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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宴

鳳陽宮寢殿內(nèi)。

一個黑袍男子站在大床邊上,欣賞著江瑜兮入睡的容顏。

直到三更天的時候才離去。

卯時。

菁菁開始侍奉江瑜兮梳洗打扮。

江瑜兮一邊綰發(fā)一邊問道:“昨夜可有人來過?”

“沒有?!?

沒有?江瑜兮蹙了蹙眉,她昨天晚上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有人在看她,難道是錯覺?

云州。

蕭燃收到了一封信。

“吾兄蕭燃親啟?!?

是蕭南喬。

一目十行地讀完信件,無非就是一件事情。

第一,得皇帝江逾明的信任,在時機(jī)成熟之時發(fā)兵大周。

蕭燃站在城墻上,這大周,該把屬于他們的還回來了。

今天謝懷瑾罷了早朝。

蕭南喬來到承乾宮時,謝懷瑾已經(jīng)變得不人不鬼。

蕭南喬看著他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從袖中拿出一顆藥丸給謝懷瑾服下。

一盞茶后,謝懷瑾恢復(fù)了原樣。

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蕭南喬冷笑一聲:“怎么?你去見她了?”

“與你無關(guān)!”

“無關(guān)?”蕭南喬隨意坐下,“我這解藥可是有限的,所以我還是勸你,少見她比較好?!?

謝懷瑾惡狠狠地看著蕭南喬,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又怎么會中情蠱,,怎么會不能見江瑜兮!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二人看對方的目光都是厭惡與殺意。

江瑜兮在后院喂魚,蕭南喬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后,屏蔽了眾人。

“剛從承乾宮出來?”

“你倒是消息靈通。”蕭南喬頓了頓,“再過不久就是年宴了,你可準(zhǔn)備好了?”

江瑜兮收回喂魚的那只手,沉默半晌。

“你不會舍不得了吧?”

“不會。”

她不會舍不得只是離年宴只剩下不到半個月了,這短短的時間,剩下的事情根本來不及做。

蕭南喬略帶疑惑地看了一眼江瑜兮:“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

蕭南喬一走,江瑜兮便丟下手中的魚餌,快步走入殿內(nèi):“菁菁,傳信給遙其,計(jì)劃要抓緊時間了?!?

再說翠微殿這里。

雖說婢女已經(jīng)催了五次了,但凌落顏還是躺在床上。

她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頭:“哎呀知道了!馬上就起!”

婢女嘆了口氣,您剛剛也是這么說的好嗎!

這婢女開始腹誹:別家的娘娘天天都是想著怎么獲得皇上的寵愛,再看看自己家的娘娘,成天不是睡就是吃,晉升路茫茫啊!

凌落顏窩在被子里,滿腦子都是剛剛暮暮發(fā)布的任務(wù)。

年宴上幫助女主刺殺男配謝懷瑾并提升女主的信任值……

這就是小透明的嗎?永遠(yuǎn)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現(xiàn)在大周朝中分別有三方勢利涌動。

一個是支持謝懷瑾的保皇黨;一個是擁立垂簾聽政的太后黨;最后一個則是九門提督的蕭鴻煊一黨。

……

年宴的一切皆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江瑜兮多日不見太后李氏,今日特地前去壽康宮請安,順便還帶上了凌落顏。

“臣妾參見太后娘娘?!?

凌落顏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再看向身邊,江瑜兮只是簡簡單單地抬手作揖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李氏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免禮?!?

“謝太后?!?

凌落顏抬起頭,就看見李氏正用犀利的目光在打量她。

“你是皇帝的嬪妃?哀家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凌落顏暗暗翻了個白眼:廢話!您老人家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過我就有鬼了!

“回太后娘娘,臣妾美人凌氏,是禮部侍郎之女,平日里很少出翠微殿,故而娘娘不曾見過。”

“禮部侍郎?”

李氏思索著,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位禮部侍郎一向是以利益為重,在朝中擔(dān)墻頭草這個位置。

李氏和藹可親地笑著:“好孩子,過來,讓哀家仔細(xì)瞧瞧?!?

凌落顏依言走上前,心里七上八下的:這太后要干什么!她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

她走近李氏,李氏細(xì)細(xì)瞧了瞧她,在看見她臉上的梅花胎記時皺了皺眉。

“也算是個清秀的美人?可曾侍寢?”

不知是不是江瑜兮也看不下去了,她開口道:“太后娘娘,您就別為難凌美人了。”

江瑜兮示意菁菁將凌落顏拉過來坐下。

“太后娘娘,再過不久就是年宴了,不知娘娘是否出席?”

“那是自然的,年宴上哀家還打算是普天同慶,與民同樂呢?!?

“今日來本就是來請安順道問問娘娘是否出席年宴?,F(xiàn)下太后娘娘若無事,我便帶著凌美人退下了?!?

話音落下,江瑜兮便帶著凌落顏徑直離開了壽康宮。

年宴的日子眨眼便到了。

江瑜兮和謝懷瑾坐在最高處,而貴妃蕭南喬也同他們二人同席而坐。

這一舉動讓有些大臣不滿,蕭氏雖然為貴妃,但到底也是一個妾,怎能和正妻同席而坐?

宴會開始,整個大周皇宮歌舞升平,燈火闌珊。

琴聲起,一群身著異域服飾的女子入殿。

看見為首之人的打扮,江瑜兮不由得用帕子掩面,忍俊不禁。

眾人專心致志地看著舞蹈,一舞到高潮時,那人突然從背后拿出一把劍。

“謝懷瑾!納命來!”

