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鄉間行
- 徑源流深
- 寒園遍真
- 1783字
- 2025-04-08 01:21:13
清明節的三天假期,某一個下午,開車行走在鄉鎮下面的道路,天氣晴好,透開一點車窗,暖暖的微風拂面,已然四月的天了,在這春的深意里,一派生命復蘇的繁忙景象,自不必說繁花在這個季節了,一片綠意盎然,在這樣的時節環境,我們的生命似乎也受感染,生命總是有躁動的熱情。
兩旁的楊樹林筆直挺立在路的兩邊,馬路被放的筆直,陽光打穿透進,一眼望去很深很遠,就像聚焦的望遠鏡也看不到的終點,好像時空隧道一般,靜默成畫。隧道邊外的土地農田,早已是拔出尖的小麥,一片青青嫩嫩的綠油油的,像無際的地毯一樣,鋪就了大地的新裝,在光的映照下平整開闊。凸起的一個個墳包時而近處時而遠處的掠過馬路的邊際又或是遠方的天際,彼時未往的主人也在時空的傳遞下長眠休息于此了,化為大地的永恒部分,靠著精神守望著這片家園田地。由墳包相望的不遠處依舊延續著傳承,忙里偷閑的農人休憩田間,打開話夾,訴說這里依舊不老的田間地頭。而車隨前方的道邊,慢慢滑進視野的小姑娘騎著電動車從車身前退去到了后視鏡里,走在這段每天回家的路上,提拉的袋子有她今晚豐盛的晚餐吧,應該又是收獲的一天。
這條路是我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走過路過到過的地方,他們也是我從來有見到過遇到過的人,卻因為一個誤闖,而在無意中進入靈魂的結界,凝結出光的奇跡。行車的我,農人,小姑娘,在這片刻時空重疊相交的一瞬間,鑄就達成了一次意識之光之旅,從意識的相交,相識,到相離。
我不知道怎么稱呼農人或者小姑娘的名字,關心他們叫什么,多大年紀了,這似乎與我來說沒有意義可言,同樣開車的我也只是它們眼中的過路車輛,沒有任何的交集所在。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即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人生主角,都擁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青春,衰老和死亡,休憩的農人和小姑娘,所有感同身受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同樣也發生在我們身上,同樣我們經歷體驗的也發生在他們身上,所以自己的一切成長境遇都能附著在彼此她的或者他的身上,哪怕這一瞬間也可以消融彼此時空隔閡。
但令人悲傷的是除了墳地,當我以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公,即使切換成農人或者小姑娘時,從他們的自我第一視角來看,開過去的眼前人眼前車,在姑娘農人的眼里也只是相視路邊田間的風吹草動,毫無情緒意識波瀾的,自然更不會從內心里發問車中人自哪里,去哪里,只是我的心念發揮了意識,在主人公的身上加了一道第二視角我的存在,而至使姑娘農人于我的視角下,路過的車中人,既陌生又熟悉,并在我的腦海里看見,當這輛車從我的面前駛過并且慢慢離去消失在曠野之中時,第一視角的農人或者小姑娘,是不會關心那個車中人,不會關心我們在當下此刻時空下的彼此一剎那交集吧,悲傷失落只因唯獨我的心念存在,而沒有他們的,只是因為我的心念升華,靈魂造就了時空意識,超越于任何時間地點和人物。所以是我的心念把這輛車里的人,小姑娘,農人等同在一起。那一刻凝結的意識形態定格在騎行的路上,定格在田間休憩的農人,在各自的原點上望著愈發疾馳而去的那輛車,漸行漸遠,直到盡頭的黑點,已經與那輛車里熟悉的自我在時空上失散了,他帶走了我了解的一個世界。而在原地多出來的那個自我,看著來來往往的其它車輛,這里又有多少個世界呢?似乎誰的世界都太小了,小到這輛車以及車里的人如同這路邊的一草一木,見怪不怪了,或者說就如同一草一木,心可無念,視可不見了,所以這是多么的渺小啊!小姑娘,農人,誰又真正看到這輛車呢?但是,那車里的人也是一個世界啊!!
當然,這只是一種心境的體驗,但是的確記憶深刻且耐人尋味,況且,生命本身就是體驗吧,體驗以及以及更高的體驗別人,這樣兩個人還是三個人,更高維度的心就可以把這三個人捏在一起,融合一起。
人生是一種心境,一千米的距離同樣是走,你是上班要遲到了,恨不得趕時間一秒就到,最好一千米變成一米,而這段路我們肯定內心是有慌張的,焦急的。一千米的距離也可以是你參觀了一處地下溶洞,距離同樣是一千米,你會駐足觀看,享受著視覺的不一樣盛宴,不一樣的亮度,濕度,溫度,你會覺得距離太短,距離不夠,因為同樣時一千米你可以欣賞得不到的視覺體驗,但是畢竟前者是人生常態,是時間的主軸。只靠視覺極少看到的這些盛景,去定義時間人生的意義是完全無意義的,真正的世界是打開心的世界,這樣,同樣長久的人生道路,才能看到體會到體驗到別人生命里沒有的盛景與奇峰,而不是絕對的沉浸世俗,而是通過世俗,提煉升華自己的三體四體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