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托德也是當(dāng)即就一口否定了。
“我不同意,在沒搞清楚之前這樣也太亂來了,就把他當(dāng)作以往的異種一樣處理掉好了”
尼維亞斯捏著一塊棋子說:“誒呀,暫且留下來觀察也是不錯啦,反正以我們的實力想要絞殺一頭異種異種不還是輕而易舉?!?
“還是別太得意忘形了,我們迄今為止與異種的對抗仍然存在信息差?!?,布索橋在一旁說道?!斑@些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商討,元老會會和上級自行處理?!?
托德和尼維亞斯沒話說了,作為列兵也只有一點點發(fā)言權(quán)了,剩下的自然交給上頭處理。
這時尼維亞斯向布索橋發(fā)問了。
“既然這個問題還在滯留,那個小家伙該怎么處理?這些天估計也要開始籌備新兵招募了吧,我們又要去加強訓(xùn)練場附近的巡邏,確保不會有甲級異種的出現(xiàn),而隊長他們幾個又要作為導(dǎo)師帶領(lǐng)訓(xùn)練兵,想要抽出人來監(jiān)管的話恐怕會有點麻煩耶。”
“今年的制度會稍有變動,如果還是像去年那樣利用大量人員來鞏固周邊防御的話只會消耗時間,所以會在新兵招募的同時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托德和尼維亞斯的對視的眼神中不乏透漏出幾分疲乏,顯然在周防的同時又要執(zhí)行任務(wù)的話工作量是增加的。接著托德繼著發(fā)問。
“制度變動的問題先不說,幸存者該怎么安排”
“暫且安置在地下室最深層的那處隔離間,不出意外的話之后烏老會親自巡查。”
“有那個必要嗎?”
拿迪歐從光腦中展示出一份空間分布圖指了指紅色方塊的指標(biāo),“當(dāng)然,越是重要的事情烏老越不放心交給別人,況且他老人家對這件事應(yīng)該很感興趣。”
隨即拿迪歐關(guān)掉顯示器說:“那么接下來我會安排其他人把那個家伙帶去隔離室,你把那個家伙帶出來后會有人來接應(yīng)?!?
托德行了一個禮,“遵命。”
卡卡托剛好給弗爾換上干凈的繃帶,甩了甩蓬松的尾巴確定不會掉下來就昂首探探鼻子,好奇地東看看西瞧瞧,卡卡托跟看小孩一樣靠在椅子上望著弗爾走來走去,小家伙看到新奇玩意兒那尾巴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忽然卡卡托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啊,來了”
“誒?什么?”弗爾疑惑的看向卡卡托又轉(zhuǎn)臉看向門去,不料一頭撞上一個高大個的家伙,弗爾吃痛地叫了一聲連忙退了幾步,久久的抬頭一看,是一只體型高大強壯、頭頂上長著類角的科莫多巨蜥獸人,左眼眼角到側(cè)頸還連著一大塊明顯的傷疤而且表情很是冷漠,讓弗爾一時半會誤以為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這個大家伙然后惹他生氣了。
“傷情如何”
“沒什么問題,看起來也就一點正常的磕磕碰碰。而且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搞出那么難看的一張臉看著小朋友?!笨ㄍ胁[著眼睛都能感覺到托德心中想要吐槽無數(shù)事情,無奈板著臉一聲不吭,弗爾蜷縮在卡卡托的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
托德看了一眼匍在地上的弗爾說道:“暫且先安置去最底層的隔離室,等上級的討論結(jié)果出來后在進行下一步指示?!?
卡卡托手掌指著下巴發(fā)出一穿意義不明的哼聲,雙手高舉過頭才伸了個懶腰。
“不錯,聽上去很有意思。”
“一點也不?!?
弗爾立著耳朵試圖聽到一些能夠理解的東西,隔離間……會是什么樣子?總而言之自己一時半會應(yīng)該不會被當(dāng)做常規(guī)來處理,招募又是什么?招募什么東西?弗爾小小的腦袋開始高速旋轉(zhuǎn),不由自主的屏蔽了托德叫他的聲音,直到托德跨步走到弗爾的面前,他覺得眼前一黑便抬頭撞見了托德那張依舊不討喜的黑臉,弗爾愣了幾下,顯然是還是被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有點分神了”
“走了”
“欸....?在叫我嗎,好.....”
