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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懲治林噙霜(下)

“林小娘這么說,似乎是一點錯都沒有了?”梁晗問道。

“那倒也不是!”林噙霜被這么一問,才發(fā)覺自己剛剛好像有點用力過猛,只好期期艾艾地往回兜,“我錯就錯在太過面嫩,不會理事管家,鎮(zhèn)不住那些下人。倘若我能在硬氣一點,在下人面前有更多體面,衛(wèi)家妹妹也不會……”

“還要體面?”王大娘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在這個盛家,你就差騎到我頭上去了,還要什么體面?”

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盛紘臉上發(fā)燒,有些下不來臺。

梁晗則是盡量不受他們兩人的干擾,說道,“這就矛盾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自己鎮(zhèn)不住下人,可這些人的口供卻說,林小娘在盛家的威信頗重呢。他們平日都是百般討好,不僅是你,就連你身邊的那位周雪娘,也是輕易開罪不得。是也不是?”

“這……怎么可能?”林噙霜眼神有些躲閃地看向盛紘。

盛紘于心不忍,訕訕笑道,“賢侄會不會是誤會了,八成是那些刁仆隨意攀誣的,當不得真。”

“是嗎?”梁晗卻是搖了搖頭,“小侄覺得不見得。所有人我都是單獨關押、單獨審問的,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串供。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這么說倒也罷了,可所有人都這么說,恐怕這位林小娘在這盛府門里頭,沒有叔父想象中的那般柔弱呢。”

盛紘瞪大眼睛,抗拒相信,“不可能,她一個妾室……”

“她不是什么妾室,”王大娘子難得助攻了一把,“她是你心頭上的肉!這些年,你三天兩頭的給了她多少田莊鋪面?前面有銀錢開路,后面有主君偏愛,這和府上下,除了我屋里頭的,還有母親身邊的,哪個不是被她買通了的?”

說完這話,見盛紘依舊一副不愿相信的樣子,于是急了。

“你還不信?好,我說的話你不信,那你問問你身邊的東榮。他平日里究竟拿了林噙霜多少好處?”

被王大娘子這么冷不丁的點到名字,東榮嚇得一個激靈。

但他畢竟是整日跟在盛紘身邊的,也算見識過場面,所以立刻收斂起心神,想要否認。卻不想,梁晗這個時候突然說道,“你可想好了再說!否則,癩狗三的下場,你是看到了的!”

東榮聞言,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起剛剛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影。

頓時熄滅了狡辯的心思,老老實實說道,“是林小娘說,我平日跟著主君辛苦,給我些銀錢,好讓我更盡心一些。”

“這么說,林小娘還真是處處為主君著想呢!”梁晗順著他的話頭說道,“那其他人呢?你平日里少不了跟下面的人接觸,這些事情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沒錯吧?”

“其他人……”東榮略一掙扎,最后還是如實說了,“大家都說林小娘出手大方,每次為她辦事都有好些賞錢可拿,不像大娘子。所以全都……”

他說不下去了,但想要說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盛紘懵了,他給林噙霜田莊鋪面,那是害怕大娘子苛待了她與長楓、墨蘭,不想自己小時候的悲慘遭遇,也在他們的身上發(fā)生,可是她竟然用自己給的銀錢收買下人,她想干什么?

“紘郎,不是你想的那樣!”見盛紘臉色不好,林噙霜趕緊爬到他的跟前,“我就是一個妾室,雖然當了家,可是下面的那些人都不服我,支使不動。又怕料理不好家事,不能給主君分憂,所以才想著拿銀錢給他們,無非是讓他們好好辦事罷了。”

“照這么說,林小娘是有法子讓下面人聽話的,不是嗎?”梁晗終于逮住了機會,“那你為何,還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在那些,所謂推三阻四、故意拖延的下人身上?還是說,他們的推三阻四、故意拖延其實都是你授意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噙霜還待繼續(xù)狡辯。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梁晗當即打斷,“林小娘,你口口聲聲說下人們不服你管,實則你早就買通了盛府的上上下下,除了大娘子和老太太的人,恐怕沒有幾個是你擺不平的!你又口口聲聲說為了盛家的子嗣著想,那我再問你,既然為了子嗣著想,為什么就不請個郎中給衛(wèi)小娘看診,問問郎中應當如何養(yǎng)胎?”

