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 喪尸捕手夢薩
- 烏龍燕麥拿鐵
- 2222字
- 2022-09-18 01:43:23
張夢薩把007放回去,拿出001,翻開扉頁,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證件照,照片上的男孩子正是吸食她手臂血液的那位少年。
有貓膩。
張夢薩徒然覺得連續(xù)這么多天的安逸生活不對勁。
她走到門前,轉(zhuǎn)動門把,居然被鎖死了。是人為還是自動化防御措施?張夢薩感到一股不安。
打開機械牡丹紋飾的貓眼蓋,看到外面的走廊上居然游蕩著一群喪尸,并且都穿著白大褂、警衛(wèi)裝等制服。
心里有些崩潰,這些同事攤上啥了,咋一周沒見,全完犢子了。
她冷靜地打開電子表瀏覽資訊,居然看見連續(xù)三天的頭條——凈化血清會在人體生成毒素,引發(fā)一系列病變,而且大量鋪陳研究報告,經(jīng)各國科研人員鑒定情況屬實。從小就愛看新聞的張夢薩第一反應(yīng)是有內(nèi)鬼,地球人都已經(jīng)步入至暗時刻了,還有所謂的政治斗爭在打擾為數(shù)不多的民生。
她撥出電話打給勞務(wù)分配部的客服,信號中斷,撥打給抗體傳輸部的蘭護士,信號中斷,又撥打了通訊列表里最后一個聯(lián)系人——幫她舉行過任職儀式的宋小姐,信號也中斷。
溫馨舒適的生活沒有了,當她知道門外出現(xiàn)了一批喪尸。這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情況,似乎這艘戰(zhàn)艦風平浪靜之間已經(jīng)覆滅。
人算不如天算,連開七天的空調(diào)忽然停止工作,不到五分鐘室內(nèi)就格外炎熱。
額頭上沁出汗液,張夢薩慨嘆時境雪上加霜,她又忍不住狂抽起煙來,藍莓爆珠此刻好像起不了什么撫慰作用。
不敢出去,就是不敢。
咚咚咚。
聽上去好像有個醉漢栽倒在自己門外,張夢薩緊張起來,有東西靠近自己的房門這就是不祥之兆。
“開……開門吶……”門外的男子嘟囔著,看來是醉得不輕。
這是第一次,人的存在讓她感到更加恐懼,因為完全不符合邏輯,為什么文龍喪尸之間還有醉漢,該不會是什么恐怖的存在吧?
“他媽的還不開門!”外面那人狂砸起門,一下,兩下,三下,門居然被他撞開了。
張夢薩嚇得煙都扔了,躲進了衛(wèi)生間。
“媽的,媽的……”男子吃痛地往床上一躺,“他娘的臭biao子給我打麻醉藥,別給老子逮住,弄死你?!?
一只喪尸愣愣地走進來,他把手里的空酒瓶子砸了過去,正中其眉心,喪尸暈倒在門內(nèi),后面的喪尸都不敢靠近。
張夢薩從簾中偷窺,看到一個大老粗賴在她床上,看來這個人很特殊,可能在被研究的過程中受到驚嚇不配合導(dǎo)致事故發(fā)生。當初自己被研究的時候,別提有多配合了,從不追問往自己身體里注射了什么藥物,國家利益高于一切,再說她了解國家的行事作風,是不會做出慘無人道那種封建落后的蠻愚之事,不信任醫(yī)護人員的感染者多半出于無知。
不想相信他。
但是又不能不管他,是人都要交流的,總不可能在浴室躲一輩子。
張夢薩走到他旁邊,看了一眼門外顫顫巍巍的喪尸,好像都不敢進來,她面對男子開口:“這是怎么回事?”
男子滿不在乎地說:“不就偷瓶酒小酌一口嘛,哪料到不小心打破一玩意有毒啊,你放心,這片區(qū)域被封鎖了,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想辦法處理了?!?
張夢薩咽下一口水,為什么自己沒有接收到任何通知,隔壁就是高勝利一家人,似乎風平浪靜待在屋子里,只有自己不知情。
“怎么稱呼?”張夢薩問道。
“程盛唐?!蹦凶佑纸o自己灌了一口酒,張夢薩聞出來了,這根本不是酒,是提供她的血清制作而成的高濃度抗體,他居然拿來豪飲。她還記得某次用小白鼠做實驗的記錄結(jié)果,直接口服會導(dǎo)致液體無限制升溫腐蝕食道和內(nèi)臟,而他卻沒事。
喝到一半,張夢薩一把奪過酒瓶子形狀的吊瓶,往門口處一砸,液體揮發(fā)開,喪尸紛紛退離到更遠的地方去。
“你抽什么風,糟踐我的酒作甚!”
“你有沒覺得身體里暖暖的,有種腸胃發(fā)燙的痛感?”
“好想喝酒……”男子痛苦地呢喃起來,他把手擱在額頭上,似乎覺察到自己有些發(fā)燒。
“這不是酒,只是聞起來像酒。”話音剛落,男子的狀態(tài)突然惡化,張夢薩緊鎖眉頭,壞了,可能要發(fā)作了。
“嘔——”男子的口中突然翻涌出橙色的液體,然后口鼻都溢出蛋清般的橙色汁水。
把橙色的喝掉。
張夢薩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句話,她完全不記得是什么時候聽進去的了。
預(yù)感到事情要失控,她連忙遠離男子,退后直到手邊觸碰到椅子上的紙箱,她趕忙戴上頭盔、穿上裝備,讓自己隱形。
下一秒,男子的肚腩中一簇青綠色的鱗狀物破出,直沖天花板,然后迅速猶如藤曼般爬滿整個屋頂表面。
張夢薩全身麻木,感受到來自這種物質(zhì)的熟悉感,后頸一陣涼意,她忍不住撫摸,卻碰到套裝的布料,黑色甲狀物消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記憶中樞在放電,她的鼻尖又聞到了那次車內(nèi)的血腥味,司機大叔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斬殺了身染蟲癌的boy,但是這一刻,她腦海里出現(xiàn)了畫面感——一把爪刀割喉……猩紅溫熱的血液噴灑在她身體左側(cè)。
“嘔……”張夢薩感到作嘔。過去的畫面感再次閃現(xiàn),透過森森肋骨和脊柱,她看見少年斑斕的內(nèi)臟,細小的血珠濺在眼睛鏡片上,微風吹拂金色窗簾的樣子好似彈奏。
走廊外忽然安靜了,忽然飄來此起彼伏的杜鵑圓舞曲,每只喪尸都佇立著,呆滯地張開嘴發(fā)出音樂,好似無數(shù)臺收音機。音樂讓生長的青綠色鱗片慢慢縮回男子的腹中,但是男子的膚色已經(jīng)化為石像色,牙齒全部碳化發(fā)黑,音樂戛然而止,門外的喪尸全部像斷線的木偶一般倒地。
程盛唐沒有醒來。
鋼琴死了。
張夢薩忍不住這樣想,她癱坐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褲襠里濕潤一片。
失禁了,但是她沒有膀胱更沒有尿液,流出來的是被體液稀釋至粉紅色的血液。
男子的腹腔里孵化出一只蟲子,宛如漆上銀色的機械蟑螂,靈活地爬到門外去了,它靈巧地從每具倒地喪尸身上爬過,一溜煙到達走廊盡頭,然后被猝不及防的一陣紫紅色射線殺死,化作一簇黑煙。
“你還好嗎?”
女孩兒的聲音在門處響起。
張夢薩看向她,這時才出現(xiàn)的救援人員穿著明黃色的連衣裙和黑色戰(zhàn)靴,手里扛著一把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