弗爾這時才支起身子跟在托德的身后就一同離開了醫(yī)務(wù)室。
過路的踢踏聲在走廊里回蕩,接二連三的混合而變得嘈雜,弗爾小心翼翼的跟在托德身后,顱內(nèi)小狼還在做思想斗爭,他覺得托德人并不兇,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弗爾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于是屁顛屁顛的走到托德的一旁,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托德,額嗯……可以這么叫你嗎?”
“隨你意?!蓖械轮皇呛唵握f了一句,弗爾頓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出于某股傻勁兒他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接著說,“你為什么要救了我?”
托德悶了聲,本就黯淡的眼色添了一絲令人無法解讀的灰色。他垂眸看了一眼弗爾,這只四腳獸顯得格外純真,似乎猶豫了幾分,托德才開口說:“湊巧碰到你還剩一口氣罷了。”說完托德轉(zhuǎn)身就走了,弗爾的視角無法看見托德的面色,想要搶前走看看獸的表情結(jié)果又老實巴交地跟在后邊,時不時晃悠著那條纏著繃帶的尾巴。
一高一矮的影子穿梭在基地的走道上,路人都注意到弗爾這個獨特的存在,有些搭伴走的便開始小聲議論。
“你看你看,那個小家伙是新來的嗎?”
“應(yīng)該不是吧,距離新兵招募還有一段時間,難道他是特招?不過他看起來好可愛哦,而且還是四只腳走路,還是個小孩吧”
“也可能是沒進化吧,海洋里的哺乳動物一樣,因為祖先沒有選擇進化所以還保留著呢”
“可是他明顯是只狼呀!狼不都是進化了嗎?”
“誒呀誒呀,快走啦快走啦,工作都還沒做完呢”
弗爾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他們討論的內(nèi)容,他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在基地里是一個顯眼包,看著來來往往的獸人要么穿著白大褂要么穿著和托德一樣的特制黑色制服,而人類全是穿著白大褂,他的好奇心愈發(fā)激烈,于是蹦跶到托德面前來問:“托德,你們是不是在忙和異種有關(guān)的東西?”
托德懶得回答他的問題,抬頭注意到接應(yīng)人是通訊部部長路基爾什。
“托德,這邊”。
“只是押送還讓部長親自動身嗎?”
“我也不想啊~我順便去隔離室檢修一下監(jiān)視系統(tǒng),這么久啟用一次保不準(zhǔn)會有點小毛病?!?
托德低頭對弗爾使了個眼色,弗爾愣了一下就跟著路基爾什走了。從大廳走到電梯的路上路基爾什和弗爾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越往下深入是越來越冷,惹得弗爾抖擻了一下,到達隔離所后路基爾什帶著他過了各種安保系統(tǒng)后才來到那處隔離所,仔細去嗅空氣中的氣味,濃烈的消毒水中還是能嗅到一些血腥味,看來這里使經(jīng)常用來關(guān)押異種的特制的房間,昏暗的空間里僅僅擺放一張床后就沒有其它物品,活動范圍之廣顯得格外的凄冷。
“進去吧,之后的一日三餐會有人給你送來,你保證在首領(lǐng)和元老的會議結(jié)束之前活下來就行,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外面活下來的,但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保坊鶢柺膊[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褐色的眼睛不知從何時閃爍著紅光。“輕舉妄動的話,這里可不會有人為你求情。”
聽到這句話的弗爾也是內(nèi)心一跳,他還是把所有人想的太友善了,但不過說來也是,自己并沒有以任何身份融入特異基地,先不說自己會不會被信任了,只要有一點違抗他們的舉動似乎隨時都會喪命,弗爾咽了咽口水,一聲不吭的點點頭。
路基爾什指了指里面,說:“里面已經(jīng)布置好了,直接進去就行。”
弗爾也是配合地走進了隔離間。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即使弗爾渾身絨毛也禁不住抖擻,在弗爾熟悉環(huán)境的時候隔離門已經(jīng)緩緩合上了,隔著玻璃弗爾隱隱約約能夠聽到路基爾什和負(fù)責(zé)人在商量什么,說完之后便離開了。
