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兩廂私情
- 遠山有畫眉鳥
- 4068字
- 2023-06-06 09:45:56
宋思鳶接過茶盞,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將茶盞遞給了居歌,居歌把茶盞放在小方桌上。
“橋謙呢?”宋思鳶撐起身子,問居歌。
“回郡主,兩人在門外候著呢。”居歌說著話,站起了身子看向門外。
“你去將她二人叫進來,休息去吧?!彼嗡鉴S說著,沉悶地哼著氣。
“是?!毖粤T,居歌轉身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對著一旁的兩人說道著,隨后離開了,門邊站著兩人走了進來。
“郡主金安。”兩人說道。
“罷了,免了?!彼嗡鉴S聽著她們二人說話,覺著有些太過吵鬧。
“箐舟,你講講,橋上是個什么情況?!彼嗡鉴S睨著眼看著箐舟。
箐舟聽到宋思鳶的話,趕忙跪了下來。
“回郡主,當時橋上過為擁堵,原是有人在上面,帶的有婢女,奴婢在后面跟著,未能瞧見是何人出手。”箐舟看著宋思鳶說著,回想著當時的情況,不由地哭了出來。
“罷了罷了,說的不明不白的。你今日護主不周,自己下去領五大板,其余的交由余心清自行處理,回去了自己問她可還有別他懲處?!彼嗡鉴S手扶著榻沿,交代這箐舟,隨后有抬眼看向站在箐舟旁邊的橋謙,“你帶她下去領罰,隨后再回來吧?!?
兩人走后,宋思鳶輕嘆了口氣,板正的身子松懈下來,在徐府出事,肯定會被人傳出去,她要先別人的謠論一步罰了箐舟,在待明日送些禮物去給徐國公府,賠禮致歉。不一定是余心清的錯,但落人口實定然是不行的。
“云嬤嬤。”宋思鳶想了一通,隨后板正身子,對門外喊道。
“老奴在,郡主有何吩咐?”云嬤嬤一邊回著話,一邊向房內走。
“嬤嬤,你去一趟庫房挑些貴的物件,明日帶幾個侍從和婢女同你一起去將東西送給徐國公府,要言明你前去是為了今日心清未能保護好惠娘前去致歉?!彼嗡鉴S囑咐著,將事情同云嬤嬤說了個清楚。
“老奴明白,這便去庫房準備?!痹茓邒哳I了命下去準備東西。
同時徐府里面,那些客人也都回去了,徐尚書坐在徐笙郁的院內前堂里,徐笙郁跪在下面,屋內除了柚心和兩個低等侍女奉茶也沒有別的人了。
“笙郁,你瞧瞧你,今日徐國公的外孫女在府上落了水,救人的還是侯府的義女,這事你怎么處理的。”
“回父親,女兒命人將那幾個下人罰了板子扣了月奉?!毙祗嫌舻椭^沒抬頭看徐尚書。
“胡鬧!就這般處理,若是徐國公,亦或者侯府怪罪下來,你擔得起,還是我擔得起?!”徐尚書帶著怒氣的說道,臉色泛紅,是氣的。
他招惹不起兩家中的任何一家,他本就是農家子弟,拼打多年爬上了尚書的位子,在朝中也沒有依靠的親系,今天要是得罪了兩家中的任何一家,他以后,不是他們全府的人以后的日子都不好過。
“父親,郡主走之前囑咐過不必上心此事,惠娘走之前也囑咐我莫要在意,還要我替她去侯府感謝折清。”徐笙郁辯解道,她知道她父親怕招惹了別的朝臣,他們都是有所勢力,親系在朝中,而他們家沒有。
徐惠娘走之前確實命下人來告知徐笙郁,而宋思鳶沒有,宋思鳶走之前同她說的是查清事實。眼下事實是什么不重要了,站在那橋上的兩人不是別家的,是左相和御史家的小姐,兩家小姐明面上是閨中密友,實則是兩情相悅。即便是她們做了手腳,又能怎么樣,自己一個尚書府小姐,怎么也管不了她們。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明日你便親自去登門致歉?!闭f罷,徐尚書起身,一揮衣袖離開了。
徐尚書走后,站在一旁的柚心趕忙走到徐笙郁身邊,將徐笙郁服了起來,“小姐……”
徐笙郁站起身,側過頭看著柚心,拍了拍她的手,道:“沒事,明日去不方便,想必明日郡主會派人去徐國公府,若是撞了,怕是不妥。”
“那……小姐,我們什么時候去合適?”柚心問道,扶著徐笙郁坐在了高椅上。
“再做打算?!毙祗嫌糇谝巫由?,手撐著額,垂著眸子,柚心見徐笙郁這般,對著旁邊的兩個侍女道:“去小廚房瞧瞧有沒有什么吃的糕點端上來,再備點小姐愛喝的茶?!?
