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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終章(4)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過完大年,顧譽(yù)景言又毫不停歇的忙碌了起來。

聶雯夕整天整日的飛行著,還在忙碌著手頭的畢業(yè)論文。

可以說這段時間,唯一的一條好消息便是葛文娟出事了,惹上了人命官司。

據(jù)說是葛文娟在賭場的時候抽老千被發(fā)現(xiàn),然后和自己的姘頭為了躲債,失手打死了追債的人。在外躲藏了半個月,被警方抓捕歸案。

但抓捕時期,只抓到了葛文娟,那個姘頭跑路了。

葛文娟在拘留所的時日整天整日吵著要找律師,要找尚蘭,要找聶雯夕。

若是不見自己的親人,是不會供出那個姘頭在哪的。

警方聯(lián)系了尚蘭,尚蘭表明了自己和葛文娟沒有半分的關(guān)系。

后來實(shí)在沒法,聯(lián)系到了聶雯夕。

原本聶雯夕去拘留所探望葛文娟的事尚蘭是極力反對的,她還是瞞著尚蘭去了。

幾短時間不見的葛文娟沒了往日的風(fēng)光,整個人頹廢了不少。

見著聶雯夕來,也無往日的張牙列爪,平添了一分的和睦。

“夕夕,我....總歸,是對不起你的。”

在探視間的那頭,葛文娟拿著電話。

眼神里,消了往日的傲慢。

也不知此時是真的悔悟,還是另有所求。

“你.....”

聶雯夕不知對這樣的一個母親還能說出怎樣的話語。

她自是不想來的,可一種心態(tài),叫仁慈,逼迫著她。

“夕夕,讓你們來看我,我自是知曉對你們來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葛文娟又道:“我以前是做了不少的錯事,以前和你父親結(jié)婚,我以為他是愛我的,但是我沒想到他有其他的心思。我也是意外懷了你,舍不得將你打掉,迫不得已和他結(jié)了婚。在結(jié)婚之前,我便知曉當(dāng)初他和我交往心思不純。”

“他是農(nóng)村戶口,看中了我們葛家城里的戶口身世,又礙于我是葛家獨(dú)出的千金,就對我多上了些心。那些年我也是被家里寵壞了,看不出來聶遠(yuǎn)的心思,與家里背道而馳。不管你外公說什么當(dāng)時我都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聽不進(jìn)去,一門心思就想和聶遠(yuǎn)好。”

“但是我沒想到,我懷孕的期間,他出軌....”葛文娟停頓了一番,她艱難的開口說起這段往事:“到后來我生下你,就想著跟他離婚,沒日沒夜的大吵,甚至我幼稚的認(rèn)為我自己敗光了家里的財產(chǎn),他就能同意離婚,他就能少分一些。結(jié)果不然,他還是不同意,非要把葛家吃干抹凈。后來,時間長了,我自己卻深陷這里面出不來了。小賭怡情,結(jié)果越陷越深,慢慢的就在里面沉陷了,抽不了身。”

聶雯夕沒想到,如今能從葛文娟的口中聽到這些讓她匪夷所思的事。

她只知曉,她母親從她出生就是不愛她的,也是不愛父親的,不管父親如何挽留,她都是一意孤行。

不管家人的如何勸阻,她都是為所欲為。

一時之間聶雯夕不知如何開口。

葛文娟思稱了一番,又道:“如今我落得這個下場也好,往后,再也沒有人可以給你們祖孫倆添堵了,你們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你們的日子了。”

“至于蘭庭續(xù),我當(dāng)初,也是真的一時被劉宏的一番話洗了腦,上了頭,才會.....”

劉宏,就是葛文娟在賭場上找上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剛開始的時候說是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起初方認(rèn)識的時候,給葛文娟兌換了不少賭場上大大小小的籌碼。

她也是被財迷了心智,慢慢的和劉宏走近。

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他接近她的目的也不單純。

劉宏是對葛文娟做了身世調(diào)查的,知道她在B市也是家族餐廳,家里有不少的底蘊(yùn)。

又見葛文娟年接四十,看著還如剛步三的模樣,動了些心思。

后來葛文娟才了解到,劉宏其實(shí)就是一家公司的會計,因?yàn)槭帜_不干凈,被兩家公司開除了。

當(dāng)初來賭場的時候,也是貸款借了些錢。

沒想到遇到她這么個冤大頭。

她對劉宏也動了些心,這么多年漂泊,身邊出現(xiàn)個關(guān)心體己的人,少之又少。

劉宏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diǎn),每天對她噓寒問暖,小事大事無不關(guān)心。

葛文娟便對劉宏唯命是從。

兩人最后沒錢了她就來葛家要。

找尚蘭,找聶雯夕。

說著說著葛文娟眼角掛了些淚,她現(xiàn)在真心后悔了。又道:“夕夕,對不起,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資格稱為人母,更沒資格做人兒女。在外面,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外婆。”

她小的時候,尚蘭和葛浩對她可謂是十足十的寵溺。

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葛浩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給她變一個出來。

可謂后來進(jìn)入了社會,總會覺得人心都是向善的,沒有什么過多的爾虞我詐。

她當(dāng)初,也是個單純的不行的女孩子啊。

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被這個社會磨平了棱角,變成了可憎的模樣。

聶雯夕:“我知道的。你....在里面,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探監(jiān)的時間到了,葛文娟被迫掛了電話,戴上了手銬。

在葛文娟帶上手銬的那一刻,聶雯夕的神情才從事實(shí)中緩過來。

原來真的,她母親,是真的犯了事兒。

對于葛文娟對她訴說的體己話,聶雯夕都覺得不太真實(shí)。

從她記事起,便是葛文娟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但總歸她還是相信葛文娟如今的一些言語的。

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xiàn)在雖不及那么嚴(yán)重,但她的一些愧疚,神情是瞞不住的。

出了看守所,聶雯夕漫無目的地的在街頭走著。

腦子里想了很多。

小的時候,總歸自己是沒有一個完善的家庭,葛文娟在世記不清葛文娟的臉頰模樣,每次見到她都是面目可憎。

聶遠(yuǎn)離世后,也記不清他的模樣,雖然每次都被那雙大手輾轉(zhuǎn)哄睡,可難得見到父親的模樣。

卻沒曾想,和藹可親的父親,和母親,有那么一段往事。

她的三觀都快崩離。

了解的母親實(shí)際上并不是如她知曉事事后看到的那樣。

至于父親,缺席她生命中往后的所有日子,她也真是沒有一點(diǎn)印象了。

后來再聽到葛文娟的消息,是半年后她順利畢業(yè),劉宏也歸案。

法庭宣判劉宏故意傷人罪,死緩。

葛文娟判故意包庇罪,從犯,有期徒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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