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夢里看見了什么嗎?”
“沒有,那里一片漆黑。但我總有一種感覺,是因為某種力量的原因使我無法窺探他的夢”。
“既然如此……或許他喪失的那部分記憶有可能就和那股力量有關”。
烏魯托利正坐在卡卡托的對面,望著空底的茶杯冥思著什么東西,布索橋提起茶壺傾滿了茶杯。弗爾第一次在隔離室睡著的時候卡卡托就窺探了他的夢境,沒有任何發現,就連現在弗爾睡著的時候卡卡托依舊沒能從夢境中窺探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卡卡托起身走去被自己弄得凌亂的書柜,搞騰幾番后拿出一張折皺了的圖紙,這是當初他在前線做調查員時做的筆記。扯平攤開在桌面上,上面潦草的字跡估計也僅有卡卡托自己才能看懂。
“都那么久了,寫字還是那么丑”,教授忍不住吐槽。
“練字多浪費時間”,卡卡托隨意笑了一下又坐回原位。
布索橋仔細破譯卡卡托的字跡,發現圖標上寫著“赫赫拿魯”這四字,他似乎有了一些頭緒,在仔細聯想發現弗爾的地區正是西爾拉病毒最泛濫的地區之一,赫赫拿魯地區。
“我覺得卡卡托先生想說的是,弗爾出現在這個地點,或許并不是巧合。”
“差不多吧。”卡卡托隨即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取了一支煙叼在嘴里,正想拿出第二根遞給教授,但恍然一想教授在很早就戒煙了,于是將煙塞回了盒子里。隨著咔嚓一聲打火機點燃了煙頭,卡卡托吮吸一口煙霧,如釋重負一般吐出,看著尼古丁消散又將目光轉移向圖紙。
“雖然我和布索橋想的一樣,但依舊不能排除這是不是‘聯盟’的計謀,不過……這么大費周章的在赫赫拿魯布下圈套,到可不像是他們的作風。”
“是不是‘聯盟’派來的臥底我想我心里已經有數了,只不過根據托德供述,說是突然出現在赫赫拿魯地區是不是很虛幻?”
“托德還說帶走弗爾的時候可能引起了赫赫拿魯地區母體的注意,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話,那么看來弗爾的身世也不簡單。”
“只不過現在都只是無憑空談,猜歸咎是猜想。”布索橋在一旁發話說。
“所以我想盡可能的把他留下來,讓他能夠驗證我們的猜想。但不過也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不能在戰場上派上用場的話一樣會被送去世紀城進行調查。”烏魯托利好似若無其事的說道,隨后站起身拍拍腿。
“就先討論到這吧,都早些休息。”烏魯托利將最后一口茶喝下后拍了下卡卡托的肩膀轉身就離開,布索橋緊隨其后離開了。
卡卡托目送兩人后走進醫療室的深處,杵在一處暗門面前,進行虹膜驗證后打開門走了進去——這里就是他的臥室,房間的基調很是昏暗,營造一種更寂靜安逸的壞境,他褪下外套剛想躺在床上結束這一天的疲憊,才坐擠床沿,耳畔開始徘徊嘈雜的話語聲,而這對于他來說早習以為常,那嘈雜聲好似賦予了生命,越是被卡卡托忽視越是湊近他、放大噪音,直到充斥整個房間,但實際只有卡卡托一個人才聽得到。
只見卡卡托啟唇低語了什么,雜音被風刮了似的散去,卡卡托就躺下床去,翻了個身便休息了。
……
這是弗爾被隔離觀察的第四天,距離招募還有三天。
吃飯、睡覺,弗爾就器械般的重復一日又一日,又是無奈之舉,他也沒法有怨言,讓他有點失望的是這幾天來回巡邏的人里沒有托德,弗爾想著和他聊聊天,盡管那家伙長著一張不健談的臉,或許有另一面呢?