弗爾心里想著,自己還是一個外人,到底能不能留在這里還是要取決于他們,可能又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嗎?雖然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去那,但只要自己表現(xiàn)良好的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他輕松一躍跳上了床,比外面苦敗的草木要柔軟,即便帶著幾分清涼,但很快就被捂熱乎,不再會有血腥的氣息,不再會有異種的嘶吼。
這里很安全,是卡卡托告訴他的。
在外流浪多年的心終于有了落腳石,或許是暫時的,但至少現(xiàn)在不用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的生存,或許也算是一種慰籍,即便人生地不熟,眼前充滿各種眼花繚亂的科技也盡數(shù)拋在了腦后,久違的舒適感卷來了困意,上一次覺得安心是什么時候來著?他不記得了,他也不苦惱地去想,蜷縮著身子凹陷入鵝絨般的床被,他睡著了。
元老會同所有部門部長及其隸屬的分隊隊長召開了一次會議,是關(guān)于一星期后的新兵招募,草案一致通過后再決定明天通知其余基地士兵,會議即將進入尾聲時布索橋?qū)⑿掖嬲哌@一事向在座各位進行了闡述,等待其他人的想法。
特殊武裝部門(駐守部)的部長棕熊倫道夫·凱德問道∶“目前能看出來那個幸存者是異能力者嗎?”
“尚未明確,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初期……嚴(yán)格來說還并沒有開始?!?
“能夠在外面存活下來顯然有些自保能力吧。”坐在倫道夫一旁的雄性獵豹開口說,他是調(diào)研部特異隊的隊長獵豹帕洛特·法蘭奇。
“首先不排除他是從城內(nèi)逃出來然后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的。”接著后勤部訊息組組長路基爾什說(這幾個分隊長里只有路基爾什是人類)。
從會議室一邊的休息室走出來一位中年人,是剛結(jié)束通訊的元老烏魯托利,霎時間吵鬧的會議室變得安靜。
“教授,首領(lǐng)有說什么嗎?”
“奧萊卡說過幾日完成事務(wù)后會親自來觀察,那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呢?!蹦玫蠚W口中所稱的“教授”笑了幾聲,微瞇的雙眸散發(fā)出雄獅獨有的金湛的光芒,而他卻是一個人類。
“這次的情況沒有先例,所以各位務(wù)必謹(jǐn)慎思考接下來所提出來的建議”,教授笑著說。
“眼前正在籌備新兵招募,現(xiàn)在又要來處理一件麻煩事呢。”調(diào)研部一勤隊隊長、熊貓陳說話了。
“沒錯?!?
“讓他參加招募如何?”
倫道夫的這番話讓其他人感覺奇怪,視線紛紛聚集在他的身上,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擺擺手。
“哈哈...當(dāng)我沒說就好了?!?
“這或許是個好提議“,烏魯托利摩挲著下巴說道,眾人更是一副不可思議,這個時候帕洛特就站起身來反駁說這種做法太不合理了,其他人也覺得不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這種做法實在是漏洞百出,但烏魯托利沒有聽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路基爾什。
“路基爾什,起爆束縛器對非異種的生物能識別嗎?“
路基爾什點了點頭回答說,“可以,不同于平常的起爆束縛器來說只需要中心下達指令就可以完成引爆?!?,路基爾什似乎意識到烏魯托利在打什么算盤后睜開眼睛看向他,“教授是打算讓那個家伙帶著起爆束縛器去參加招募嗎?“
烏魯脫利只是笑著沒說什么,走去會議桌前撿起一份報告,是卡卡托趁弗爾昏迷期間做的檢查報告,上面寫著弗爾身上沒有四角符號,同時體內(nèi)也沒有攜帶隱藏病毒,異能力不詳?shù)蔷邆浠A(chǔ)的治愈能力,既然能從異種泛濫的區(qū)域存活下來,顯然身上隱藏著什么秘密。
“改裝一下起爆束縛器,將傷害壓縮到能炸斷脖子就行,之后將控制中心轉(zhuǎn)移到我這里?!?
