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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此身合是江邊柳

溪嵐聞言是真生氣了。

若是因為她在前院穿行而被誤會,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里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自己在此地出入,本就讓人遐想。

可自己表明了身份,這人還是糾纏,更出言污蔑自己和墓如風茍且,這就難以忍受了。

她長舒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忍著怒氣道:

“公子您誤會了,我是后廚的人,不是接客的姑娘。小侯爺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客人。”

攔路的公子噗嗤笑了出來,“哎吆歪,宜春院什么時候還有不接客的黃花大閨女了!這真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話落,隨他一起擋路的兩個公子哥也猖狂的笑起來。

三人笑聲極大,立刻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投來好奇的無數目光。

溪嵐不想在這里生事,畢竟,無論她有沒有理,在宜春院中與外男糾纏不清,本就是對她清譽的打擊。

“公子請自重。”溪嵐選擇了隱忍,“我不是宜春院的人,我是教坊司的人!公子請讓開,我要回家了。”

三人自然不會讓路,將溪嵐堵住,戲謔的看著:

“看來,墓如風是有特殊癖好的,怪不得對尋常女子不言不笑,原來,喜歡在教坊司里裝純的雞!哈哈哈……”

話罷,其中一個紫衣公子伸出折扇,用扇子去抬溪嵐下巴。

“讓我來看看,這個教坊司里的黃花大閨女,需要幾個錢才能睡一次,十兩?十五兩?”

溪嵐聞言是真的怒了,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她再不回擊,定然被認為是軟弱可欺之人。

她后退一步,躲開折扇,摸索著空間戒指,眼睛警惕看著眼前的三人,準備灑出辣椒粉。

紫衣公子見她后退,臉上一副誓死反抗的表情,更是來了興趣:

“墓如風那個雜種的眼光也算不錯了,這妞生起氣來也很好看啊!哈哈……”

溪嵐聞言,怒極,手中已經出現了辣椒粉包。

正準備灑時,一道大喊聲傳來:

“誤會!誤會啊!”

奉鑾大人在遠處大喊,快跑而來。

三個公子聞聲望去,見是奉鑾,便止住了架勢,等他過來,行了個粗糙的禮。

“錢奉鑾,誰誤會了?莫不是這妮子需要20兩?”

奉鑾擦擦頭上的汗水,眉毛微皺,心道,溪嵐身上的臭味怎么消失了,這可就難辦了。

剛才他得知有人攔住溪嵐去路時,還不算擔心,畢竟,溪嵐不是普通人有能力靠近的。

等他走近了,見五軍都督府的三個紈绔子弟,近距離攔著溪嵐就覺得不妙。

走近一聞,果真發覺到異常。

他來不及想這些,滿臉笑容的還了禮:

“瀟公子、湘公子、淑公子,你們誤會了。這個丫頭真不是宜春院的人,他是教坊司針線房主管的女兒,不接客的。”

“哦?”

紫衣公子故意拉長了聲音,“這也沒什么?她既然是你教坊司的人,想要調入宜春院,還不是奉鑾一句話的事情。”

“這個……”奉鑾知道這話是對的,但是他不能應承,

“瀟公子,教坊司雖然管著宜春院,但不是說教坊司所有的人都是宜春院的姑娘,不可同日而語的!再說了,溪嵐是小侯爺的朋友,我也不好這么做。”

“屁話!”

紫衣公子唰的收起折扇,“本公子看上的女人,就算是良家婦女也是要送回后宅的,更別說教坊司的女奴了,至于你說的那個小侯爺,應該是墓如風那個雜種吧。

哈哈,他算個屁,說不定哪天就被定侯府掃地出門了,算的什么小侯爺,你不必管他。

你就直接說多少錢吧!這妞,我買了!”

這時,老保也聞訊而來,身后帶了四五個姑娘。

“哎呀,三位爺,怎么在這里鬧不愉,添兒、香兒、袖兒,你們快點服侍三位大爺!”

老保邊說邊給溪嵐使眼色。

溪嵐見了,收起辣椒粉包,又后退幾步,趁著那幾個姑娘“調戲”三個公子的機會,繞路逃了。

紫衣公子雖然是喜歡這幾個姑娘的,可他這次生事,主要就是為了讓墓如風難堪,是以一把推開幾人,沖著老保大喝:

“你少在這搗亂,今兒本公子要定了墓如風的女人,哎?她人呢?旺福,你隨我去尋她!”

