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年未有的大變之下,
世間世外直觀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天下局勢的變化,
終究還是取決于各方勢力背后世外修行者的實力。
修行者的實力,又由前人對天地的探索認知打下基礎。
唯有真正認知到真正的天地規則,才有可能突破到五境之上。
余簾的這次出手,不但震驚了天下諸國。
同樣讓其他破五境修行者對他感到意外。
意外之處在于越是破五境的修行者,
越是對這個世界充滿敬畏。
在這種時候成為天下強者關注的目標,
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因為世間破五境的強者稀少,所以每一個破五境的強者擁有的手段對其他人來說是很難有深入了解的。
而一旦讓人了解清楚了破五境強者的手段。
那么這些每一個能夠修行到五境之上的強者都可以針對性的設計出克制手段。
比如知守觀的池魚籠鳥,
比如唐國長安的驚神陣。
或許是受到荒人速戰速決的影響,
最先出兵的佛宗反而沒有取得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這讓此次主持傳教之戰的懸空寺新天下行走七枚大為光火。
北部戰場上,
佛宗僧人傳道到達各右帳王庭部落中,
雖然沒有遭到驅逐,可同樣沒有受到掌權貴族首領禮遇推崇。
傳道速度極慢,困難重重。
而試圖武力戰勝右帳王庭從而由上而下的進行傳道,
以步兵為主的月輪諸國僧兵又始終追不到王庭騎兵。
右帳王庭這種避退的應對方式讓月輪大軍主帥大為無奈。
佛宗此次東出的軍隊本就是為了配合以懸空寺為首的眾多佛門派別傳教,
自然不可能對右帳王庭進行屠殺驅趕,
迫使右帳王庭發起大決戰。
而若是起兵主動尋找右帳王庭主力,
不說步兵如何追上騎兵,
單就是各國軍隊那從恒亙在右帳王庭和西荒之間的泥塘中開辟出來的脆弱補給線就無法支持如此漫長的運輸消耗。
一旦拉長戰線,佛宗組織的這支軍隊將面臨無糧可用的危險境地。
而想要靠修行者拿下右帳王庭,
在講經首座等佛宗破五境修行者不出的情況下同樣無法實現。
雖然不論是知命境界修行者的數量,還是佛宗修行者手段的玄妙程度。
都要遠遠勝過右帳王庭的祭師和武道修行者。
但是佛宗修行者主動前往右帳王庭的駐地,不但要面臨右帳王庭的修行者,還要面臨右帳王庭長期以來布下的各種陣法之類的手段。
更何況還有右帳王庭的精銳大軍配合絞殺。
一旦佛宗修行者陷入這種境地,
就算是知命巔峰的修行者都很有可能被困住被耗死。
因此東出的這一支佛宗主力已經不可能短期內拿下右帳王庭,
快速將佛宗信仰傳遍右帳這片土地已然不可能。
而向南方傳道的這支大軍進展同樣不順利,
佛宗控制的西荒中,與西荒接壤的就是大河國與月輪國。
兩國千年來本就摩擦不斷,
千年來已然成為世仇。
如今佛宗調集月輪國軍隊向著大河國施壓。
反而激起了大河國的反抗之心,
這些時日來軍隊糧草不斷向著邊境匯聚。
而發往大河國朝堂的國書始終沒有實質性的回應,
大河國朝堂更是為此分成三派爭論不休。
始終難以推進傳教事宜。
如今七枚驟然聽聞荒人的驚人戰果,再對比如今佛宗的進展。
作為此次行動的執行人,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再一次看過大河國傳來的各種朝堂爭論情報,
七枚終于放下了不戰而迫使大河國傳播佛宗信仰的幻想。
真正下令發兵大河國。
左帳王庭與荒人戰爭潰敗的消息傳來的第五天,
月輪國的軍隊在七枚這位出自懸空寺的知命巔峰修行者的帶領下向著大河國的鎮西口發起強攻,
即便是大河國先后在這狹長的地域陳兵十萬。
依舊是無法阻擋來自月輪國的猛烈攻勢。
如果是在西陵長安或者是荒原這樣的平原地帶。
那么人數上的巨大差距完全可以耗死知命巔峰的修行者。
可在鎮西口這里,西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東面是山川延綿起伏的原始森林。
唯有一條十數丈寬的道路沿著山腳修建,
在大河國修行者輕易被七枚拿下后。
修建在這種險要地勢上的關口反而發揮不出兵力優勢。
在七枚這種知命巔峰修行者手中,
每次只能容納區區數十人的的戰場還不是任意縱橫。
沒有修為和符文戰甲護身的普通精銳士兵只需要調動念力瞪一眼,
就直接報銷一名士兵。
而對于知命巔峰的修行者來說,
其念力的調動說一聲電光火石毫不為過。
以至于戰場上出現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大河國的士兵前赴后繼的沖向關口城墻,
剛剛拉起弓箭,人就詭異的栽下城樓。
若只是一兩個人如此,長久的嚴格訓練還不至于讓這些見慣了生死的士兵恐懼。
可所有沖上去的人都是如此毫無反抗的死去。
登上城墻儼然成了一種絕對的送死行為,
以至于出現了寧愿半道從樓梯上跳下去摔斷腿也不愿意沖上城門樓上送死。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于是大河國的軍隊士氣就此崩潰。
守城大將見此不得不且戰且退,
試圖以一路上反復發起攻擊不斷消耗佛宗修行者的念力。
使之得不到休息恢復念力,從而將其耗死。
然而可惜的是佛宗為了傳道可不僅僅派出了七枚作為新的天下行走。
還有懸空寺各院修行者中的佼佼者,
單是攻伐大河國這一支就出動了四位知命上鏡的修行者同行。
這是為防備大河國墨池苑的力量,
然而令七枚意外的是王書圣這位修行者中殺傷力極其恐怖的神符師竟然沒有前來戰場。
于是七枚從容安排一眾知命強者輪番應對大河國軍隊。
不過數日時間,大河國的軍隊就被攆出了三百里。
大河國朝堂終于不再爭吵,
因為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一旦抵擋不住佛宗修行者,
大河國滅就在旦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