一旦弗爾有做出什么可疑的舉動,頭顱落地將會成為他最凄慘的死法。
會議結(jié)束。
弗爾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掙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到了深夜,甚至有些餓肚子,隔離間變得有些昏暗,想著接著睡緩解一下饑餓,說不定會有人送吃的過來。剛合上眼的瞬間,視線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獸人,并且氣味是格外的陌生,弗爾迅速做出反應(yīng),從床上跳下架出防御的姿態(tài),和白日里那副傻樣截然不同,弗爾露出獠牙發(fā)出嘶嘶的低吼,尖耳向后扯著,四肢緊繃的狀態(tài)隨時做好必要時刻進行攻擊的準(zhǔn)備。
果然,下一秒從神秘獸人的腳底下竄出一條黑影,沿著地板追風(fēng)逐電般的速度刺向弗爾,弗爾迅速起跳躲開,借著間隙俯沖向神秘獸人,正當(dāng)他即將近身之時,黑影不再以地板為媒介,數(shù)量增加的同時又如同章魚揮舞著觸手一樣試圖纏住弗爾,弗爾猛地一口咬住黑影將其撕扯開,這一舉動似乎也在神秘獸人的意料之內(nèi),被弗爾撕裂的黑影散開、再次匯聚,形成一張巨大的捕獸網(wǎng)試圖將弗爾罩住,范圍之大讓弗爾無處可躲,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弗爾身上的紋身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好似微弱的火苗再來絲絲的灼燒感,忽然眉間的棱狀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迸發(fā)出火環(huán)徹底將黑影捕獸網(wǎng)打散。
啪、啪、啪。
掌聲響起,試探落幕。隔離間的燈光再次亮起,神秘獸人是元老會的布索橋,站在其身旁鼓掌的人正是教授烏魯托利。弗爾沒見過兩人仍舊處在戒備狀態(tài),教授見狀踱步向前,開口說道。
“睡得還好吧弗爾?剛才有沒有被嚇一跳?”
弗爾看著眼前這個人類,面色顯然有些驚愕,外形上是個人類不錯,但弗爾總能感覺到另一種詭異的氣場,似乎面前的這個人不完全是人類。
思考的同時被叫出名字的時候弗爾呆了幾秒,隨后才緩緩開口。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是卡卡托告訴我的?!?
“所以你們不是壞人?”
“壞人可進不來我們基地。”
烏魯托利爽朗的笑幾聲,站在身后的布索橋補充解釋道。
“這位是基地的總司令烏魯托利,我叫布索橋·努比斯。”
總司令……?!弗爾內(nèi)心詫異道。一個人類怎么會是一群野獸的總司令?生活在墻外的他只知道人類的存在,并不知曉人類的能力如何,聽到這兒只覺不可思議。確認(rèn)兩人無惡意后弗爾才放下戒備心,發(fā)光的紋身隨著情緒的平緩漸漸恢復(fù)原樣。烏魯托利走向前去在弗爾面前蹲下,一張面善的臉讓弗爾暫時放松了警惕。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過幾天你就能出去了,之后等待下一步指令,所以再此之前......”,弗爾一低頭不知何時自己的脖子被套上了一個閃爍著藍光的項圈,隨后烏魯托利笑嘻嘻的說道:“為了防止你在基地走丟,暫時帶著這個項圈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哦?!?
“....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吧?“
烏魯托利輕笑一聲后站起身說:“直覺還是很敏銳嘛“,隨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隔離所,最后扭過頭看向還在原地迷茫的弗爾,“不想讓腦袋搬家的話就配合我們調(diào)查,如果沒有任何異樣的話作為賠償我們會給你安排住處,保證有充足的食物供給,嘛,當(dāng)然等你通過了再說?!?
這人一點也不面善.....!!!!
弗爾目送著烏魯托利離開后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項圈,居然能夠趁弗爾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心的情況下給他套上項圈,那總司令也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正當(dāng)弗爾盯著項圈發(fā)呆的時候烏魯托利又打了一個回馬槍,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
“順帶一提,強制解除束縛器的話也會引爆哦”
“......”
好可怕......!!!!!
只留下弗爾在原地?zé)o聲的吶喊,烏魯托利帶著布索橋去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