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1章 離家

在傳統(tǒng)的農(nóng)村當(dāng)中,總是有著一種重男輕女的觀念,在歷史上總是上演著一幕一幕悲慘的故事,令人心痛。

老婦人手里抱著一筐土豆,背著小男孩兒上坡,后面緊跟著一個稍大一些的女孩兒。熾熱的光照射下來,汗水漫過曬紅的肌膚流到女孩的領(lǐng)口里。

女孩背上掛著厚重的書包,胸前很勉強地環(huán)抱著一筐土豆,在平日里,女孩兒放學(xué)的路上包都沒放便會徑直去農(nóng)田里,幫奶奶干活。

男孩已然四五歲,正是淘氣的年紀(jì),方才吵著鬧著要奶奶背回家,奶奶拗不過,只好把背篼的空間騰出來,原本裝在里面的土豆大部分被分在了女孩的筐中。

回家的路,是一段長長的坡,沒有任何起伏,漫長的一直向上的路,讓人覺得煎熬。陽光過于灼熱刺眼,女孩兒略微偏著腦袋默默走路。

自己的弟弟卻突然淘氣,抓著她的頭發(fā)一通亂拽,女孩兒低聲警告,弟弟卻反而更加來勁了,奶奶聞聲轉(zhuǎn)過身來,背篼里的弟弟自然往前移動,手里依然拽著女孩的頭發(fā)。

“啊!”女孩痛的直叫,背上的筐掉在地上,土豆撒落出來,順著坡滾了下去。

女孩兒生氣地盯著嬉皮笑臉的弟弟。

“啪!”奶奶一耳光重重地扇在女孩兒的臉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便宜貨。”

女孩兒用手捂著臉頰,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土豆往坡下滾去。

經(jīng)過一通折騰,女孩一家都回到了家中,準(zhǔn)備著日常事務(wù)。

清洗好幾顆土豆,夢心將它們放在菜板上,掏出手機。

“在干嘛?”多日沒說話的師父徐明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師傅,有什么事嗎?”夢心有些敏感謹慎的回答道。

“這幾天我要參加一個好友的婚禮,好像離你家不遠,你明天中午有空嗎?帶你吃頓好吃的,別說為師有好處沒有想到你哦。”

“嗯……”夢心猶豫了一會兒。

“是只吃頓飯吧,家里還有很多事要做。”

“可以啊,就是見一面而已。”

“到時候可能會稍微晚一些,我得先讓我弟吃完收拾好才能出來。”

“噢……沒關(guān)系啊,我反正也沒有那么快吃。”

兩人結(jié)束了對話,夢心便又開始切起土豆絲來。

“喀嚓……喀嚓……”土豆分離的聲音清脆入耳。

如果她告訴父母的話,可能他們不會答應(yīng),但吃完午飯后偷偷溜出去一小會兒就回來也就沒有事了。

“喀嚓……喀嚓……”

這應(yīng)該是自己兩人第一次面見呢,心里又激動又忐忑,簡單想象了一下見面的場景之后,夢心做出了一個決定:還是帶把防身武器在身上,一旦就怕師父動手動腳,就毫不客氣地招呼他。

將車停在了金仁酒店的門口,徐明在車?yán)锎糇艘恍海p輕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從大衣口袋中取出手表,此時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幾分鐘,徐明仔細地將手表戴在左手上,調(diào)節(jié)著松緊,確定手表不會在手腕上滑動之后,下車走進了酒店。

這是夢心家附近最好的一家酒店了,裝修還過得去,不過這般陰冷的天氣,使得酒店的生意格外冷淡。

“歡迎光臨,幾位?”一個十分瘦削黝黑的寸頭男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迎接著徐明,似乎是這家酒店的老板。

“兩位?”徐明點了點頭,心想怪不得叫金仁酒店。

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徐明示意等會兒再點菜,打發(fā)走了“小瘦子”。

屋子里暖暖的,落地窗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徐明右手托著下巴,盯著落地窗發(fā)呆。

可是到了約定的時間,夢心還沒有到。徐明就這樣繼續(xù)等著,直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徐明掏出手機看了看消息。

“我已經(jīng)到了。”

沒過幾秒,一個背著厚厚書包、穿著粉紅色羽絨服的女生推開半扇門走了進來,正是夢心,夢心紅著鼻頭,眼睛都哭腫了,往店里張望,最終把目光鎖定在徐明身上。

“怎么了?”待夢心過來坐下,徐明關(guān)切的問道。

夢心沒有回答,眼淚又跟著奪眶而出,一把一把地抹著臉。

徐明遞過紙巾,看了眼夢心的書包,書包是很普通的少女款式,卻塞得滿滿的,原有的形狀已經(jīng)被撐得四不像,美感盡失。

“師父……”夢心帶著哭腔,抽噎了一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直盯著徐明說道。

“接下來幾天我能跟著你住一起嗎?”

延綿的鄉(xiāng)路上,徐明二人默不作聲地驅(qū)車前進。

在此之前,徐明已經(jīng)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她的家庭有些重男輕女,家人總是偏愛弟弟,雖然明面上說什么男女都一樣,但從各方面細節(jié)來看,分明就是重男輕女。

每每談到未來讀書,奶奶總是說,女孩子隨便讀個大學(xué),等到長大嫁了就行了,很多時候明明是弟弟的錯,挨罵的總是她。

也正是如此,在一個偶然的時機,徐明和夢心結(jié)成了師徒關(guān)系。

而今天,夢心在洗碗時,弟弟不知是受迪迦奧特曼的影響還是什么,直接給夢心背后來了一拳,夢心疼的一轉(zhuǎn)身,手臂不小心將臺上的碗碰倒在了地上,夢心大罵著弟弟,可聽到的卻是:“你弟弟才那么小,你吼他干嘛?”

