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擺了擺手,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揉了揉眉心,走了幾步又被老板娘攔下。
她叉著腰挺著胸,尖銳的嗓音大喊道:“不留也別想走,你和那男的可是一伙的!那鳥可是將我的后院都弄壞了!”
小白聽不清她在說什么,驀地胸口悶痛猛地咳嗽起來,老板娘見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著他,她連忙退后幾步擺手解釋。
“不關我事啊!我……我可沒碰你!”
“這位老板娘,這修繕的錢就算在明熙宗霜桂殿的名下吧!你拿著這個報南宮楓原的名字就行了,還有我想要包下這旅店剩下的所有空房。”南宮楓原上前將他腰上的令牌交給老板娘。
老板娘自然識得這令牌的價值,也識得南宮楓原在平易水的身份。她接過令牌臉色一喜,很識趣的收下,她昂起頭將其他亂逛的閑雜人都趕了出去。
“久仰千大人。”南宮楓原轉身向小白拱手行禮,他抬眼查看到小白的臉色不太好看,便試探性的想要扶他。
小白收手,語氣低沉冷淡,“不用了,去看看君傾他怎么樣了,我想知道……咳咳!”他又咳了幾聲,捂住唇角的袖子染上了醒目的紅血。他走進旅店,就近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休息。
南宮楓原看他的情況不太妙,而且感覺他也不想與自己多說話,就吩咐幾個弟子守在小白身邊照顧。旅店外的整條街都圍得水泄不通,幾位明熙宗的長老想要進來了解情況都被南宮楓原攔在外。這時外面又來了其他門派的弟子,他們都是聽說了平易水的情況后趕來支援了解消息的,他們在門外吵鬧,吵得旅店的有些顧客都下來投訴。
南宮楓原站在門前跟眾人說到:“各位,這件事先由我來處理吧!畢竟君傾此刻也沒有鬧出什么動靜。再說,他手上有賀山宗掌門的玉令,賀山宗掌門能給他一定有原因的。”
“南宮楓原,如今宗主不在,這事要是出了差池可沒人替你做主,讓開!”一位長老欲想闖入。
南宮楓原立刻拿出一把銀劍抵在那個長老胸前,長老見到此劍雙眼一驟,不敢再上前。
“喂!我說你們這些仙門能不能不要管那么多?人家魔君住店也付錢,都沒像你們這么吵!”一個顧客從旅店走出來喊道。
一位仙門弟子不服氣道:“我們這是辦正事!等魔君發怒掐著你脖子的時候,我看你還說的出這句話來嗎?”
另一名長著牛角的旅客也站出來說話,“這是平易水啊,你當什么地方都像你們這樣歧視人嗎?魔君可怕嗎?什么年代了,不就是修魔道,這明熙宗第一仙門不也有專修魔道的嗎?”
因這一句話頓時將更多的人惹惱了,他們有些是從那場戰爭里活下的人,他們明白那場戰爭有多么恐怖。對于魔道,他們表面上不說,心里還是會很抵觸修煉魔道的人。更何況是魔君的復活,他如今還拿回了一部分力量,雖不知他如今有多少能耐,但是靈主和視為仙君的浮音都不知為何幫著他!
外面的吵鬧聲傳進房間里,小黑設下結界將這些吵鬧的聲音阻隔在外。他焦慮地看著床上一直沉睡的女孩,她受涼了,一直處于高燒的狀態,喝了藥后她又開始做起噩夢,一直重復小聲地叫著“小黑”“君傾”這兩個名字。
顧若千和小黑說明了情況,白夜心脈紊亂,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而按理來說現在她應該會醒來了,可能是她似乎夢到了什么讓她不愿意醒來吧。顧若千施用靈力讓她精神狀況平緩一些,一段時間后白夜安靜了下來,體熱的情況也有了好轉。
“她什么時候醒來就要看她自己了,這樣睡著的情況最晚也不會超過三天的,你放心吧。只是你們到底去了哪里?她為什么會不愿意醒來?”顧若千收拾好她的草藥靈丹詢問道。
“去了虛無之境,她……將柒滄的靈體殺了。”
顧若千疑惑,“那為什么要殺了她?她都已經是靈體了,你還要再殺她一次嗎?”
小藍這會湊過來邪邪一笑,“拿回這份力量的條件就是他的心上人親手殺掉柒滄,而姐姐就是他的心、上、人。”
顧若千明白:“能讓魔君有在意的人,確實不容易......”
千年前的那場大戰里魔君屠戮無數,他不為爭奪權利只為殺滅所有仙魔,世人覺得他就是一個殺人魔,只為圖一時爽快。最后柒滄圣女出來替世人說話,大家也不知道她和魔君說了什么就讓他停下了殺戮。停戰的條件就是三界和睦不再歧視任何族群,并且柒滄圣女要和他一起進入死境谷。
詳細的事情因為太久遠,所以被世人亂傳什么版本的都有,有說是柒滄圣女用美色迷惑了魔君然后偷襲了魔君,也有說魔君對她一見鐘情強迫她與自己在一起,然后柒滄圣女不愿意便與他同歸于盡。
“臭鳥,去看那只老狐貍怎樣了,順便把下面的情況匯報給我。”小黑看了小藍一眼說。
“你自己怎么不去?我才不想看到他!”小藍背過身雙手環胸冷哼一聲。
他寧愿面對小黑也不想見到小白那張厭世臉,能用冰元素就不說了,說話也冷冰冰的,在虛無之境和他單挑的時候這老狐貍總喜歡玩陰的,害得他都漂亮的羽毛都掉了好幾根。
小黑臉色瞬間沉了一下,顧若千看他這樣子為了照顧白夜已經很煩了,而小藍還不愿意聽他的安排去辦事。
顧若千還是選擇逃離這里比較好,不然自己坐在這里看著也很無聊,“我去吧!我也想見見靈主的樣子。”
小黑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小藍,眼神里仿佛是在說“要你有什么用”,他收回目光說:“麻煩你了,不過你能看得出有誰是怨靈附體的嗎?這附近恐怕有很多人已經死了。”
顧若千搖了搖頭說:“我只能了把脈才能知道......”
小黑拿起毛巾擦了擦白夜額頭的汗珠,嘆了口氣,“算了,那你小心點。”
顧若千沒想到他還會說出這句話,不過從九尤城出來的那天中午他為了盡快帶著他們出城還邀請自己與他一起坐同一匹馬......他完全可以帶著白夜出城,而白夜一定是不肯丟下他們,所以他也只好帶著他們一起上路。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在乎白夜啊。
她出了房間后就仿佛自己走進了菜市場,樓下的大小聲的爭吵聲傳上來,都是在爭論魔君復活的事。
“顧姑娘,”溫辭忽然出現在她身后叫住她,“白姑娘怎么樣了?”
“她沒什么大礙。”顧若千笑了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君傾說這附近有怨靈。”
“樂意至極,能幫到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