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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生歸途

昨天晚上和媽媽視頻,背景是農村老家,不禁疑問。因為父母一直在南昌幫弟弟帶女兒,這一下又回家了,應該是有什么事情,然后媽媽就說小爺爺去世了。突然一下眼角就酸酸的,下意識的去揉眼睛。爺爺三兄弟中,目前大爺爺和小爺爺都已經離世了。

最近以來情緒都不是很好,自從上次爸爸打來電話說發現小叔的遺體了,頓時回想起在小叔家里的點點滴滴,當晚久久不能入眠。真的我不知道人為什么要長大呀。等你長大懂事步入社會,你會發現身邊的親人慢慢的老去離去。當你聽到這些的時候,你總是會想起小時候想起他們對你的好,你都覺得甚至都還沒能去拜訪一下,甚至是都沒能報答一下。

我記得小時候,小爺爺總是坐一個軍綠色的吉普車來到我們鄉下。記得那時候媽媽和我說小爺爺是當官的,你要以他為榜樣。每次過年去到縣城小爺爺家,都是準備很多好吃的,每次都會準備紅包,然后很熱情的留你住上幾日。記得當時考上縣城最好的高中,小爺爺更是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還一個勁的夸贊。只是后來的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放棄了能考公的機會,來到溫州闖蕩。

我們家是住農村的,和爺爺奶奶叔叔們不在一個城市。我有個小叔,比我大個6-7歲。小的時候一起玩過,直到我考上大學,才再次見到。好像是之前高考失利,一個人來到溫州十幾年杳無音信。可能是后來的日子好過一些了,于是他每年過年都回來。大學的時候寒假,爺爺不放心小叔,讓我來溫州看下小叔過的怎么樣。我記得我是04年來的溫州,正月里沿街店鋪還都是休息的,一看到小叔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但是給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是說這里挺好的,住的地方還有店里都不錯。其實一個人在外,吃和住都要花錢,能省就省,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吧。后來每年的寒暑假我都會去溫州,在小叔店里幫忙,或者說是讓他多了一個伴。我記得人生的第一部手機就是小叔買給我的,當時宿舍里同學都有手機了,然后我可能是在網頁上看到了一些新機介紹,后來學校開學,立馬手機就寄到學校了。

我不知道人為什么要長大呀。長大后很多的煩惱,很多的生離死別。12年的時候,奶奶突然離世,我當時不知道這種打擊對我們家意味著什么。直到后來小叔離婚、精神失常。然后徹底斷了聯系。前幾天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小叔的遺體找到了,在殯儀館存放了8年了。這樣算來,小叔17年就離世了。派出所的人說是溺水身亡的,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當時在溺水附近的村莊張貼了認尸啟事的,可能是事發地點離我家比較遠,我們這邊沒有張貼。這次大數據比對到了大叔的電話號碼,但是大叔以為是詐騙電話就把電話掛了,直到打到爸爸手機上。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

人生就好像一個知道終點的旅途,但是沒有任何人愿意去到那個終點。好像上了一輛不停駛的汽車,上面坐滿了各種年紀各種各樣的人,在車的后面似乎還有一群一直奔跑追著的人們,他們似乎一直在喊著“停車、停車”。可惜車里的人聽不到。車后面追著的人也無奈但沒有放棄奔跑,他們覺得奔跑就能追到能阻止。

每個人都有來處,都有歸處。或許我們應該不悲不喜。來的時候不用歡喜,因為你想到去的時候會悲傷。去的時候不用悲傷,因為你想想來的時候那種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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