拿驅魔司要個說法,到時候驅魔司盤查起來,離開滄州一段時日的鐘遼很容易就會進入他們的視野。
因此需要擺爛~~狠狠的擺爛,才能讓驅魔司放心對他的警惕之心。
遇見這么個事,鐘遼就想起前世許多小說里有過的情節,每天游山玩水,飲酒作樂降低別人對自己的警惕心,從而保證安全。
這種迫不得已的享受誰能拒絕?
鐘遼躺在萬春樓柔然的床墊上,手里捏著一顆葡萄往嘴里放,聽著蘭音波動琴弦的余音繚繞,當真是舒服和沉醉。
還處于整頓期的萬春樓并未正式營業,對于鐘遼來說這里的一切暫時都是免費的。
把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里邊在發生些什么事,全是你情我愿。
不過這些日子,鐘遼還真沒下得去手。
不因為他不是男人,只因為胡妁跟她說,這位蘭音妹妹在萬春樓是默許的人。
許多滄州的官員,乃至狼州來的王廷官員都在這溫柔鄉里,不知不覺為默許送上了情報。
落人把柄這種事,鐘遼還是能拎得清。
好消息是,驅魔司自從岱山一事后就收斂了許多,為影組織打探情報的事情根本就沒碰到。
這邊在想著事,那邊兒的琴音便沒了聲響。
“公子每日夜里都在這里住下,卻又把我晾在一邊~~”她站起身,聲音里滿是委屈。
鐘遼有些懵懵的看著她緩步走來。
她輕輕撂下披帛,坐在了鐘遼的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O_O;)(什么鬼····)
現在謝必安不在,胡妁也不在,只有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正是享受的好時機。
可正當這樣的好機會落在鐘遼臉上的時候,他還真有些不會了。
是因為胡妁告訴他關于蘭音秘密的事~~
可自己這的確沒什么秘密啊,被套了不久被套了。
咔擦~~~窗戶不知為何又被一股風吹開了,和那天夜里極其相似。
不會又是那只狐貍吧~
蘭音微微一愣,起身想去關窗戶。
走到半路,鐘遼想著你不會又暈過去吧。
果然這樣暈了過去。
“喂,你不會全程監視我吧~”鐘遼低聲道,語氣里充斥著不滿。
不過那頭卻沒給任何回應。
一定是胡妁那女妖精干的,可惡,她到底圖什么。
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大白天,蘭音紅著臉伺候著他洗漱,吃早餐,就該回去練劍了。
“公子,萬春樓就快要開業了。”她輕聲說。
“那挺好的。”
(不會意味著自己要花錢,或者需要找默許來請客吧。)
“公子慢走。”
鐘遼推門而出,不曾見到后邊蘭音面容上的一陣哀愁。
關于萬春樓重新開業的時,是默許臨時起意的。
如今那詭已經被除掉,放著這樣一個撈錢機器閑置,豈不是暴殄天物。
更何況,各地的教坊司除了招募自己轄內的女子,還有便是從王廷乃至帝都教坊司送下來的美女。
一直關著門,無異于把換新人的機會送給其他人。
這種虧本買賣,默許可不干。
····
所以這天晚上,把從前的人手召集起來,再選個可靠的人當老板娘,最后再到州府和各部門宣傳宣傳,生意興隆的不行。
蘭音坐在閨房里,看著窗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一陣發愁。
“你說他還會不會來了。”
“小姐,您指的是鐘公子?”
“是。”
“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外邊已經有好多公子親點小姐你了,若是一直拒絕怕是交代不過去。”
“再等等。”蘭音說。
忽然間,她在人群中一眼見著了那熟悉的身影。
他還是來了。
原本鐘遼真不打算再去的,這些天在里頭裝模作樣也夠了,驅魔司只要不瞎也能看得出自己不是啥正經貨色。
必然不會為狼國的利益去對抗驅魔司和影。
可是默許這會又找上了門。
“鐘公子,今日萬春樓開業,不如隨我一道進去消遣消遣。”
“不了,不了,我最近勤于修煉,實在沒空。”
默許心底冷笑一聲,(你每天再干什么當我不知道。)
鐘遼一臉無所謂,(知不知道我不管,但至少話說的過去。)
“嗨呀,工作要勞逸結合,修煉更是如此。”默許一把搭上鐘遼的肩膀,示意是男人就跟我一塊沖。
“在下真的要修煉~~”
“修煉個啥,走走走。”
最后架不住默許愿意幫自己免單,還是來到了萬春樓的大門前。
只是剛到門口,情況就不太對勁。
這兒一些熟悉的面孔,似乎都是來自驅魔司啊。
因為這些日子在滄州城內的風評好了一些,也敢出來拋頭露面了。
憋了這么久,又趕上萬春樓開業,自然得過來露個臉。
二人走進樓內,繞開了一眾拉客的女子,走進了一座大堂內。
兩側擺滿了坐席,中間留了一片空地。
這哪里像是青樓,更像是擺宴席。
先是安排鐘遼坐在右側的座位上,隨后親自坐在了最靠里的中央位置上,環視眾人示意他們坐下。
城衛和州府的官員們坐了過來,一眾驅魔司的人坐在了另一邊。
這情況已經很明了了~~這是自己找了默許的套路啊。
這位置一座,完全將自己放在了驅魔司的對立面上。
“大家相聚于此,也是為了宣布一件事,不過在宣布此事之前,作為共同守護滄州的同僚,我們還是應當把酒言歡一場。”
驅魔司的代表是程光,他帶頭舉杯一飲而盡,眾驅魔者緊隨其后,其樂融融。
緊接著便是舞女們進來跳舞~~彈琴,喝酒吃肉。
這時,一位滄州官員站出來朗聲道,“咱們在這只看只吃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來互動幾下,比試比試。”
此話一出最詫異的當屬驅魔司一眾人。
原本他們受司長的命令過來參加宴席,是想著和城衛以及州府重歸于好,修復關系。
可現在看來像是鴻門宴。
但最讓他們不理解的是,這些個人拿什么敢和驅魔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