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手背骨骼敲擊門板的聲音響起。老警察面容肅穆，伺機待發。然而，許久，并沒有人來開門。

“有人在嗎？”

仍是一片死寂。

老警察思忖著。沒有拘捕令讓他們沒辦法強行闖入居民家中，而現在的情況著實讓他為難。

啪啦！

那是玻璃瓶因撞擊破碎的聲音。老警察不假思索，想兩旁的協警使了一個眼色，大喊道：“開門！”

“砰！砰！砰！”

門終究是承受不住猛烈的撞擊，在最后一次撞擊下應聲而開。老警察率先沖入屋內，但徹屋的黑暗讓他還未適應，一團黑影便向他直沖過來。他本能的要躲，卻還是被撲了個正著。多年面對罪犯的經驗讓他條件反射般的出手，要將那人制服在地。但剛伸出手卻發覺那人已無力的軟倒在他面前，并從那人口中聽到了微弱如游絲般的聲音。

“救命。”

室內的燈被打開了，突然的光讓他們都有些措手不及，系瞇著眼睛去爭取那失去一時的視力。白熾燈的光打在先前沖來那人的臉上，顯得慘白。那人面露痛苦的神色，似是在呻吟卻并聽不到聲音。只見他腹部被大面積的鮮血染得血紅。老警察急忙過去察看他的呼吸，確認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后，便示意一旁的人給他止血。

玄關前，客廳的茶幾旁，是另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中，玻璃酒瓶的碎渣散落一地，男人手中握著的半個碎瓶也染上了血。

血的腥氣與酒精的刺鼻味混雜著一起，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昏暗的燈光映照著這喋血的客廳，讓人感到異常地壓抑與沉重。死一般的靜使得每個人的呼吸都充耳不聞，粗重又急促。

老警察檢查了血泊中的男人后，搖了搖頭，男人的身體已沒有了生命活動，僅有的余熱的身體成為了不久前他還存活于世的唯一證明。

搖頭間，老警察的露出詫異的表情，旁人覺得不對勁，便尋著他的目光看去，轉而也變得訝然。

客廳那端的沙發之上，少女在那里靜坐著，似乎在一旁以第三人的視角旁觀著這一切。屋內兩旁的巨大反差令人難以適從。老警察回過神來，前去探查女孩的情況，然而事情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女孩已沒有了呼吸，脖頸處的紅痕提示了她生前的遭遇。老警察眉頭緊皺，這樣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安排好現場的處理工作，便將目光放回到了那個已經止住血還尚在昏迷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由痛苦變為了輕松。

“住院期間還要打擾您真是抱歉了，感謝您提供的信息，這樣這個案子馬上就能結案了。”

“您言過了，協助警方破案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馬上也要出院了。”

“……”

老警察看著同伴與男人的談話，思索著這件命案。

現場驗查結果出來了。女子服用了安眠藥后，被兇手用雙手掐死。而面前的男子則是在兇手的誘導下去到現場，并在警方前來時被兇手襲擊，但被男子用從酒吧拿的酒瓶反手擊傷，兇手昏迷前用破碎的瓶渣刺入男子腹部，男子同時反擊，而最后兇手因失血過多昏迷不久后死亡。這件案子就這樣結束了，一場不知原因的兇殺案。兇手的動機尚不明確，不過并無多大影響，應該不久就能結案了。

但是真正讓老警察留有疑問的，還是現場。這個房子是之前房東租出去的，租客到期之后，房東家中有事很忙，又遲遲找不到下一個租客，于是便暫時棄置了，房門鑰匙也沒有換。但是他們到的時候，現場可以說是非常干凈，像有人住過的痕跡，但是卻沒留下指紋。而最巧的事情便是上一任租戶就是這個男子，而男子的說法是，之前確有租房，但是租完后鑰匙早就丟了，很久沒到過這個地方了，甚至來的路都忘了。這點巧合，讓他深感懷疑，但是卻毫無其他聯系。

“那我們的工作也結束了，那祝您早日康復。”

“嗯。”

老警察打量著男子，男子回以微笑。男子古井不波的微笑讓老警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老警察還想問點什么，但是同伴催他快走，于是老警察只得深深看了男子一眼，離開了。

我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