一個小廝快速閃過來,帶著紫衣公子就往后院去。

奉鑾和老保自然不愿讓他追上,笑容可掬的阻撓。

另外兩個公子朝自己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們追著紫衣公子去了,他們二人則利用自己身份,擋住奉鑾和老保的路。

“你們怎么只看到瀟公子,卻不見我們二人?”

“就是啊,瀟公子不喜歡這幾個姑娘,我喜歡啊,老保,快,給開個房間。”

話罷,拉著老保就走。

奉鑾心里大急,但不敢直接起沖突,用眼神指揮著姑娘們拖住人,準備自己趕過去勸會紫衣公子。

湘公子和淑公子自然不會束手作罷,使出渾身解數與奉鑾和老保周旋。

溪嵐這時已經快步出了前院,正急匆匆的穿過廊子,心里后悔送墓如風去正門。

“姑娘留步!”

紫衣公子步子奇快,竟然飛一般追了上來!

他身后,三個小廝也是一路狂奔,眼看就要過來了。

溪嵐大驚失色,轉身就跑,不想紫衣公子的速度實在太快,幾息時間就攔在了自己身前。

“姑娘引我到這僻靜處,真是有心了,剛才多有失禮,姑娘莫怪。”

溪嵐聽他語氣緩和,心里稍微放松,但依舊警惕的盯著。

“公子請自重,小女子先回了。”

“姑娘,我都追到這里了,你就這么走了,是不是太無禮了?”

紫衣公子笑嘻嘻,有種邪邪的感覺。

溪嵐不敢久留,福了福身子,轉身就走。

不料被人一把拉住。

“姑娘,我們都是有禮數的人,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既然是懂禮儀的,怎么還如此拉拉扯扯。”

紫衣公子聞言松了手,但快速堵住了前路。

“我自然是懂禮知禮的,想必姑娘也是,既然我們這么有緣,不如就在此地行周公之禮,全了我們的心意!”

溪嵐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個無恥之人竟然把茍且之事說得這么正氣凜然。

她知道不能拖下去了,抬步要就跑。

紫衣公子笑笑,與三個小廝一起,將她團團圍住。

“你既然喜歡追逐著行禮,那咱們就開始吧!哈哈哈……”

嗤啦……

溪嵐裙子被撕去一角,她花容失色,也顧不得其他了,雙手火力全開,拼命的灑辣椒粉。

那四人全無防備,被嗆的咳嗽不止,眼淚更是不停的流。

“你個臭娘們……咳咳……本公子是給你臉了……咳咳……你們三個,跟我一起上!”

四人都是怒,忍著難受,從四面八方伸出邪惡的爪子。

溪嵐掏出瓊花針,對著一人就射去。

正中那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聲爆喝傳來:“放開你們臟手!”

朱知進快速跑來,照著紫衣公子猛踢了一腳,將他踢開兩米多。

接著一把將溪嵐拉出人群,大吼道:“快跑!”

話落,他又踹向兩個小廝。

這幾人被辣椒粉熏的喘不上氣,眼力也大受限制,一時不是朱知進對手,很是挨了幾下。

溪嵐跑出幾步,見朱知進占了上風,便停下,從戒指中拿出一堆磚頭、石塊,快準狠的擲了出去。

砸個幾人哭爹喊娘。

紫衣公子狼狽的站起身,瞇著眼,忍著疼掃視前方。

“臭娘們,老子要是不把你干虛脫再扔進豬圈,老子就不是聞名京師的瀟公子!”

他大叫著跑過去,展露出拳腳功夫,三兩下就把朱知進放倒。

畢竟他爹是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頗有武藝,雖然對他嬌慣,但是在學武一途絲毫不懈怠。

他剛剛是因為眼睛疼痛,更不認為教坊司里真有人敢攻擊自己,才大意被踢。

此時見到踢自己的人只是個廚子打扮,心里更是怒極,對著地上的朱知進一陣猛打。

兩個小廝也站起身,加入了圍毆,打的朱知進毫無還手之力。

溪嵐見了,頓時慌了神,找出戒指里一個最大的石塊,就準備扔過去。

這時,朱知進已經被打的暈頭轉向,隨手拾起一個磚頭,猛地打向前面一個人后腦,繼而又補了幾下。

紫衣公子見了,一腳踢飛他手里的磚頭,一拳打向朱知進肚子。

“怎么還打起來了!快停手!”

