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幾個身著怪異的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魔都的外灘之上,這幾人正是李天一眾人等。
李天望著面前造型各異,無不透露著西方古典氣息的建筑,有些吃驚的說到:“民國時期,我大中華積貧積弱,沒想到在魔都還能看到此等繁華的景象!”
除了鶴衍平,其余人此刻的心情與李天一般無二。
“對啊對啊,我還以為咱們穿越過來之后,會看到一番破敗的景象呢。”穆陽也跟聲附和了起來。
“這里是魔都的外國租界,那些建筑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外國人建造的,理論上來講,這一片地區(qū),現(xiàn)在還算不上是中華人的地盤。”鶴衍平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向眾人說到。
司馬德操的一雙眼珠子,此刻正盯著一個身穿紅色開衩的旗袍,手里拿著一把搖扇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婀娜,臉蛋紅暈。
在現(xiàn)代人司馬德操的意淫之下,一個橫越時空將近一個世紀(jì)的生死戀情,漸漸的在自己腦海中浮現(xiàn)了起來。
死胖子正想上去搭訕,卻被一旁沉默著的莫自牢拉住了:“忘了我們是干什么來了嗎?不要多生事端!”
司馬德操看向比自己高一頭的莫自牢,他臉上的刀疤被說話時的嘴唇,帶動的顫抖了起來,死胖子頓時便被嚇的縮起了腦袋,不敢出聲。
剛剛自己心中那一段蕩氣回腸,浪漫至死不渝的生死戀情,也草草收場,胎死腹中了。
此時李天眾人的心情都是激動萬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碰見如此奇遇,有機會一睹這在二十一世紀(jì),早已歷經(jīng)百年滄桑的建筑原貌,幾人早已將枷鎖世界的事情拋之腦后,自顧自的逛了起來。
當(dāng)時的魔都魚龍混雜,居住了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外國人,相當(dāng)數(shù)量的中華青年在穿衣風(fēng)格上,都顯著的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所以李天等人的穿著雖顯怪異,周遭的人也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鶴衍平也忘我的欣賞了起來,邊走邊向眾人介紹著一些事情,已然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的導(dǎo)游:“看到那條大河了嗎?那是黃浦江,對岸就是陸家嘴,未來的東方明珠,會在對岸建起。
“哎哎,大家快看,哪里就是名聲傳遍中外的和平飯店,這家飯店是由一個外國人建成的,早期好像叫什么沙遜大廈,后來又改了好多次名字,華懋飯店、人民戰(zhàn)爭飯店。這是一棟見證我大中華百年興衰,充滿了歲月滄桑的建筑。”
鶴衍平激動的說到,李天幾人也望著面前的建筑入了迷。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徹在了眾人的腦海中。
“任務(wù)1:三天之內(nèi)找到第九集團軍,八十八師,二四六旅,進(jìn)入部隊。任務(wù)失敗:自爆。”
“臥槽,咱們都特么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來度假了呢!”
李天頓時大驚道。
這時鶴衍平面容沉重的思索了起來,突然他抓住了一個路過的男人問到:“今天是幾月幾日?”
男人被他一抓,有些驚慌的說:“八…八月十一。”
說完男子就掙開了鶴衍平的手臂,跑了開來。
“民國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三七年,一九三七年八月?”
“淞滬會戰(zhàn)!”,李天和鶴衍平同時出聲。
“我靠,今天是八月十一,那再過兩天不就是八·一三了嗎?”
李天又大呼了起來,除鶴衍平之外,其他人都不解的望著李天。
“什么意思,你們倒是說清楚啊?”
司馬德操著急的問了一句。
“草,虧你還是個中華人,沒事還拽兩句文言文,連特么八一三是啥都不知道。”
“這…這……”司馬德操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李天大哥,我們這群人還房貸的還房貸,談戀愛的談戀愛,哪有時間和你們一樣研究歷史啊,你趕緊給我們講講吧。”
兩個小情侶中的張淼說到。
這兩句話看似不著調(diào),其實還是蠻有道理的,現(xiàn)在的人們雖然日子都過好了,可是生活壓力卻陡然增大了很多,工作、房貸、彩禮,這些東西早已經(jīng)壓的人們快喘不過來氣了,誰還會有時間來操心其他事情啊。
但李天可不管那些,他又要發(fā)火,一旁的鶴衍平趕緊把他攔住,嘆了一口氣,向眾人解釋起來:“唉,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俗稱八一三事變,從而引發(fā)了中日兩國在整個抗戰(zhàn)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場戰(zhàn)役之一,第二次淞滬會戰(zhàn)。”
“想來現(xiàn)在中日兩方早已經(jīng)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了,八十八師現(xiàn)如今,應(yīng)該就在趕往魔都市郊的路上,我們也早早動身,前往市郊與大部隊匯合吧。”
鶴衍平對眾人說到,李天等人聽罷也不含糊,急忙朝著鶴衍平手上所指的地方行去。
在半路上,穆陽又朝鶴衍平問到:“鶴大哥,您能給我們講講戰(zhàn)爭的具體細(xì)節(jié)嗎?”
