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個衣冠不整，面黃肌瘦的男人正按著一個女人，眼見著就要將其殺死。

看著那幾個男人深陷的眼窩，就能看出來他們似乎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而那女人已經被幾個男人糟蹋的只剩一雙眼珠還在無神地轉動，顯然是已經沒了半點反抗的意圖了。

“畜生！”

秦綺月怒目圓睜，一道靈力打出將幾個男人掀翻到了一邊，隨后把那女子的身子托著出來。

幾個男人打著滾就想要逃離，只聽秦綺月一聲冷喝。

“不想死的話就別動！”

幾人頓時被嚇破了膽，一齊跪了下來，向著秦綺月磕起頭來。

“女仙師饒命啊！”

“女仙師，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女仙師……”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你們把他們糟蹋成這樣？”

秦綺月冷聲說道，

“天下男人真每一個是好東西的！”

聞言，一旁的方墨染一愣，在心中大喊冤枉，心說自己這一世又一世，可沒有糟蹋過什么姑娘，怎么就不是好東西了？

不過他沒敢插話，生怕自己被此時憤怒上頭的秦綺月罵上一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氣頭上的女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遠一點……

他索性來到那地磚下的坑邊探頭看去，確定了那濃重的腐臭味道就是從中涌出，里面盡是穢物和朽爛的渣滓，看上去這幾個人就沒敢從里面出來過。

實在受不了那股濃重的腐臭，方墨染見坑洞里面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于是隨手匯聚靈力，化作為一個火球丟出。

火球一落地，火焰瞬間蔓延開來，貪婪的火舌舔舐著坑洞的內壁，將那些穢物和渣滓盡數焚毀。

“小妹，你莫要驚慌，我也是朱雀閣的人，還是仙師，你受了什么委屈，你與我說！”

秦綺月以凈衣術將那姑娘身上的污穢除去，隨后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來一件素雅衣袍來給她穿上。

那姑娘望著秦綺月，緩緩聚焦，直到終于看清了秦綺月的樣子，忽然間一聲啼哭，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他們幾個……他們一直糟蹋我，還說實在沒吃的了，要把我……”

姑娘一時哽咽，以至于說不出話來。

“一群廢物，連出門找吃的的勇氣都沒有，只敢欺辱一個姑娘？”

秦綺月盛怒之下，直接一甩手中軟劍。

靈力狂涌，寒光閃過，這又豈是幾個凡人男子能扛得住的。

鮮血飛濺，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發覺秦綺月的目光轉了過來，方墨染趕忙說道：

“這幾人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秦綺月有些懷疑地看了眼方墨染，沒好氣地說道：

“你最好是！”

說完，她又回過了頭去，安慰起那姑娘來。

方墨染此時一想起這些人寧愿躲在地下，好幾天都不敢出來，到底是何等的恐懼以至于此？

估計是被朱雀閣頂上被他們打死的那“大蛇”嚇的？

在凡人面前，這樣的龐然大物儼然就是不可抗力，他們哪敢跑出來的。

好一會兒時間過去，那姑娘才算是停止了哭泣，抬起點頭來。

方墨染見她面目狹長，長得有幾分妖媚，眉眼之中有一種奇異的光芒。

第一世，他什么狐媚子沒見過，網上就連那些特殊工作者都可以體面地在社交平臺上發視頻。

天生媚骨他不是沒見過，就說秦綺月之前的媚態，也足夠勾走一個男人的魂了。

但是眼前的這一位不一樣，方墨染神魂特殊，神識之中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有些古怪。

這位姑娘似乎真的不是人……

這種猜想當然是不好說出來的，畢竟秦綺月又沒辦法和方墨染一樣感知到她神魂的異樣。

如果是妖物的話，必然是有強大真身的。

和人不同，幾乎所有禽獸之類化成的妖物，都擁有著一定的血脈之力，體內都是開辟了血脈，有血氣循行的。

想到這里，他眼中一亮。

方墨染抱著手看著那狹長臉的姑娘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于是露出一副有些不耐的神情，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盤膝坐了下來。

隨后，他自顧自地開始催動饕餮吞世經，讓血氣在血脈之中奔涌起來。

就像靈氣會引發靈氣的異動一樣，血氣同樣也會引發血氣的異動。

更不要說這饕餮吞世經十分霸道，血氣雄渾。

反正這姑娘既然能被幾個凡俗男人用強，那總不可能是修習了煉體功法的修士吧？

一旦方墨染感知到她體內血氣的存在，就可以證明她是妖。

于是他猛一催動血氣，渾身上下傳出噗噗奔涌之聲，關鍵竅穴輕微的啪啪作響。

與此同時，他假裝是長出一口熱氣，睜開眼來，余光卻在注視著那狹長臉的女子。

只見她臉上浮現出一抹血色，有些驚慌地看了過來。

而方墨染發覺了異動，轉瞬之間就放棄了余光觀察，肯定是避過了她的視線的。

她果然是妖！

既知如此，此獠既然躲藏在此，還在兩人面前一陣裝模作樣的，肯定是有所圖謀。

現如今看來，此獠應該是擅長蠱惑之術，于是默念清明咒，識海之中果然一抹淺淡到幾乎不可查的迷霧隨即散開。

若不是這抹霧氣在清明咒的作用之下瞬間散去，他還發覺不了它的存在。

而此時，他才發現，那狹長臉的姑娘長著一雙豎瞳，目光緊盯著秦綺月的胸口，咽了咽口水。

不過秦綺月此時正在氣頭上，未必能像他一樣迅速清醒過來，多半還在這妖女的蠱惑影響之中。

就在轉眼之間，那豎瞳又再度不見，眨眼之后看見的還是那雙人的眼睛。

如果所料沒錯的話，就在這轉瞬之間，他的識海之中又籠罩上了一層霧氣。

好生厲害！

幻術這東西，方墨染并不太懂，指不準可以直接讓秦綺月把他的話聽成另一種樣子，所以他也不能直接戳穿。

心中有些犯難，也就只好先擋在她們兩個之間，莫要讓她暴起把秦綺月傷了才是。

這妖女眼饞秦綺月心臟，看得他也是有些膽寒。

“綺月姐，我看這位姑娘也緩過來了，我們不妨問問此地發生的事情？”

說著，方墨染背著一只藏有劍氣的右手，笑著走上前去，柔聲說道。

聞言，秦綺月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悲戚之色，好像感同身受一樣。

方墨染心中暗嘆了口氣。

有點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