奉鑾帶著幾個小廝快步趕來,好不容易拉開眾人。

溪嵐見了,放下心來,從人中間瞧了瞧躺在地上的師兄,心里后悔起來,早知道留幾枚回血丹了。

她有心上去攙扶,但害怕自己去了狀況更亂,遂走遠幾步,躲在一邊遠觀。

這會功夫,奉鑾大約了解了情況,替朱知進不住的道歉。

紫衣男子哪里會饒,不停的呵斥踢打。

奉鑾也不攔阻,任他出氣。

不多會,他們腳下出現了一個光點。

溪嵐見了一驚,怎么,師兄被打死了?

要不然怎會爆出東西。

不對,不是師兄被打死了。

壞了,是那個被重擊后腦勺的小廝!

溪嵐剛反應過來,那邊就傳出大喊聲。

“瀟公子,你家的旺福被這人打死了。”

奉鑾和紫衣公子聽了都是詫異,快速俯下身子去檢查。

奉鑾一探鼻息,心就涼了一半,“快找郎中!”

紫衣公子摸著自己小廝的脈搏,臉色陰沉。

沒有脈象,很難救回來了。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朱知進,如同看死人一般,狠狠的踢了一腳:

“錢殷德,你的人打死我的小廝,這事情,沒完!”

奉鑾嚇的滿頭冷汗,“還有救,一定還有救!快請郎中!”

出了人命,紫衣公子也不找小妞了,他臉色陰沉。自己的小廝,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打死,這簡直是侮辱他。

不多會,教坊司的郎中急匆匆的跑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具身體,選擇性的忽略了朱知進,俯下身子檢查那兩個小廝。

“大人,這人僅僅是昏厥,相信不長時間就能醒過來,而這個人,恕在下無能,救不回來了。”

紫衣公子看了看自己小廝,冷笑一聲:

“錢殷德,殺人償命!”

雖然他不在意一個小廝的命,但是自己的臉面,不能不要。

遠處,溪嵐也是驚懼,鬧出人命了,這可怎么辦?

奉鑾還算是有主意的。

“瀟公子,這人就是個廚子,本就不值錢的,不如,讓他回家賣房、賣田,甚至賣兒賣女,給您賠錢得了!”

溪嵐一驚,奉鑾這是要逼死師兄?轉念一想,她忽然明白,奉鑾這是在保師兄的命呢!

只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湘公子會要多少錢。

紫衣公子皺眉,他自然知道處死了這個廚子,事情就過去了,自己白白損失了一個小廝,這有些丟人。

“我這小廝能文能武,豈是他能賠得起的?”

“瀟公子說個數,若他賠得起,那便賠,若是賠不起,那邊送官,砍頭!”

“我也不要多了,200兩吧!”

奉鑾聽了臉抽了抽,200兩?這可是獅子大開口了,要知道,朱知進全家一年的開銷,往多了說也就2兩銀子。

這是要他一下子拿出一百年的開銷。

紫衣公子面色依舊不悅,繼續道,“給我200兩,是賠償的錢,還要再出100兩,算是買回自己的命!”

奉鑾簡直無語了,心道,你還不如殺了他,他就算是高價賣房賣老婆,也湊不出100兩啊。

雖如此,奉鑾依舊笑吟吟的作揖,“瀟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我代這個廚子謝您。”

紫衣公子冷哼一聲,鬧出這種事,他也沒心思快活了,一甩袖子便走。

臨了撂下一句話:“我那小廝是在你教坊司死的,這喪葬事宜,就由你們操辦吧!”

奉鑾欲哭無淚,這鬧得什么事啊。

見紫衣公子走遠了,他長嘆一聲,對下人吩咐一番,邁著蹣跚的步子走開。

下人們不敢怠慢,抬著尸體,急速下去處理。

直到所有人都散了,朱知進才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

他根本沒有昏迷,只是不敢醒,這會兒人走了,他才敢有所動作。

“300兩銀子,就是把我全家賣了,也換不到一個零頭啊。”朱知進抱著頭。

他父親過世時,族里將祖傳的房子和田地給了大哥和二哥,將教坊司的職務分給了他,他哪有可賣的東西。

溪嵐明白,這件事起源于自己,師兄更是因為救自己才失手殺了人,絕對不能讓師兄來承擔任何賠償金。

她輕聲走過來,“師兄,我去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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