周邊舞女也紛紛拿出武器。

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眾大臣和下人四處逃竄,太監(jiān)慌張地大喊大叫:“來人!護(hù)駕!快護(hù)駕!”

沒過一會,謝懷瑾的影衛(wèi)沖入殿內(nèi),將那些舞女圍住。

謝懷瑾在高處負(fù)手而立:“陸小侯爺,雍州一別,別來無恙啊?!?

此時的凌落顏正被系統(tǒng)催著完成任務(wù)。

“暮暮,你安靜點(diǎn)!就現(xiàn)在這樣,我怎么刺殺男配啊!”

暮暮才不管她呢:“請宿主抓緊完成任務(wù)?!?

凌落顏深吸一口氣,她快速跑上前,猛地?fù)湎蜿戰(zhàn)m,陸?zhàn)m被她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劍飛了出去,直朝著謝懷瑾刺去。

陸?zhàn)m惱怒地想把凌落顏甩出去,哪料到這人如同一個死皮膏藥一樣粘在她身上。

再說那把劍眼見著就要刺到謝懷瑾了,卻被蕭鴻煊打飛了出去。

“臣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話雖如此,可蕭鴻煊畢竟幫謝懷瑾擋住了這劍,也不好降罪。

陸?zhàn)m終于甩開了凌落顏,他看向謝懷瑾:“成王敗寇,要?dú)⒁獎庪S你!”

謝懷瑾在椅子上坐下:“既然如此,那就全拉出去砍了。”

江瑜兮聽后不為所動,連一點(diǎn)緊張的神色都沒有顯露。

被甩在一旁的凌落顏突然跪下哭了起來:“皇上,陸小侯爺不可殺??!”

謝懷瑾聽見后看向凌落顏:“你是何人?”

凌落顏:“……”

“臣妾美人凌氏?;噬希懶『顮敳豢蓺?!”

“你敢反抗孤的決定?”

“皇上,陸小侯爺乃大晉永勛侯之子,是大晉的王公貴族,若是殺了陸小侯爺,怕是會再次引起兩國戰(zhàn)亂。”

謝懷瑾用手支撐著頭:“哦?你的意思是,孤怕他們?”

???她的意思明明是讓他別殺陸?zhàn)m好不好?

江瑜兮瞥了凌落顏一眼,目光中帶著不解。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女主好感+1】

暮暮蹦出來道:“宿主,這次的任務(wù)勉強(qiáng)完成了,但是您并沒有增加女主信任度,所以沒有獎勵?!?

謝懷瑾揮手:“帶下去!”

凌落顏跪在地上,看著陸?zhàn)m被人押了下去:“暮暮,他不會死吧?”

答案當(dāng)然是:不會。

年宴終止,蕭鴻煊因?yàn)榫锐{有功賞了黃金千兩,而同為大晉子民的皇后江瑜兮則是被禁足于鳳陽宮內(nèi)。

第二日上朝,眾大臣紛紛上奏廢后。

謝懷瑾似笑非笑地看著百官:“廢后?愛卿們倒是說說緣由?!?

其中一個大臣站出來道:“大晉小侯爺刺殺陛下,此事可疑,皇后娘娘是為大晉公主,自然逃脫不了責(zé)任!”

“臣附議,此事說不準(zhǔn)就是皇后勾結(jié)永勛侯之子所做!”

“臣附議!”

大半的臣子都紛紛站出來附議,少數(shù)人站在原地不語,蕭鴻煊就是其中一個。

謝懷瑾面色陰沉:“此事再議?!?

下了朝之后,謝懷瑾直朝著擎務(wù)司而去。

擎務(wù)司是專門關(guān)押罪大惡極或是他國暗探的地方,由皇帝直屬管轄。

走進(jìn)擎務(wù)司,哀嚎聲不斷,地上到處都是血。

謝懷瑾往深處走去,陸?zhàn)m被鎖在那里。

原本的一個翩翩公子,如今在刑罰之下變成了一個血漬滿滿,全身上下沒有一點(diǎn)好地方的乞丐。

“陛下?!?

原本腦袋耷拉著的陸?zhàn)m聽見這兩個字,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

“陸小侯爺,這里的刑罰不好受吧?”

陸?zhàn)m淬出一口血沫:“謝懷瑾,真是沒想到,當(dāng)初在我大周貴族子弟面前匍匐前進(jìn)的質(zhì)子,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萬人之上的大周皇帝?!?

“是啊,真是沒想到?!敝x懷瑾不怒不惱,“曾經(jīng)和卿卿有婚約的人是你,而如今,她是孤的皇后。”

陸?zhàn)m臉色微變:“要?dú)⒁獎庪S你,別傷害瑜兮?!?

“孤那么愛她,當(dāng)然不會傷害她,當(dāng)然,孤也不會殺了你?!?

謝懷瑾一抬手,身后侍衛(wèi)上前,開始上刑罰。

鳳陽宮。

謝懷瑾站在宮門口許久,最后還是選擇轉(zhuǎn)身離去。

宮內(nèi)的江瑜兮站立不安,這雖說只是計(jì)劃之一,但是她還是擔(dān)心陸?zhàn)m會不會被謝懷瑾?dú)⒘恕?

蕭南喬和凌落顏在去鳳陽宮的宮道上遇見。

凌落顏給蕭南喬行了個禮,蕭南喬微微頷首,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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