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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以先享受幸福的到底是孩子還是老人?

  • 南墻未完
  • 玻璃思
  • 1937字
  • 2024-08-12 21:47:07

每天天剛亮,桑圓喜就早早去麥廠打麥子。家里開銷劇增,沒有人幫扶必須得更加努力干活才能維持基本生活。隨著日頭的不斷上升,麥廠上聚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老桑頭,你最近缺錢嗎?咋天天起來這么早搶著干活吶?”扛著鐵鍬的王大爺磕了一下煙斗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

“君靈家的小女兒在家里待著呢,這不給孩子賺點奶粉錢嘛,再窮不能窮孩子嘛。”桑圓喜擦了把汗回答道。

“我剛才看見劉媒人去你家了,你家老二從工地上回來了?”王大爺吐了口煙圈詢問著。

“劉媒人剛才去我家了?”桑圓喜又問了一遍,不等王大爺回答他便喃喃自語道:

“難不成老二今天提前回來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桑圓喜一拍大腿就放下了掃帚,摘下草帽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趕去。

一進家門桑圓喜就沖去堂屋,邊走邊喊道:“魚兒,我撿了些木材回來,等傍晚給妞妞做個娃娃車吧。”桑圓喜手里拿了一堆木頭棍子裝模作樣地進來跟老伴兒說話。誰知一進屋,屋里一派祥和,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白白嫩嫩的娃兒在桑圓喜新做的娃娃車里探著腦袋,虎頭虎腦的樣子真真是撞進了每個人的心坎里。

“老二沒回來嗎?”話音未落,門外一聲大喊:

“爹,娘,我回來了,你們看我給你們帶了什么回來?”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小院里的寂靜。老婦人連忙從廚房出來,看到來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二娃,你幾個月沒音信,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這些老的了呢。”金魚認出來人立刻激動地上前擁抱他。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呀娘,我這碰上個好活兒就下礦里去了,一干就是個把月,工資高得哩!”老二把手里的雞肉放進老人手里,老人眼睛都笑開了花。

“咦,這是誰家的娃娃,長得這樣白白嫩嫩,真像咱家人!”老二一看這小女團子立刻手癢起來一下就把娃娃抱進了自己懷里。

“可不就是咱家的人嗎?這可是你親四妹妹懷胎十月給你生出來的小外甥女。”老大家的聽到老人院子里來了人就想到是老二回來了,立刻趕來陰陽怪氣地告密。

“君靈生三娃了?咋沒聽個信兒?”老二親了小娃子一口問。

“她超生敢吱聲嗎?計劃生育查到罰款都能淹死她,她藏還來不及。”老大媳婦兒也趕來看熱鬧。

“那也不能自己家人都不知道呀,早說她懷孕生娃了我就早點回來看看也好。”老二把娃娃往天空拋拋,小娃兒樂得伸出了小舌頭。

“你不用上趕著過去,這不,人家已經(jīng)連人帶命地給你們了,下半輩子有的是你們的福氣!這下不僅能天天看到,還能日日將養(yǎng)著。等計劃生育查到咱們村你們還能體驗漫天遍野逃竄的滋味兒。我看呀咱爹娘也一大把年紀了,要不老二你在礦上多努努力,先把罰款給攢出來,以免到時候老兩口腿腳不利索沒藏好,找人借錢都沒地方哭。”老大媳婦兒嗑著瓜子說著風(fēng)涼話。

“嫂子你的意思是這娃娃要養(yǎng)在爹娘這里?”老二逗孩子的手一頓,言辭突然嚴肅了。

“不然你以為咱爹怎么又要做手活兒貼補家用了?”老大一臉怨憤。好像花在小娃娃身上的錢本該花在他們身上一般。

“囡囡抱來多久了?”老二遲疑地問出口。

“快半年了······”老人接過孩子抱在懷里,躊躇著該怎么說服老二不排斥小女娃。

“半年來你都在編織這些東西養(yǎng)孩子嗎爹?你去集上找個呼機給我隊長打個電話也好,你們老兩口就不至于這么辛苦養(yǎng)孩子了,也怪我,下礦之前忘了給家里來個信兒了,讓你們在家這樣勞累。”老二將孩子從老人手里接過來,抱在懷里憐惜地依偎了一下娃娃的頭。

“老二你傻嗎?家里養(yǎng)這么大個孩子得多大的開銷?你不打算攢錢娶媳婦兒了?你以為爹娘這把年紀了還能給你出多少力?你把這爛攤子接過來你覺得咱家條件好你不愁媳婦兒?”老大聽完弟弟的話一臉震驚。

“我這,福分自有天定,看不上我的人我就是腰纏萬貫也留不住人,看中我的,不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的。”老二一臉不認同地瞪著大哥。大哥一看這些人油鹽不進,扭頭跟老婆使了個眼色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次回來拿的什么好東西過來?聞著味兒挺香的哇。”老大媳婦兒開口說道。

“帶了兩條燒雞在廚房,你們拿一只給曉潔和楠楠吃吧。”老二頭也不抬,好像全副身心都在孩子身上一樣。

老大家的一聽立馬往廚房走去。囡囡的眼珠子滴流地亂轉(zhuǎn),扯著身子使勁兒想往廚房里去。

“怎么了寶寶?你也想吃了嗎?”老二一邊抱著奶娃子一邊往廚房里去。剛站到大嫂跟前,只見囡囡手一伸把前面女子手里的東西一下子打下來了。老大媳婦兒見狀條件反射去接,說時遲那時快,她剛離開的地界“嗖”一下掉下一塊泥瓦片,正正砸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

“寶寶你太神了吧!你們還說她沒福氣,到底是誰先享福哇!我看囡囡才是個福氣小神仙,要不是她扒拉你,我看你至少要砸出個一二三來。”老二抱著孩子趕緊離開“事故”現(xiàn)場。老兩口聽到聲響已經(jīng)揪起了心。

幸虧娃子離得遠,要是那泥瓦掉在了娃娃頭上,那怕是要了兩位老人的命呀!

或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又有誰能說得清帶著孩子這個“小拖油瓶”過日子,先享福的到底是孩子還是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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