“小孩子一拳能有多痛啊,就不能忍著點?”

“誰叫你把碗放那么邊上的,放里面點不就不會摔碎了嗎?”一些極其偏向的話。

這個日常的瑣碎就像最后一片雪花一樣,多年的積怨崩不住了,所以夢心決定離家出走,眼下跟著徐明算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對于這件事,徐明起初是拒絕的,現(xiàn)在雖然答應(yīng)了,但心里也還是一直在犯著嘀咕,因為徐明早就知道,夢心有中度的抑郁,堅持服用抗抑郁的藥。

一旦和她出行,夢心的安危得自己負責(zé),但是看著夢心堅定而可憐的眼神,徐明最終還是心軟了。

車內(nèi)播放著治愈系的音樂,是徐明網(wǎng)抑云里收藏的歌曲。

“是不是人生總是如此艱難,還是只有小時候如此?”夢心看著窗外,打破沉默。

“總是如此。”徐明平穩(wěn)地轉(zhuǎn)動著方向盤,沒有絲毫的猶豫。

半晌。

“師傅,這是你的車嗎?”

“不是啊,租的。”徐明右手按了按喇叭。

“果然。”

“果然沒錢,是嗎?”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果然是右撇子。”

“你思維有這么跳脫?而且剛才你不是看我吃飯了?”

“我吃飯前就推理出你是右撇子了。”

“右撇子的人本來就很多。”

“那我也是推理出來的。”夢心沒由頭地認真起來說道。

“行,你說說你的推理。”

“手表,你的手表戴在左手上。”

“哇,你真厲害呀!”徐明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

不過這讓徐明想起了“追尋真相局”的線上聊天。

小三、小四、小五三個知名偵探線下聚會,曬出了碰杯的照片,小三右手舉起茶杯,手腕上戴著手表,從照片來看,他并不是拍照的人。

所以左手多半是空出來的,那么碰杯的手應(yīng)該是使用很自然的慣用手,但慣用手戴手表,似乎又不合理。

“小三,你是左撇子?”

“你是通過我手表推斷出來的?我是右撇子,習(xí)慣把手表戴右手而已。”小三回復(fù)道。

“這種小學(xué)生推理都好意思說出口?”御手洗君逮住機會嘲諷著。

“也會存在很多特殊的情況啦。”回到現(xiàn)實。

徐明糾正道:“可能是習(xí)慣戴在慣用手上,可能另一只手有傷,也可能是為了遮蓋什么痕跡等等。”

徐明的眼里,思緒萬千。

轉(zhuǎn)眼來到了好友馬龍的家中。

“因為太過于忙,好多朋友都來不了了。”

馬龍跟父母和奶奶匯報道:“雖然其中大多數(shù)會通過微信、支付寶補紅包,但總體收的金額肯定比來現(xiàn)場少了不少。”

“份子錢少了好多,欠的彩禮錢估計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了。”馬龍父親馬林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不還有小芝嗎?讓她趕緊嫁出去,我們把彩禮收了就能補上了。”奶奶王芳招著手說道。

“我姐剛喪夫,你們別逼她。”

“當(dāng)初給她安排婚事的時候,她不是鬧著不喜歡對方嗎?喪夫?qū)λ苡惺裁从绊憽!闭f這話的中年女性是馬龍母親海燕,馬龍和小芝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海燕是小芝的后母。

“你一說這事兒我就來氣,要不是她喪夫,親家就不會因為晦氣把彩禮的價格提高了。”

王芳咧著嘴說道:“而且她下一次肯定也討不了什么好價錢。”

“好了好了,說這些也沒用,就先欠著唄,到時候再想想辦法。”馬林拍了拍桌。

驅(qū)車三個多小時,徐明二人終于到達了湖村坐落的山腳下,上山的入口處有一片湖,手機地圖顯示名為天鏡湖。

正如其名,湖面如同鏡子一般,天與湖的界限并不明顯,湖岸似是包圍著一片天空。

“夢心,夢心,喂!到啦!”

“嗯~”夢心微微發(fā)聲抗拒著,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曬在她的臉上,夢心皺著眉頭用手指揉了揉眼睛。

“快看呀,多美的湖。”

夢心搖下車窗,雙手搭在窗沿上,看著天鏡湖的美景,呆住了。

“真的好美啊。”

“是吧。”徐明略微得意了起來。

“我真的好想看它被打破是什么樣子的呀。”

“打破?你想怎么打破呀?”

夢心的身體突然沉了下去。

徐明有些驚愕地看著夢心一動不動的背影,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

“傻孩子。”良久,徐明便吐出一句。

上山是一條直直的緩坡,一邊是峭壁,一邊是護欄,行駛了幾分鐘,來到湖村口,馬龍已特意出來迎接,徐明和馬龍熱情地擁抱了一下。

“你還是充滿著那種學(xué)生青春的朝氣。”馬龍從頭到尾打量了徐明一番。

“不像我,畢業(yè)后就直接工作了,感覺一下子老了不少。”

主站蜘蛛池模板: 顺平县| 四川省| 清丰县| 黑龙江省| 祁阳县| 长乐市| 永川市| 洛隆县| 万盛区| 德保县| 廊坊市| 华容县| 绥宁县| 伊吾县| 临城县| 莱州市| 鱼台县| 吉木乃县| 常山县| 胶南市| 伊春市| 商南县| 合水县| 青阳县| 长武县| 东乡族自治县| 富锦市| 塔城市| 成安县| 永吉县| 武平县| 特克斯县| 赫章县| 平安县| 二手房| 泰顺县| 耿马| 惠来县| 桓仁| 平遥县| 宿松县|