兩個侍女應了聲,離開了屋子,去了小廚房。
徐笙郁微抬起頭,眼神示意柚心靠近些,柚心將耳朵湊了過去。
“你去備馬車,我現在要去侯府見郡主?!?
柚心聽完徐笙郁的話,抬起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所擔憂地開口道:“小姐,眼下時候也不早了,侯府離府上也遠……”
“去!”徐笙郁冷著臉抬起頭看著柚心,柚心擔憂地看了眼徐笙郁,但又不敢違抗徐笙郁的話,便轉身出去去備馬車,準備去侯府。
“郡主,徐笙郁小姐求見?!睒蛟蕪耐饷嫱崎T而入,急切的說。
宋思鳶坐在榻上,瞧著手中的話本子,聽到橋允來傳話,眉頭微皺,抬頭看向橋允,“命人去領她去中堂候著,孤這就去。”
橋允發覺了宋思鳶表情不對,壓低眉眼,“是,郡主。”
中堂里,徐笙郁坐在扶手椅上,柚心站在她身后,徐笙郁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向領她進來的小廝問道:“你家余小姐……眼下,如何了?”
小廝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她是在問自己便作揖回道:“回小姐,小姐許是在她的院里,奴并不在后院侍從,不從得知?!?
“多謝,不知可否將余小姐請至中堂來?”徐笙郁帶著試探的語氣對小廝問道,這府上就兩個做主的人,一個宋思鳶,一個余心清,或許余心清不是做主的,但是她好歹算的上這府里的半個主人。
“回小姐,奴這便著人去詢問小姐可愿來中堂?!闭f罷,轉身走到中堂門口,附在那小廝耳邊交代這,完罷,小廝點頭回應后便里面了中堂去了后院找余心清。
“笙郁,你怎的來了?這都快傍晚了,這般亂跑,你父親平時要生氣吶?!彼嗡鉴S從中堂前面走了進來。
“郡主?!毙祗嫌粢娝嗡鉴S來了,起身要行禮,宋思鳶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行禮,她便又坐了回去?!翱ぶ?,我是來同折清賠禮道歉的?!?
“哦?賠禮道歉?”宋思鳶坐上上面,坐在太師椅上,有所不解的看著徐笙郁?!安榈绞钦l了?”
徐笙郁身子一怔,抬眼看了眼宋思鳶,無意的眼神碰撞了一下,隨后,有快速的收回了眉眼。
“并無,只是……”
“罷了,孤也不追究這落水之事,不過是心清救人罷了。”宋思鳶淡然的說著話,又一邊取下了手腕上帶著的紅瑪瑙手串,拿在手上把玩。
“柚心。”徐笙郁微轉頭示意身后的柚心,“還請郡主代為轉交與折清。”
柚心走上前將東西交由站著的居歌,居歌接過紅木盒子,遞給了宋思鳶,宋思鳶只看了一眼紅木盒子,轉手放在了桌子上。
“勞煩笙郁費心了,孤代心清謝過了?!闭f著話,將手上拿著的手串遞給了居歌,居歌將手串遞到了徐笙郁的面前,徐笙郁接過手串,滿眼欣喜,轉瞬又變為驚恐和不安。
“這手串便由孤代心清贈與你,心清回來便命人來孤的住處代為傳達了她的話,孤便是遵了她的意思,如今你收下手串,便也算是同心清交個朋友了。”宋思鳶淺笑著說著,徐笙郁本是和她有些交情,并不算深,如今,她和余心清做了朋友,他家也算半靠著侯府了,左右想著,怎的都不會虧了。
“謝過郡主,既如此,臣女就先行告退了,日后若是有機會再來同折清聯絡情意?!闭f著話,徐笙郁起身向宋思鳶行禮,隨后帶著柚心轉身要走。
“柏祿,你替孤送送徐小姐吧?!?
