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溫小柔說話說到了晨曦時分,在日出的時候,二人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鄭月看著太陽在東方緩緩升起,一個金色的圓盤在云端上慢慢地爬起來,底下被它照亮的云彩在不停地滾動,像金色的毛絨毯。
鄭月道:“不愧是山上的日出,好生壯觀?!?
溫小柔道:“云間派就這點兒好,風景絕佳?!?
鄭月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闭f著準備施展輕功跳走。
溫小柔見狀,趕忙道:“今天練劍么?”
“今天有事,就不了。”
溫小柔有些失望道:“好吧?!?
鄭月點了點頭,足尖一點,從她的眼前消失了。
像鄭月這樣的練武之人,一天僅需睡幾個時辰便可以使一天精力充沛。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間了,他安排了決明帶人去封了上來云間派的那條密道。
在他回來的時候,有個弟子帶話給他說孤云要見他。他趕忙去了藏經閣。
在他走進藏經閣的時候,看到孤云站在他的面前,他驚訝道:“師父,你沒事了么?”
眼前的孤云,一洗先前病態的模樣,精神矍鑠,他道:“今天不知怎的,特別有精神,于是我便下地了?!?
鄭月道:“那您感覺怎么樣?”
孤云道:“我感覺都回來了。”說完,他揮出了一掌,他前面揚起了一陣灰塵。
不知怎得,鄭月忽然有點哀傷,眼前的孤云恐怕是回光返照了。
孤云道:“你可見過天下最強的劍法么?”
鄭月道:“武當的太極劍、楚氏劍法等我都見過,要論最強,我卻說不出?!?
孤云不屑道:“這些都是小玩意!從前有人說無招勝有招,古今到此境界的人不過爾爾。我卻有一招,是天下最強的,從來沒有人能接得住?!?
他說這話的時候,白發張揚,傲氣凜然,要論武功,當今世上確實沒有人能比過他。
“先前我沒有給你看這一招,現在你可要好好看!”孤云道,“這一招,我只教你一次?!?
他說完,拿了鄭月帶在身上的劍,開始演練,一邊揮劍,一邊念口訣。
他的腳步極度復雜,揮劍的方式也非常詭異,不像是一個會用劍的人的出劍方式,這種舞劍的方式,讓鄭月想到了祭舞。鄭月越看越驚悚,身上的冷汗開始冒了出來。
忽然孤云對著前面一塊刻著“修心”的巨石揮出了一劍,然后將劍收回來,那劍好像承受不住孤云的功力,崩了幾道缺口。鄭月看著孤云揮出的那一劍,有點摸不著頭腦,那里什么都沒發生。
孤云轉身,道:“你用推一下它?”
鄭月聞言,走上去,推了推巨石,其中他推動的那邊倒了下去,那巨石竟然被孤云硬生生切成了兩半!而且切面完整、平滑。
“這——”鄭月倒吸了口冷氣。
孤云好像被抽干了力氣,長吁了口氣,道:“這一劍是內功和外功的究極結合,此劍法名為‘霜寒九州’老夫這一劍,曾在百萬軍叢中,斬敵將首級?!?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惫略频倪@一劍,足以傲視九州。
鄭月被震住了,孤云的武功,他見識過,但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巔峰實力是怎么樣的,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看到孤云快要倒下去的模樣,鄭月趕忙把他扶住。
孤云道:“扶我回去罷?!?
鄭月將孤云扶回藏經閣的居處,孤云在揮出那一劍后,便一蹶不振,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看來他僅存的一點內力,都用來揮出那一劍了。
對于有一個練武之人,特別是武癡來說,孤云此舉,就是生命中最后的一舞,是花兒掉落前最后一次綻放。
鄭月道:“師父有什么想見的人么?我去把他叫來?!惫略铺撊醯溃骸安灰娏?,不見了,我這輩子最想見的人已經見不到了,你就是我現在最想見的人?!?
“那還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么?我去幫你完成?!?
孤云虛弱地笑道:“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虧待自己,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我這一輩子算是什么都見過了,死也瞑目了!”
鄭月聽到這句話,心里開始難受起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孤云大抵也不愿意看到他哭喪著臉的模樣。
鄭月和孤云又說了許多話,最后孤云話也不想說了,便道:“扶我上床罷,我又乏了?!?
鄭月只得將他扶上床,道:“您老好生休養,有什么事便喚一聲,我會一直在外面的?!?
孤云道:“你不用守著我,快出去罷,石室里還有我給你的東西,你得空便去看看?!?
鄭月只好退出去,但是仍在寢房外坐著,沒有離開孤云。一種不好的念頭始終在他的心頭縈繞著。
到了夜里,溫小柔走了過來,她說話小小聲的,怕驚擾了里面的孤云,她道:“孤云先生睡了一天了?!编嵲峦瑯拥吐暤溃骸鞍滋煨蚜艘淮?,還下了地,下午又睡了?!?
溫小柔道:“你先去休息一下罷,這里我幫你看著,有事我第一時間知會你。”鄭月不肯走,最后被溫小柔搖著手,只好同意了。
鄭月走出了孤云的房間,卻沒有去休息,而是去了石室。他找到藏有石室的那幅畫,掀開畫,走了進去,在走進暗道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在他靠近石室的時候,聽到里面發出了聲音。
是溫夜闌么?鄭月運轉身上的內力,將自己的腳步聲隱去,慢慢地摸了進去。
在他進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在搜東西,在他進去的時候,那人顯然也發現了他,那人嚇了一跳,拿起準備解開自己身上的腰帶。
“葉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