忽然隔離室的門被打開,抬頭看去又是一副陌生的面孔,隨后展開的一雙翅膀讓弗爾見了一下世面,穿著正裝的獅鷲從門后走出,手上還不斷閃著光盤的銀幕,是事務長拿迪歐。
“初次見面弗爾,我是事務長拿迪歐,是來通知你一件事情的。”
“什么?”
“通過上級會議決定,我們將破格賦予你考生的資格,也就是說你將會作為考生去參加新兵招募。”
“新兵招募?“
新兵招募即是特異基地對世紀城招募新隊員,每隔兩年一次,招募對象為獸人(擁有戶籍,考試資格從哈切里斯學院的選撥獲取),每年的考核制度基本不變,但考核內容每三年都會變動一次,通過三門考試后即可加入特異基地,候補隊員將要在兩個月時間內獲得轉正資格,否則會被調去處于基地和城區之間的城防部隊,候補隊員成為正式隊員后事務部會根據考試的綜合成績以及出勤表現來決定所進入的部署,同時也可以提交身申請調去別的部署(通過申請的概率很小)。
“聽起來好復雜……”
“總司令很期待你的表現,可別讓他失望了。”
總司令?沒記錯的話就是昨晚上給他戴上項圈的人吧?
“難道是總司令給我的....“
“你只需要聽從指示,其他的不要多問,順帶一提他很期望你的這件事也是他托我帶句話來的。”,拿迪歐打斷了他的話后轉身就離開了隔離所去處理別的事務,這下讓弗爾對整個基地的人沒什么很好的印象,盡管自己確實沒有什么說辭可以表明立場,但好歹讓我把話說完吧....?!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對于弗爾來說信息量太大了,現在生死的權利也被人把握在手上,這一刻他是無比想念托德和卡卡托,雖然托德沒什么好臉色,但至少感覺上人不算很嚴肅。新兵招募嗎.....眼下弗爾先不去思考如果落選的話會被怎么處置,但是按照總司令烏魯托利的說辭,弗爾暫且相信司令會保障他的后事。如果成功入選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自己失去的那些記憶了呢?從開始到現在弗爾的心中一直又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被囚禁也好被戴上項圈也罷,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直沒法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就好似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去尋找記憶的道路,弗爾想著,既然自己出生在外面的世界,那么自己丟失的那份記憶也一定能在外面找回來。
“弗爾,在想什么呢?”,卡卡托手提著采集箱站在他的面前,把弗爾嚇得差點炸毛,看到是卡卡托后做出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兩只大耳朵聳拉下來。
“卡卡托先生.....!!”
“嗯?”,卡卡托有點不理解弗爾為什么會這樣,只好放下采集箱,哄小孩似的摸著弗爾毛茸茸的腦袋,“這是怎么一回事?才不見幾天怎么就跟被欺負了一樣?“
“那也沒差吧?!!!首先是被語言威嚇,再是這個會爆炸的項圈,怎么想都很恐怖吧?!“
卡卡托聽到弗爾這番話其實想笑出來,但是看弗爾這副受了不少驚嚇的模樣只好憋回去,說了幾句安慰話才讓弗爾安心一些。
“嘛啊,就算不這么做的話還是要走一趟程序的,你不如想想幸好自己沒有直接被處死呢?”,卡卡托一邊說著一邊從采集箱取出針管。
“都很嚇人吧?!”,弗爾看見卡卡托取出的針管于是問了一嘴,“這是要采血嗎?”
“是的,你也收到參加新兵招募的通知了吧?每個考生都需要體檢,你初來乍到的時候已經獲得了一些體檢報告,現在就差血液樣本了“。卡卡托一邊說著一邊抓著弗爾的爪子將針管扎了進去,推液器自動采集滿血液樣本后停在管中,卡卡托取了一塊沾了酒精的棉花給弗爾做了簡單的消毒后把樣本放在采集箱中,“我差不多該走了,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把那個項圈取了下來。”
“好......”
弗爾看著卡卡托離開后也是松了一口氣,自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通過考核加入特異基地,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丟失的那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