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云韻抬起眼簾，看向云間的眼神里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我今天所受責罰，都是我自愿的，不怨師父他老人家。”

“自愿也不行，我不想讓你受一點委屈。”云間幫她理了理云鬢，難得溫柔地回了一句。

旋即，他轉過頭望向臉色鐵青的云山，兩人視線在空中短暫交錯，仿佛擦出了火光。

從云間進殿的第一句話開始，云山的臉色就不太好看，看到云韻親密地喊對方師弟，更是一下子黑成了鍋底。

斗宗的氣勢，在戒律大殿內肆虐，如狂風般摧殘著殿內的一切，各類刑具散了一地。

“韻兒……他是誰！”

云山一只手指著云間，口氣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敢觸犯他的威嚴，這個人，正好用來做殺雞儆猴的對象。

“師父，他是云棱長老一脈的弟子，也是我們云嵐宗的人……”云韻有心為師弟說幾句好話，卻被云山冷聲打斷。

“我在問，他和你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夫君。”云韻美眸掃了眼云間，懷著忐忑回道。

聞言，云山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炸開，怒吼聲在大殿內滾動不休：

“你再說一遍！”

“我是她夫君，聽明白了嗎？”

云間面無懼色地和云山對峙，靈境巔峰的靈魂力自體內涌出，輕易地將后者壓過來斗宗氣勢消泯于無形。

他能感應到，云山的斗氣非常虛浮，遠遠不如剛突破的美杜莎女王，論實力，比起斗皇巔峰強不了多少。

“師弟，你少說幾句。”見云間在一旁拱火，云韻‘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走過去擋在云間、云山中間，試圖緩和兩人的關系。

“師父息怒……”她對著云山彎腰行了一禮，語氣恭敬道，“云間他……是弟子此生認定的良人，還請師父成全。”

“成全！好一個成全！”云山自顧自地冷笑，望向云韻的眼神里滿是失望，“你下山，也是為了他吧！”

“枉我云山英明一世，最后居然收了一個白眼狼當弟子……”他猛然揮了揮長袖，將大殿內的一處廊柱砸得粉碎，像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你不要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去。”

“師弟，要不你先下山吧，師父他現在在氣頭上……”一通調解，非但沒消除云山對師弟的偏見，反而加深了誤會，云韻心里又是焦躁，又是無措。

“師姐，這老頑固一看就不是好勸的那種……還是你跟我下山吧。”云間握住云韻師姐冰涼的小手，語氣不容置喙道，“把你留在云嵐宗，我不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并不安全。”

“下山？”云山眉宇間的黑氣一閃而過，口氣森然道，“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師父……”聽到云山的回答，云韻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師尊如此的陌生，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定定地看著云間，想要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嗯，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云間點了點頭，剛才云山眼瞳里黑芒，并沒有瞞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