“我……”林噙霜語塞,這是最要命的地方,不過想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揚州那么遠,難不成還能掉頭返回揚州,去找那個郎中對質(zhì)?不管怎樣,還是先過了這一關要緊。

“我當然是請郎中看過了呀,不信,你可以問雪娘!”

“對,沒錯!”周雪娘立刻明白了林噙霜的意思,“我們請的是揚州城看婦人病癥最好的張郎中,他說了,衛(wèi)小娘體弱,身子虛,需得好好滋補,多多靜養(yǎng)才是。”

“是嗎?你敢發(fā)誓,你說的都是真的?”梁晗問周雪娘。

“我……”周雪娘咬了咬牙,“我敢對天發(fā)誓,我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不相信,你可以去揚州,請張郎中來對質(zhì)!”

“用不著去揚州!”梁晗奸計得逞的微微一笑,一邊吩咐人去把張郎中請來,一邊將自己懷里最后一份口供交給了盛紘,“這就是那位看診郎中的口供,還請盛叔父過目!”

盛紘雙手顫抖著接過了那份口供,看著上面“清淡飲食、多行多走”的醫(yī)囑,頓時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可偏偏又不得不信這是真的。

之前,梁晗一份又一份的口供,已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盡管他不斷的給自己找理由,好讓自己繼續(xù)相信林噙霜是柔弱的、無辜的,只是機緣巧合下的無心之失罷了。

可是現(xiàn)在,他累了,再也無法給自己尋找相信下去的理由了。

心中反而莫名地升起了一個疑問,這還是自己心目中那個楚楚可憐,需要他用心呵護的霜兒嗎?

為什么在這一刻,自己竟然好像,有些不認識她了呢?

“你們,你們這是合起伙來想要冤死我啊!”林噙霜看到了盛紘的表情,也看到了出現(xiàn)在船艙門口的張郎中,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暈死過去。

她平時習慣了裝暈,可是現(xiàn)在無論如何不能真的暈過去。

“紘郎!”她拽著盛紘的褲腳,“梁家這是剛?cè)⒘舜蠊媚铮秃痛竽镒雍掀鸹飦砜雍ξ野。∥冶臼呛萌思业呐畠海灰驉勰郊嚴傻牟湃A人品,才甘心自降身價,委屈做妾的。紘郎千不看萬不看,也該看在我為盛家生兒育女的份上,不能讓我就這么冤死了啊!”

“又來這套!”王大娘子氣得腦殼疼,她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那份張郎中的口供,又見到林噙霜這副模樣,怒道,“你為盛家生兒育女,那衛(wèi)小娘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呢,兩條人命,就這么平白的斷送在你的手里,真是好狠的算計!”

林噙霜不理她,仍舊在盛紘腳邊苦苦哀求,“紘郎……”

“夠了!”自始至終不發(fā)一言的盛老太太終于發(fā)話了,“事情調(diào)查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這件事,往小了說,是盛家門里的家事;往大了說,關系到盛梁兩家的前程體面。紘兒,你是盛家的一家之主,這個時候該有決斷才是!”

盛紘緊閉雙眼,面露痛苦之色,卻怎么也下不了決心。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盛老太太繼續(xù)說道,“你這些年處處緊著林氏那邊。一來是你們確有情誼,所以偏愛了些;二來則因為你的生母也是妾室,你感同身受。想當年,整個盛家都被那個賊婦人把持著,我自顧尚且不暇,沒能好好護住你們母子,以至你的生母被她活活害死。你是把你對生母的遺憾,全都寄托在了林噙霜的身上。可你看看她如今的所作所為,哪點還像你的生母春小娘?處處伸手想要把持家業(yè),機關算盡謀害人命,和當年那個,整天把你打得體無完膚的賊婦人,有什么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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