柏祿領了命,送徐笙郁兩人出府。
沒多時,余心清帶著酥禾來了中堂,剛走到中堂門前,看到只有宋思鳶一個人,一邊向里走著一邊問道:“郡主……笙郁姐姐可是來過?”
宋思鳶把玩著紅木盒子,聽到動靜抬頭看向余心清,“來過了,眼下已經離開了。”等到余心清走到眼下坐著,便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居歌,居歌將盒子轉交給了余心清。
“這是……?”余心清接過紅木盒子,端看了兩眼,轉而看向宋思鳶,宋思鳶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茶水,咽下后,轉眼看向余心清手中的盒子。
“這是你笙郁姐姐送你的,說是來同你向中午落水一事來道歉的?!彼嗡鉴S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哦~”余心清轉而看著手中的盒子,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塊由和田玉雕刻而成的觀音小墜,用著紅繩串著,小墜旁的紅繩上還配有幾顆小紅瑪瑙及一顆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珠子。
“這,這怕不是。”余心清手拽著紅繩舉給宋思鳶看,宋思鳶抬眼看了過來。
原本平靜的眼睛閃過一絲驚嘆,真是下了功夫了。宋思鳶心里想著,開口卻是,“收著吧,怎么的說都是你笙郁姐姐一番心意。”再則,孤送的那串紅瑪瑙手串也不相上下啊。
余心清聽了宋思鳶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將東西收放回盒內交由酥禾。
“明日你可想出府游玩?”宋思鳶試探的問道,余心清聽了宋思鳶的話,想了想,回道:“想,郡主這是要帶小女出府去集市上瞧瞧?”余心清不放心的問道,她想出去,來了盛京后便是沒有出去過,此后便是今日去徐府見到了外面的光景。人很多,也很熱鬧,這是她在月縣郊外的小村莊上看不到的,也是進了月縣沒有的繁華。
“你想去便是,孤本就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府邸,如今你來了,倒也算是陪著孤的一個伴了。”宋思鳶看著余心清的眼睛,眼神里是親人不在身邊的那種委屈和孤獨之情。
“多謝郡主恩典,笙郁姐姐眼下也離開了,小女便告退了?!闭f罷就離開了中堂。
宋思鳶沒有說話,目送著她離開。隨后也起身回了瑜樺居,用過晚膳后,就休息了。
另一邊的余心清,剛用過晚膳,莫氏就找了過來,不顧下人阻攔闖了進去。
下人剛撤下剩余的飯菜,余心清坐在桌邊用茶水漱口,莫氏闖進來,余心清含著水轉頭看了眼莫氏,將水推在痰盂里。
拿起托盤里面的帕子擦了擦嘴,開口道:“別攔了,你們都退下吧,把門關上。”
說罷,幾個攔著莫氏的幾個下人愣了下,收回手,作揖要離去。莫氏卻不依不饒的開口:“我你們也攔?!”說著要上手打離自己近的那個侍女。
余心清轉過頭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莫氏看到了也像沒看到一般,沖著侍女就要一耳光。“住手!這是在侯府,可不是月縣的余家村!”
說著這話,一旁的小廝攔下了這一巴掌,甩開了莫氏的手,力氣之大讓莫氏后退了幾步。隨后在莫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離開了。
幾個下人走了之后,莫氏皺著眉頭走到了余心清的身邊,余心清見莫氏走過來正要起身,莫氏快步走上去將余心清按了回去,開口諷刺道:“你如今是這大宅大院的半個主子了,快活了,嬸母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沒有,沒有!我哪敢?!庇嘈那逭f著,聲音里帶著哭腔,莫氏摁著余心清兩個臂膀的手在暗暗使力掐她的軟肉。
“哭?你哭什么哭,今天怎么沒給你淹死在那湖里。”莫氏出口諷刺道。
余心清怔愣一瞬,轉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氏,怨憤的說道:“你別忘了,你能來到這全憑我父親在戰場上的榮光,如若不是因為我同意讓你來,你又怎么來的了?!”
莫氏狠狠的擰了幾下她的胳膊,余心清眼眶含淚,“說吧,你又要什么?!?
“我這次來,不要你東西,我想知道我兒子和我女兒什么時候能到盛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