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學,洛安最近變得很忙,陪桑瓊比賽的時間漸漸變少。
這天亦是如此。
于是洛安便讓于璽陪桑瓊去參加比賽。
路上,不知道為什么,桑瓊他們的運氣很背,一路紅燈再加堵車。
到比賽現場的時候已經遲了一個多小時,好在抽號比賽桑瓊抽到的號不是很靠前,但也快到桑瓊了。
于璽到現場的時候看見那大廳,才反應過來這個地方就是那天桑健出事的地方。
他登時就明白為什么桑瓊能放棄其他比賽,一定要參加這個比賽路程最長的比賽。
當時他還奇怪,桑瓊為什么退掉這一天另外一場比賽,而要來這個路程最長,獎金也不是很多的比賽。
感情是在這等著他呢!
于璽覺得心里慌慌的,趕緊打電話給洛安。
桑瓊站在比賽現場,那個視頻她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當日桑健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然后發瘋殺了三人。
桑瓊一直沒有機會親自到這個地方來看看。
她瞇著眼,讓現實與那天的場景重合,可她就是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就輪到桑瓊上場了,她沒時間思索,只能趕緊上擂臺。
上去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腦子里忽然像是閃過什么,但是閃的太快了,桑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失去抓住機會了。
這場比賽桑瓊打得很吃力。
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的事情她心緒不寧,還是因為對手真的很強的原因。
這場比賽桑瓊越大越吃力,而對方越大越起勁,也似乎很桑瓊有仇,專門挑她受過傷的腿踢。
桑瓊被踢翻在地,她爬了起來,疑惑的問:“我們有仇嗎?”
那個人冷笑一聲說:“桑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今天終于有機會和你一同站在擂臺上,那天你父親打死了我爸爸,你不是天賦很高嗎?今天我就要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敗你!你的父親因為戰敗而發瘋,那你呢?我要讓你倒在擂臺上,要么輸得一敗涂地,要么死在我腳下!”
桑瓊說:“你要是想要和我打,大可以直接挑戰我,何必這么費盡心思。”
那人呵了一聲道:“只有在這個地方,打得你措手不及才有意義!”
說完那人便沖了上來,桑瓊也開始奮力迎戰。
她沒有什么心不安理不得的,她爸爸本就是被陷害的,說到底她也是受害者,為什么要束縛與別人的眼光與言語,猴子撈月,撈了千百年不依然沒撈到,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又豈會因他人而改變!
正打的激烈,桑瓊在避看對方的連環踢得時候轉頭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墻角,明明是熟悉了無數遍的地方,可唯獨那個地方她的腦海中沒有任何記憶,但墻角的存在卻又絲毫沒有什么不對。
視頻上的畫面在腦海中像是開了慢倍數一樣重現,與現實中的遲緩反應交織在一起,桑瓊不自覺的抱起了頭,感覺像是有炸彈在腦子里炸開一樣。
混亂的只能看見一片空白!
擂臺之上本就容不得半分遲疑,在片刻的失神中,桑瓊還處在自己的時間中,外界的聲音她是一點也聽不見,而對方的腳風已經逼到面前,她卻連防御都沒防御,就是傻愣愣的站著。
于璽在下面急的跳腳,嗓子都快喊啞了也不見桑瓊回神。
忽的一個黑色身影跳進視野,翻身進了擂臺,把桑瓊撲倒在地,硬生生的替她受了這一腳。
桑瓊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看見眼前的人面色白了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后被他扛在了肩上。
于璽本來以為是洛安來救場了,結果仔細一瞧竟然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伙子,他登時就替洛安捏了一把汗,這TM追妻之路本就漫漫無盡頭,現在桑瓊欠了怎么個大人情,要是這孩子腦子一抽直接說個小女子無以為報,那便以身相許怎么辦?
想到這,于璽就趕忙追了出去,結果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他心里咯噔咯噔的亂跳,腦子腦部的畫面已經上演了N遍了。
桑瓊被盧子睿按到電梯里了。
到了電梯盧子睿就把桑瓊放下,然后站的另外一個角落里。
桑瓊知道剛剛那一腳對方是往死里踢得,要是她真的被踢,下面的一個月就別想在參加任何比賽了。
但盧子睿卻硬生生的抗了下來,身上還沒有護罩,估計這會夠嗆。
桑瓊往前走了一步,小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盧子睿抿唇看著桑瓊不言一語。
自從桑瓊回到重慶后,她的每一場比賽盧子睿都會到現場觀看,之前看她在賽場上打得狼狽,他就會克制不住的沖過去,但以往桑瓊身邊還有一個人照顧她,盧子睿又是坐在角落里,所以沖過去的時候桑瓊已經被那人抱下去了,他便只能在觀眾席上眼睜睜的看著,最后一個人落寞的離開。
但今天他真正的把人從擂臺上救下來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正處于一個風華正茂感情豐富的年紀,本就放不下面子
那天晚上的事實就已經告訴了他,他就是一個后來者,又怎敢奢求桑瓊拋棄那個從小保護她長大的男孩子而來到他身邊呢?
說到底自己從認識桑瓊到現在不僅沒保護好她,還讓她憑白的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于情與理自己都沒資格參與桑瓊的余生。
桑瓊看盧子睿不說話,以為他受傷比較嚴重,由于習慣,她便想上前查看。
盧子睿不想讓桑瓊為難,往旁邊移了移,錯開桑瓊的手。
桑瓊身形猛然頓住,然后就聽盧子睿低聲說道:“那天晚上……我已經知道了,今天來這里看比賽只是因為我是贊助商而已,既然我今天也替你擋了一腳,那我們以后也就算是扯平了。”
桑瓊腦海里想起那天洛安醉酒的夜晚,身體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張了張口,艱難的說道:“對不起。”
盧子睿自嘲的笑了一聲說:“沒什么好對不起的,你有更喜歡的人,恰好那人又喜歡你,他又是把你照顧著長大的,我豈敢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