鶴衍平有些沉重的說到:“淞滬會戰(zhàn),中日雙方前前后后一共派出了約一百萬人的部隊,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了三個月之久,國軍投入了七十余萬人,日軍也投入了三十萬人。”
“我軍雖英勇抵抗,與日寇拼死血戰(zhàn),多位高級將領(lǐng)帶頭沖鋒,血染沙場,奈何我軍的裝備,訓(xùn)練和日方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大,最終此戰(zhàn)以我軍戰(zhàn)敗退出上海,拉上了帷幕。”
“那我們一會要整編進(jìn)入的八十八師是什么下場?”穆陽又問到。
“德械師,國軍的樣板師,戰(zhàn)斗力在國軍之中是精銳部隊,打滿了為期三個月的淞滬會戰(zhàn),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部隊里所剩的老兵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鶴衍平面帶沉重說到:“這次的任務(wù)是編進(jìn)八十八師二四六旅,那么下一次的任務(wù)很有可能就是隨軍一起和日寇作戰(zhàn)了。”
“這一仗損失慘重,幾乎打光了老蔣的黃埔精英,很多主力部隊也都給打殘了,據(jù)說死傷了將近三十萬中華男兒。”
李天也面帶沉重的說到:“戰(zhàn)斗一開始,兩國就都把自己的底牌拿了出來,這一仗,包含著海陸空三個領(lǐng)域。”
眾人在路上走著,都沉默著不發(fā)一言,突然那個叫白芳芳的女孩發(fā)起了瘋來,癱坐在地上大哭大鬧:“我不要,我不要打仗,我不想去送死啊。”
“唉,這是輪回之眼派放的任務(wù),你剛才沒有聽見嗎?如果咱們誰在三天之內(nèi)沒有進(jìn)入國軍八十八師,就會被輪回之眼爆掉。”
鶴衍平嘆氣道,一個女孩子確實不應(yīng)該上戰(zhàn)場,而且還是慘烈程度如此之大的戰(zhàn)爭,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李天對此卻毫不理睬:“死都死過一次了,還特么怕個皮皮啊。各位誰在小時候沒做夢殺過小日本,現(xiàn)在機會來了,咱們也別害怕,特么的殺一個夠本,殺倆還賺一個,死了也值了。”
看到李天如此灑脫,鶴衍平與穆陽等人不由得佩服了起來。
鶴衍平也說道:“寧做刀下鬼,不做亡國奴!國難當(dāng)頭,日寇猖獗,既然我們的先輩都能悍不畏死,馬革裹尸,作為后輩的我們也不能當(dāng)個孬種,給祖宗臉上抹黑。”
眾人群情激昂,白芳芳也站了起來,李天等眾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李天還自己編著曲子哼哼了起來“狼怕鞭,虎怕圈,小日本子就怕爺爺?shù)拇蟀宕u。”
幾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xiāng)人,還是近百年后的外鄉(xiāng)人,哪有那么好找到地方,還是李天機智,拉住一個趕著驢車的老頭就問:“大爺,我們是國軍八十八師的,你知道魔都市郊在哪嗎?我們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迷路啦。”
那趕著驢車的老漢一聽來人是中華部隊的人,頓時激動到:“我知道,知道,這位小哥,我們的部隊已經(jīng)開過來了嗎?這是要和那群小日本打仗了嗎。”
李天剛想裝逼,就被一旁的鶴衍平拉了一下,所以他沒有多說,只是對著老漢點了點頭。
當(dāng)時的中華剛經(jīng)歷了盧溝橋事變,老百姓們都群情激奮,各個部隊也都斗志昂揚。
一聽說自己家部隊要大軍開拔過來打日本,老漢心里那是一個舒坦啊:“快快,幾位軍爺,趕緊上車,市郊就在前面不遠(yuǎn)了,我送你們過去。”
李天看著那窄小的驢車,又拗不過老漢的熱情:“讓這兩個女的坐車吧,您給我們帶路,我們跟著走就行。”
途中老漢說道:“這些小日本鬼子真不是東西,這些年來沒少欺負(fù)咱們中華人,前幾年就和咱們的部隊在上海打過一次,最近又在盧溝橋那里制造沖突,妄圖侵略我國華北地區(qū)。”
“要不是糟老頭子我歲數(shù)太大,握不住槍了,一定跟你們一起上戰(zhàn)場拼命。”
李天說道:“大爺你放心,就沖你這句話,等過兩天我們一上戰(zhàn)場,我一定替你多殺幾個小日本。”
“那糟老頭子我就多謝了,各位軍爺一看就是真漢子,還望到了戰(zhàn)場之后多殺鬼子,把他們?nèi)稼s到海里去,我老頭一家就都等著你們的捷報了啊。”
眾人大笑著,不多時就走到了魔都郊區(qū),李天等人抬眼望去,蜿蜒不盡的部隊潮流,正在整齊劃一的朝著他們這邊,上海的方向挺進(jìn)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